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病毒警訊
早在人類出現之前的「原核細胞」時代,病毒就依存宿主,靠細胞來維持生存和繁衍,宿主死亡,病毒也就隨之死亡了。所以,原始時代的病毒和細胞共生,有點像童話故事,王子和公主必須和巫婆和惡龍纏鬥,努力找到幸福快樂的日子。
公主慢慢壯大成聰明而脆弱的人類,想要生活得更舒適,就得認識更多來自不同領地的王子,統合免疫器官、免疫細胞和免疫因子,組成「免疫系統」這些不同作用的兵工廠,集結人體內的淋巴細胞、粒細胞和單核細胞等,建立強大的「免疫細胞防禦部隊」,藉以穩固王國健康。只要有「病毒」這些外來物種入侵,很快被免疫細胞識別,產生大量免疫因子來攻擊被病毒入侵的細胞,產生一系列的發炎反應和症狀。
由於平常就存在了很多不是太邪惡的「鼻病毒」和人類共生,通過呼吸道進入肺部,所以肺部最容易出現咳嗽和呼吸困難的炎症反應,常常在免疫細胞的圍剿中不得不消失。為了避免被人類「滅種」,病毒會不斷變異,就像舊時代的惡龍被淘汰了,巫婆卻與世推移,繼續變形存活。每當新病毒出現時,由於缺乏經驗和治療方法,初期必然會嚴重威脅人類健康,甚至造成死亡;堅韌的人體,同樣會通過免疫系統和記憶抗體來戰勝病毒;隨着環境變化,新病毒又不斷出現,幸好這些鬥爭,最終都有機會,以人類的勝利收尾。
2019年底出現的冠狀病毒,由核酸分子(RNA)與蛋白質構成的非細胞形態,介於生命體及非生命體之間的有機物種,沒有細胞壁,沒有酶系統,沒有自己的代謝機構,既不是生物,也不是非生物,可以說是「類生物」,必須找到宿主共生。不同於DNA的雙螺旋結構,兩根鏈條有對應備份,RNA只有一根鏈條,更容易變異。天花是雙螺旋結構,很快被「牛痘」鬥垮,想要打敗狡猾的Covid-19,公主徹夜未眠,當然不是辦法,還是得依賴寬闊的視界、樂觀的心情、充分的營養和運動,提高自體免疫力,才能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 1.2020年的戰戰兢兢
病毒初襲,陌生和恐懼讓大家都如臨大敵。漫長的年休,除了一趟又一趟趕早去醫療器材所排隊買酒精和滅菌洗手液,幾乎都宅在家裡,避免不明移動史的人際互動,降低沾染病毒的風險。
因應疫情,《小說拾光》長篇小說更改收尾;改寫《山海經》的崑崙傳說,開始挑插畫;為國語日報「作家魔法教室」寫因應108課綱設計「植物書寫」系列專題。看超級生動的衛教動畫《工作細胞》一季14集;讀《福島第一核電廠廢爐全紀錄:深入事故現場,從核能知識、拆除作業到災區復興,重新思索人、能源與土地如何共好》、《身為人:從自利出發,亞當.斯密給我們的十堂思辨課》、《失控的同理心》,理解災難,寬容人性,努力學會謙卑和共存。
不斷打電話詢問相熟的醫療器材所預定的酒精到了沒?元宵一早,貨到了,立刻出門排隊。提著剛買到的大桶酒精到創作坊,把長年來儲備的「庫存」口罩一份又一份公平配給,響應「我OK,你先領」活動,在「彈盡援絕」以前,讓團隊夥伴學習各種「口罩再生」的技巧,小心精算,希望可以平安挺過病毒挑戰。
入夜前,散步去買「芝麻湯圓」。夜裡為大廳值夜的警衛送一碗元宵紅豆湯,收到暖暖的笑容。瘟疫從中國慢慢擴散到全球,死亡傳說四地擴散,我們還能端一碗此時此地的甜蜜,擁有足夠的信心正常開學、上課,真覺得,活在台灣很幸福! 2.2021年的煙火輝煌
立春前後部桃群聚感染,疫情不安,在「我不逃,我驕傲」的堅定摸索中,桃園騷動慢慢平息。收到阿寶老師寄來一整箱貓膩的《慶餘年》,權謀算計,350萬字的時空奔忙,足以忘卻現實困頓。《崑崙傳說》三部曲收工,接著寫《晨讀詩經》;接下「湖口高中」寫作指導計畫;藉〈酣眠養慧,坐馳生鮮〉的掏剖,深入認識109年童話獎得獎人;開心地「揮霍」乾兒子小淳的過年大紅包,買了從夏姿分支出來的郭佩玲「J.&Nina」洋裝,準備參與《109年童話選》新書發表會。
疫情壓抑,以接近「鎖國」般的幽閉,我們小心翼翼,搶著時間展開「期初營」。那時的我們都不知道,那是創作坊最後一次嚴謹漫長的期初研習,從此,我們都躲在疫情迷霧中各自備課。
