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屈指,西風幾時來?
數字,常常和感情想像,聯繫在一起,比如好事成雙、魔法三、黑色星期五……。
數字12,更帶著許多神祕的訊號。一天12個時辰,一年12個月,每個人都被12生肖左右,12星座點綴蒼穹,奧林匹斯山上住著12位希臘天神,除了十進制計算法之外,十二進制在過去通用了數個世紀,小時候的我,常笑說要養一打孩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不一定都會變成自己想像中的那個樣子。但是,「創作坊團隊」這個親密又神奇的孩子,在每年開工時,一年又一年長大,轉眼,也將12歲了呢!
回顧這一路走來的印記,顫顫搖搖,藏著許多辛苦,也接生了更多美好,像一串精緻的小珍珠細細閃爍著溫潤的光澤。
1. 2005.2.12,初四開工。初成形的創作坊團隊,百廢待興,剛上大學的羽涵「看家顧門」,我們到Ikea、到特力屋,繼續打點創作坊需要的一切大小細件。
2. 2006.2.6,初九午時開工。拜土地公、到「蓮座山」為團隊點光明燈;「Tina廚房」春宴。
3. 2007.2.20,初三開工。「你給我起來,你是校長!」這一招失靈,錯過吉時,寧靜開市。
4. 2008.2.9,初三開工,拜土地公祈願後,等新竹老師完成開工儀式後到中壢和大家會合,「松園」聚餐、開會、唱KTV、看超爆笑電影《終極剋星》。
5. 2009.1.30,初五卯時開工,創作坊法務顧問來買書,開工即「開市」,一起到蓮座山為團隊點光明燈、請平安符,揹大悲咒水回來和大家分享,「清真園」春宴。
6. 2010.2.19日,初六開工,拜土地公,蓮座山團隊點光明燈,「溪友緣」春宴;「天御」喝咖啡,刻意在每個餐廳留下「餘額」,處處有「春」!
7. 2011.2.8日,初六辰時開工,蓮座山點光明燈請平安符;在平鎮、中壢、大溪公園兩端拜各地的土地公;還一路參拜開漳聖王、普濟堂、修德禪寺,為了從沒到過大溪的新夥伴,逛老街、閒走大溪公園,在「Tina Coffee」春宴。
8. 2012.1.27,年初五,午時開工。和新竹教室電話分享開工、春節閱讀心得和「新年積極進取計畫」,強化相互見證的力量。因為羽豔公公過世未滿百日,沒有到餐廳,訂「台北濱江」開運年菜,在創作坊「辦桌」,九道菜,長長久久。
即便流光宛轉,這八年的開工樂趣,仍然這樣鮮明http://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22739180
9. 2013.2.14,羽豔媽咪建議初五吉時落在11:15。蓮座山點團隊光明燈,「玉軒樓」套裝年菜,Snoopy金箔開運御守繞香爐祈福,羽豔提議參觀只能往前不能回頭的「迎富送窮廟」,順便參觀了聚寶宮五路財神廟、平案宮八路財神廟的「文化創意」,開啟一場「財神廟主題漫遊」http://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23947257 。
10. 2014.2.4,初五辰時開工,在創作坊為「龍柏文昌筆」找文昌位,分贈「無字天書」小錢包和過了香爐的翠玉白菜開運小吊飾;蓮座山點光明燈,鴻禧球場「明園」春宴,閒逛角板山,參觀樟腦所,在「比雅山」景觀咖啡小敘,沿大溪線逛「花開了休閒農場」、「天御花園」,在「Octet Sweet Selection」挑巧克力、貝果、鮮色馬卡龍和布朗尼,聽音樂家的鋼琴PK http://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26890187。
11. 2015.2.23,初五開工,土地公廟祈福、蓮座山點燈,桃園前所未有的大缺水,提早探路,計畫帶大家參觀石門水庫見底後一大片紫花大草原,第一次遇到大雨,改在「豆佐創意料理餐廳」春宴,閒逛大溪聖方濟生活園區,為基督徒夥伴製作方舟教堂小圖輯。
12. 2016.2.12,初五開工日一早,大家等在門口,準備在9:30「準點」升起鐵門。
流年暗中偷換
攤在小圓桌上,團隊在年前年後準備好的禮物。淑君和依雯南台旅程的各色名特產;羽豔「冰雪奇緣」狄斯耐授權餅乾和堅果酥;秉慧被我偷渡了的Starbucks蛋捲;毓庭來自北歐的巧克力、紅茶;親朋好友帶給廠長和我的咖啡、派餅、MissCookie禮盒,裝在Tiffany blue的櫻花小袋上,準備到土地公廟祈福、蓮座山點燈,心情跟著妝點得碎碎細細的,點滴都是粉彩繽紛。
