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只掛著鉤織,寫作速度有點慢,數十晚的耕筆,只寫下這麼多,或有點鼓勵的說話,我會作快一點︰
《編織人生》初章——過程
如果有人問我為甚麼要去學鉤織……真是不知從何說起,要用上「千言萬語」才能說清楚,但我沒信心有人會肯願意聽我的「千言萬語」,所以這一、兩年內(因為我一、兩年之前才學鉤織)對於這個問題,都是支吾以對地作答。
我第一次學鉤織是從屯門某中心開始,沒錯!是屯門!由我柴灣家出發,要經過數輪的鐵路轉線,才到達我上課地點,而且因疫情關係,課堂取消又延期,等到半年,終於正式上堂。
我第一堂上課,由於沒有帶任何的鉤織工具,L導師給我一團毛冷和一支鉤針給我購買,合共二十元。對於這個價錢有點驚訝,以為像是之前學習日本茶道需要花上過百元呢!L導師聽了我的說話後,便笑了一笑︰「在這裏的敎材是很便宜,不會算貴你的!」。我感到十分意外,就單憑這兩件工具,織織復織織,幫補家計,原來只值二十元那麼的便宜,出乎我的認知。
在那次課堂上,我學不了什麼,就連起鎖針也要導師幫忙,才能給我練習短針,但我又做得不好,所以我課後回家途中,在港鐵的車廂中加緊練習,但似乎不夠針數,於是再拆過重做,在拆線的過程中,眼見毛冷彎彎曲曲的像即食麵般,一下一下,從製作中的織片拉出,捲成一團毛冷,使我有一種「頓悟」的感覺,不嫌白花時間重做,直至做對為止。
經過兩堂時間後,我便完成一個不倒翁款式的小熊維尼玩偶,原本再繼續做第二個的,就是「三眼仔」玩偶。有位猶如為一名助教的「同學」,不知何故,知道我有某玩偶想做出來,想得知確切的答案,以免浪費時間,做些自己不想要的玩偶。我便對她說︰「大將」。這是十多年前的一套日本卡通——哈姆太郎,其中一名角色的名字。我們的對話給在旁的L導師知道,便跟著我的意向,不做「三眼仔」,改做「大將」。不過,必先要有「大將」的鉤織圖解才可以。可惜的是L導師那邊沒有,但又有另一位「同學」說她家裏似是有一本這套卡通角色的鉤織圖解。她找到後,可以下堂帶給我看看。似乎有了點眉目,於是L導師要求我自行購買適合顏色的毛冷,於下堂帶回來使用。
對於這個要求,當時對毛冷毫無知識的我,真的不知所措。幸好,在網上可以尋找適合的資訊,找到一家毛冷店購買。下一堂之後,毛冷與圖解齊備,便立即著手鉤我要的大將玩偶。
其實,我在這班「學生」當中,只有我一名男生,要由「零」開始教學,除了有一名女同學只懂得一般的基礎技巧,能力稍低之外,其餘的全都是「老手」。她們全部都懂。她們來的目的,肯定不是來學習鉤織技巧,應該是為了找一個有空調、有座位的地方,給她們閒聊一番,消磨時間而已。
雖然她們談論的管教兒女、家庭等話題,我或會在人生道路中遇上,值得我細聽參詳,但目前的我,必先專注於鉤織大將玩偶當中,免得在課程完結之前,也不能將之完成。幸好,她們不會只顧著自己的交談,亦顧著在旁不斷與毛冷「交纏」的我,協助我目前所遇到的困難,當然導師也教我正確的鉤織針法。但作為初學者的我,導師對我要求較為寬鬆,就算入錯針目也不要求我拆過重做,只要做得像樣就行了(我之後再繼續學習,才發現當初有錯誤地方需要更改)。經過我課堂及課後一番努力之下,終於把大將玩偶完成,還尚餘三堂的課堂時間。
我用餘下的課堂時間,向L導師請教如何按照編織圖,鉤織一些織片花樣,以符合另一所編織學校,所提供鉤針入門證書課程的入讀資格,這是由日本頒發的專業證書。不過,這全是網上搜尋回來的資料,不知可信性如何,而且學費加上其他費用也價值不菲,大概要花上幾千大元,深怕受騙。我向身邊的「同學們」打聽,其中一位「同學」曾經聽過這間學校的名稱,並沒有什麼騙財消息傳出。L導師看過網上課程內容後,覺得多學些鉤織織物未嘗一件壞事,不反對我去報讀。
完成了這十堂,我不跟隨她們上立體刺繡(不會有延續的鉤織進階班,但每期會在同一段時間,教授不同的手工藝,經過幾期課程後,或會重開這個鉤織玩偶班)。根據網上資料,來到尖沙咀某商業大廈,搭乘升降機,來到這間編織學校的樓層,看到的都是約百多呎的單位,經營的業務不是很大眾,像是指甲美容等,所以人流稀少。