走走停停的日子,誰都不敢預做計畫。剛好在元宵這天,典雅莊嚴的「裴溥言教授百歲誕辰紀念會暨麋文開、裴溥言教授著作受贈儀式」,成為最繁華的禮物。久違了的裴老師《詩經》吟誦,搖盪著魂夢不曾或忘的生命光焰,宛如煙火輝煌,元宵前後,寫著〈裴溥言老師100歲,生日快樂!〉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0580518宛如隔著遙遠的天河,織綴著漫長的想念。
好像有千萬種記憶需要傾倒,沒有隨台大中文系老師們到「水源會館」聚餐,而是和「沒見過面就先喜歡上裴老師」的養慧約相見,分享裴老師,遙想《詩經》,還有這些、那些說不完的人文幻夢。我們原只是「聽過彼此名字」的陌生人,並肩走在椰林大道,轉向碧潭河堤散步,2020年底左膝關節髕骨裂傷,總算在慢慢復原後走一段驚心動魄的美麗,宛如兩個遙遠的星子,在不斷靠近的軌道上疊合。
「水灣Bali」聚餐,耳邊迴盪著現場演唱的點歌〈約定〉、〈雪落下的聲音〉和遲遲沒有響起的〈閃亮的日子〉。遠方的日子日子很長很長,雪落之後,還有美麗的約定等著我們一起書寫。 3.2022年的美好綰繫
好不容易看著《小說拾光》剛出版,新的一年,又在《太初傳說》的書寫和玄幻小說的閱讀中緩緩前行。收到裴老師百歲誕辰的「早安.經典」書系《有了詩就不一樣:來讀詩經吧!》和《做自己的煉金師:來讀論語吧!》,決定立春後在國語日報「作家的魔法教室」推出「讀《論語》,學作文」專欄,在書寫與整理中,回望閱讀經典的重量和溫暖。
元宵節前一天的情人節,和漢聲電台李基銘對談《小說拾光》,同樣在這天買了《小說拾光》的筱茵和養慧,越覺得相映於心。國語日報「作家的魔法教室」的〈讀《論語》,學作文2:春秋,時間的流動和凝固〉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0688216,剛好這天刊出。
宛如有一種神秘力量,確實在時間的流動和凝固中,綰結著生命中的美好。喜歡的老師和朋友,著迷的閱讀和書寫,還有繞逐在《小說拾光》、「早安.經典」間的文字,點點滴滴,透露著生活的日記。和《太初傳說》同時開展的玄幻劇《百靈潭》,剛好看到大結局,在魂魄互噬的困局中尋找割捨和成全的出路,實在也太悲慘了!使得元宵節這一天的飲饌歡戲,都成為分外珍惜的簡單日常。
元宵節第二天摔了一大跤,韌帶拉傷。我又和綁著左膝關節髕骨裂傷的2021年一樣,跛著腳,等待春季班開學。 4.2023年的平淡安好
一直很喜歡散步,不知道是不是預支了太多走路的「額度」,這年入冬後,腳底罷工,復原十幾年的筋膜無故劇痛起來,連過去超級倚賴的拉筋板都失能了,直到元宵前天氣暖了起來,可以走個三、四千步,好像「解嚴」,閒走河堤、兜繞青塘園、蓮座山爬長長的階梯點光明燈。另一層原來想像不到的「解封」,就是無論遠近,開始試吃新餐廳,從川菜、煲粥、甕仔雞,義式、越式各種異國料理,或者是咖啡、甜食的探索。
元宵前一天立春,上午天氣不錯,就近散步到「啖飯蔬食」午餐。出了餐廳,微雨,沒帶傘,兜起圍巾感受著「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春天來了!心都軟了下來,小小的起伏,小小的觸動,讓我們有飽滿的理由感恩,一日安好。
元宵節,室友和心愛的孩子約餐敘。Ken起得晚,先帶小孩吃個早餐,明淨的Mos,簡單的漢堡,竟然也噎到必須從部桃急診室轉診長庚,在診間作各種檢查,這樣慌亂近晚,確認食道割傷。我們帶著小小孩,在家裡吃蛋炒飯,甚麼午宴、手作湯圓、湯圓會……,都如夢幻泡影,只覺得,一日又一日的平淡安好,其實也不容易。
這年的元宵夜,煙雨濛濛,花燈迷離。剛看完247萬字的《女帝本色》,萬事通先生「不說的愛」和小迷糊「努力靠近的成長」,最能擊中我的「不敗公式」,種植在內心深處的原型,可遠溯到《千面女郎》的秋俊傑和譚寶蓮,開了瓶檜木精油泡澡,森林的清新,溫暖的寧靜,宛如山間針葉林的清香微霧,讓人覺得,就這樣做一場溫柔的夢,多好。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