每一年,為團隊夥伴們揹著重重的「大悲咒水」回來,大家一起分享過了香爐的平安符。燒金紙,總不忘燒一張創作坊名片,仿如神靈通路,把我們的心魂和天地映照都銜接起來。在家裡燒金紙,無論是兄弟姊妹或下一代孝順的孩子們,總是遞給我最多的金紙,彷彿燒得越多就越能庇護創作坊;到了創作坊開工,我總是把最多的金紙地給夥伴們,看著大家從天涯海角帶回這麼多故事,期盼著有更多孩子,坐在夥伴們的教室裡,聽一段又一段心情省思,把愛和力量一路延續下去。
在俯瞰大溪河谷的「山景綠灣人文餐館」春宴。先分享春節閱讀,還畫了地圖,從《11處特工皇妃》出發,掙脫言情和穿越的侷限,探看一場不可思議的創作競賽,翻新和嘗試,在華文世界裡開始吐出新芽,而後才透過各自的點菜,拼組新春的祝福。
選了「養生蕈菇鍋」,為大家預約健康,尤其是感冒了很久的小婷,盼著她新的一年可以更好一點。羽豔選了「麻油水蓮」,祝福大家擁有一個「水」年;小年夜生日的小婷,在驚天一震後,點了「蘋果山藥」,讓我們更覺得平安,就是最好的祝福;廠長用「剁椒半筋」祝大家又紅又辣;我用「蟹黃海鮮煲」,謝謝黃秋芳創作坊的所有夥伴,「有酒有酒,不忍獨酌」是我20歲的青春隨筆,「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是千年來難解的惆悵,人生過隙,所有的美好時光剛好有人分享,實在是世間極大的幸福。
笑問不能吃辣的毓庭,為什麼點了「椒麻雞」,有甚麼特別意義?這位「今之古人」果然用文言文回答:「殊不知,早已千思百轉。」最後,還是走「務實路線」,完全沒想起甚麼吉祥聯句。
轉往桃園大溪「笠復威斯汀」度假酒店的LOUNGEBAR,選了「鮮草莓乳酪蛋糕」和「栗子蒙布朗」,忽然任性地想吃「國賓」的蛋糕,吵著到愛河邊的「國賓」過元宵,回家後竟竟細想,不過是想念一入住先到飯店附設的烘焙坊買個蛋糕後,回房間俯瞰河濱的一小段靜靜的午後。
在「焙茶塢」試茶。不是顧況詩作〈焙茶塢〉所呈現的老風情:「新茶已上焙,舊架憂生醭。旋旋續新煙,呼兒劈寒木」;而是透過溫膩精美烘托出來的繁華靜好。現場古箏演奏,低調地藏在大型石柱後,一如《美人情園》裡凡爾賽宮剛落成的音樂演出,仿如精緻人文都只成了貴族裝飾。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忍不住慎重地坐在音樂家對面,看她沉靜如夢的專注演出,從〈浪淘沙〉開始,還偷渡了鄧麗君的〈明月幾時有〉和〈小城故事〉,笑問毓庭,如果是他的鋼琴演出,他想要「偷渡」出甚麼樣的心情呢?毓庭笑說:「就在這裡嗎?應該是四月望雨的輪番呈現吧!」
嗯,藏著深情餘味的精彩想法。演出告一段落後,毓庭看看錶:「90分鐘,曲目完全沒有重複。」
音樂家的「旁聽觀點」。一直很喜歡現場演出,大概就是喜歡這些流盪在空氣中,不能複製、也無從計畫的「創作者的瞬間」吧?
閒情開工,提醒著我們每一個人,工作的每一個瞬間都是為了幸福。「神話言」的骨瓷茶具設計精巧,剛好襯著小婷茶藝社的往昔回顧,讓大家開始依依回顧著高中大學時的社團生活。茶很香,搭桃酥剛好,只是茶葉不多,蓋杯第三泡,延長著時間,笑說:「這一杯,應該就是最後的『靈魂的告別』。」
想起善用冷僻字語、和歐陽修同修《新唐書》的宋祁,以「紅杏枝頭春意鬧」被戲稱「紅杏尚書」,也以「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十萬重」和深苑宮女結成佳話。他的詩詞,延繼晚唐綺麗,只是,再多的花繁色豔,終究在歲月篩汰下慢慢褪色,終於也領略了:「少年不管,流光如箭,因循不覺韶光換。至如今,始惜月滿、花滿、酒滿」的深邃滋味。
因循不覺韶光換。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如果不曾仔細凝眸,我們真的好容易就遺忘了,近在此時此地的幸福。
團隊一起開工,一晃眼,就是12年。能夠惦個好風好日,即使無月無花無酒,心也跟著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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