
編按:《醫學的藝術》重新審視「以病人為中心」的診療原則,是何瑞光醫師長達50年的醫師生涯精采回顧。這不只是一本為醫學社群撰寫的書,一般消費者,也就是健康照護體系的使用者,同樣能從何醫師所分析的個案,以及他對科技與「以病人為中心的醫療」緊密相關的看法當中,拾取許多洞見。——衛嘉蓮(Catharine Whiteside),多倫多大學醫學院院長
醫學生需要學習的典範
就霍奇斯醫師的經驗,低年級的醫學生大都能接受「學習並實踐醫學藝術」的重要性。通常,他們一開始就是因為認可這種理想主義思維,才想從事這門專業。但是,隨著他們在醫療體系裡的進展,漸漸暴露在所謂的潛移默化課程中,他們的本能開始受到破壞,以致讓他們變得冷酷起來。
「別忘了,醫學院三年級和四年級學生在臨床實習的時候,不只會看見人道關懷的模範人物,像是何瑞光醫師及其門徒,」霍奇斯醫師說:「他們也會看到另外一些走捷徑、求速效的醫護人員。而且他們還看到了不同的醫療部門針對哪些是正確途徑或哪些是重要事項,發生衝突。如果這些沒有處理好,醫學生就會開始停止之前所做的,因為他聽說那些不是真的很重要。然後一旦太多這類因素同時產生衝突,他們可能會採取一個退化的做法,落入依賴科技或是停止思考的陷阱—只要把問題轉給其他人就可以了。」
人性醫療不需要花費大量時間
霍奇斯醫師認為,說「人性醫療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根本是錯誤的想法。「帶有同理心以及與病人建立關係,並不需要用到一個小時。當我還是實習醫師」時,在這方面我最好的模範人物其實是一位外科醫師。我那時在多倫多聖約瑟醫院,而那段期間我們採取短期的三週輪訓。他和我坐下來說道,『布萊恩,我大部分病人都是垂死的癌症病人,我們只有大概5分鐘時間和每位病人相處,但是你一定要在那段時間裡,和他們建立關係。沒錯,X光很重要。沒錯,後續追蹤很重要。時間很短,但是你沒有理由不能在五分鐘內建立一份關係。』而他說的完全正確。
不久以前,多倫多總醫院病人關係辦公室的某人,對霍奇斯醫師轉述了一則很有啟發性的小故事。有位醫師一走進某位病人的房間,就開始說話。那位病人打斷了他,說道:「對不起,我們是否可以先從你告訴我你是誰開始,我再告訴你我是誰,之後我們先花個一分鐘聊一會兒,然後再討論我的磁振造影結果怎麼說?」那名醫師馬上向他道歉,並說道:「當然可以,你說的對。」
霍奇斯醫師說:「所以,其實有很多這類簡單的、人性的溝通技巧。」
客製化對待每一個病人
要對抗目前這種化約論的傾向,次專科醫師必須帶著謙卑的心,去接觸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屬。霍奇斯醫師聲稱:「開放的對話不應該只圍繞著血糖值打轉,而是『你好嗎? 整體感覺如何?』」
每一位病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畫布,因此需要客製化的方法。「醫學藝術中的藝術,並不只是一般的『與人為善』。它就像其他的藝術,一套精煉的技巧是能夠學習的,而且也需要指導和塑造。我怎麼和急診室裡一名憂鬱的病人談話,和我怎樣和一名垂死的、需要安寧照護的病人談話,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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