我來到學校的單位,透過掛滿裝飾物的玻璃門口望去,陳列各式各樣的毛冷,還有幾位女生坐著四方形白色桌子旁,正在專心地編織著。我看見的環境,較我想像中的編織「學校」有很大不同,雖然網上有一、兩張「學校」的相片,但我以為是其中「學校」一間的教室,應該有點規模,會佔了整層的樓面面積,會有一個接待處,招待學生或一般訪客的查詢,誰不知規模與這層旁邊的小商店無異,懷疑這「學校」的辦學能力,能否頒發外國證書。
如以這規模來說,稱呼這個地方為「編織教室」較為恰當一點。
一場來到,孤且一問,如發覺有欺騙的成份,便「破門」而出,以防受騙。這間教室E導師,看見我的進來,便以招待客人的身份,問我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不過我並不是為了買毛冷,而是要報讀課程。我說了到這裏目的後,便把當時剛完成的「大將」玩偶,及幾片織片花樣展示出來,由於E導師剛忙著指導這裏的女生編織,另一位J導師走出來,看看我的作品,希望能批准我入讀課程,不然就要多花幾百元,上幾堂基礎課程重溫,我是不太情願的,那代表之前在屯門那邊所學的東西全部白費!幸好,她批准我入讀,滿心歡喜,已帶有充足現金,想即場交付學費,即時上堂,以表示我對學習鉤織的誠意。
不過,J導師說由於是日本所頒發的證書,要用日本當局的教科書,才可以給我正式上課,但要需時預訂,當到手後,便通知我來上課。我聽了後,我的熱情即時冷卻,「等 寂寞到夜深,夜已漸荒涼 夜已漸昏暗……」。但可證明這間教室並不是騙財的,不然一開始就要脅我繳交學費,同時收取各式各類的雜費。不會像那時般,在沒有任何損失的情況下允許我離去。在我離開之際,J導師還給我課程的宣傳單張,建議我再考慮一下,似乎亦不是「放長線,釣大魚」,給點少便宜,再引你上釣的騙財手法。
其實我也有少許疑慮,經過進來的查詢後,知道完成習作不需要寄給日本當局嚴格鑑定,只需給已認可的導師(即在場的兩名導師)評核便可。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或許會給點「同情分」,應該會較容易「過關」取得證書。而且有十八個月的時間,完成課程要求花樣織片十片及二十件作品,平均大約有二十天時間,完成一個習作,自覺有相應的把握。
「似乎」釋去了疑慮後,便走出教室,乘搭升降機往商場大堂地下離開,但仍在機廂裏頭碎碎念︰「應該得……應該得……」。
過了沒多久的時間,收到可以上課的通知,便再次來到教室,開始上我的第一堂專業鉤針入門證書課程,並以現金繳交學費。
每一堂上課前,都要預先與導師相約上課時間,進度因人而異,小班教學,最多同時間有四位同學上課,但每位學生學習程度各有不同,所以我沒有學習和我一致的同學。在沒有同行互相支持下,必須獨自拿著極大的決心去完成整個課程,並成功取得證書。聽導師說,這個課程曾有男生報讀,但最後都選擇中途放棄。但這番話沒有打沉我的意志,就讓我成為這裏首位獲取鉤針入門證書的男生吧!
在港鐵車廂、各類型的餐廳、公眾休息空間、朋友家中、稅局及法庭的等候時間(因為我工作需要而去)、甚至在女僕餐廳等可以給我安靜坐下的地方,也進行我鉤織的習作,甚至乎曾經受到兩位導師的質疑,含淚啞忍都要繼續我的堅持,以成功獲得證書為目的,開口辯解只是花費唇舌,我相信「作品會說話」,事實勝於雄辯。
到最後,經過整個課程的二十四堂,加上一堂補課(導師也不忍心要我加堂,只恨我最後一份習作繳交時,發現很大的錯誤,必需即時拆過重做),在今年三月,花了約十五個月的時間,完成課程所需的習作,並可申請日本證書,也比課程完成時限快了三個月呢!現正等待十月初頒發。
在這期間,從趕交習作的忙碌,休息一下,寫點文章,剖析一下自己為何要踏上「編織人生」的理由。
(為了避免有個人或機構團體,因本人撰寫的文章有所影響,甚至招致聲譽上的損失,相關的名稱以英文單字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