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口氣連看了兩集公視的「群山之島與不去會死的他們2」(李佳珊、張國威),群山之島的主角都是岳界名人,經常可以在FB中看到這些人的動態,或是在公開場合見到其人之身影,但現實中並不認識,真正有認識的只有李佳珊和之後會出現的馬詠恩。
之前看第一季的時候並沒有深受感動,可能那些人並不是我真正認識的人,加上登山、探勘、調查、遠征等等活動是在做什麼我大概都有點了解,所以沒有特別驚艷的感覺,比較喜歡的是郭熊那一集,因為他與大自然相處的方式跟我比較類似。
佳珊是20幾年前就認識的人,雖然不熟,但一直有聽到她的消息,以前就知道她喜歡探勘和溯溪,後來聽說她成為溪降高手。對佳珊的印象是她很高大(相對於我的身材而言),非常帥氣,年輕的時候很羨慕她的身材,因為自己過於矮小,在戶外活動上有很多限制,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矮個子的人自然有適合矮個子的方式,身高較高的人也不見得都是戶外活動高手。
關於佳珊,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跟一件T-shirt有關,她買過我們店裡賣的美國T-shirt,我自己也買過好幾件那系列的T-shirt,但是很少穿,因為美國T的特色是領口很高,棉質較厚,所以夏天穿起來很悶熱,並不舒服。有一天晚上我在某戶外岩場(或是某運動場?太久忘記了)遇到她,她穿著我們店裡的T-shirt,但是領口是寬的,我以為竟然有寬領口的版本,結果佳珊說是她自己剪的,我如獲至寶,回家後也把自己的美國T拿出來剪,還加碼把袖子也剪短,變得好穿又有型,一點也不悶熱了,然後那幾件T-shirt到現在還在穿呢。
認識佳珊的時候我們都很年輕,這麼多年之後在電視上看到她,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多了些歲月的痕跡,看到節目裡拍攝的溪降過程,想起以前我也會在順流而下的時候,把背包先丟下急流,然後自己跟著跳下去,抓住背包往下游游去,所以當我看到佳珊跳下深潭的畫面時,立刻想起從前的自己,也曾這麼豪邁,不過我溯的溪谷難度當然跟佳珊的不能相比,但我能了解那一瞬間的感覺,是非常爽快的。
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螢幕裡自己年輕的時候認識的人,感覺真是一言難盡。對方一直在做著自己熱愛的事情,反觀自己,並沒有那樣的勇氣和決心,雖然一直有在山裡活動,但是已經沒有年輕時的衝勁與熱情,只剩下習慣。佳珊被問到恐懼的時候,她說的是擔心自己年紀與體力,怕想去的地方去不完。我覺得她的心情還維持在年輕時的狀態,我則是已經老了,因為我知道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情是不會有去完或做完的時候,所以沒去完、沒做完都沒關係,也不會積極地想要盡量多去一些地方或是多嘗試一些事情,一切隨緣,真的是老人心態呢。
看著節目裡哈伊拉漏溪谷的樹林、草原,聽著佳珊低沉的聲音,說著登山人才會說出的言語,忽然覺得想要流淚,那曾經是我最喜愛的地方,佳珊說她不喜歡去重複的地方,這點我跟她的想法一樣,所以我不曾再去過哈伊拉漏溪源。佳珊因為這個節目所以再去了一次,而且感覺很好,我看著節目,也再次回味了年輕時的回憶,我感覺到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召喚我回到山裡,獨自一人,慢慢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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