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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08
起個大早,6點就已經坐上便車,這位車主是麵包店老闆,每天要從Zangla開車到Padum上班,Padum有兩家麵包店,我去過其中一家,但不是這個老闆。
清晨的景色看起來和其他時候不太一樣,清冷的空氣使遠山看起來更柔和,也更遙遠。
7點回到Padum,先吃早餐,然後直接走路去附近的小村莊Karsha,那兒有座寺廟,算是觀光景點。Padum和Karsha中間隔著一條河流,距離不甚遙遠,而且路途十分平坦,但是我們了兩個多小時,居然還沒過河,幸好遇到一輛軍車,我們揮揮手,司機便讓我們上車,坐在堆滿雜物的車斗之中,路上有走路的學生,司機也會讓他們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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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斗裡有一些體積巨大、大約2公尺高的鐵櫃,並沒有固定,每當車子轉彎或煞車的時候,這些鐵櫃就會朝四面八方滑動,為了不被鐵櫃壓扁,我們只好每個人伸出一隻手抵擋,無法用兩手,因為另一隻手要抓著欄杆固定自己的位置。
到了寺廟下方,司機放我們下車,我們便往寺廟爬上去,這寺廟位置十分高聳,位於石壁中間,遠遠就可以看見。一位僧侶出現,他說主廳正在整修,所以帶我們參觀了另外兩個小房間。A想看另外一個房間,但僧侶說那是屬於另一座寺廟的,他無權開門,之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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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sha的寺廟.jpg
俯瞰karsha和padum.jpg
我對寺廟內部倒不是那麼有興趣,不過A很想參觀那個神祕的房間,所以他又問了一些路人,大家都說沒有鑰匙,我們在門口徘徊了一陣子,只好放棄。
其實我想快點下去村子裡找吃的,因為肚子很餓,可是村子裡的商店全都大門深鎖,好像是因為農忙時節,商店傍晚才會開門,離我們最近的餐廳是在Padum的大街上,這個不幸的事實真是令人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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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旁休息過後,重新振作,步行回Padum,這次比早上速度快多了,大約2小時就回到Padum,趕快去吃大餐,盡量吃飽一點,因為下午想找便車離開,不知道晚餐會在哪裡。
在Zanskar旅行真的很奇妙,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班車什麼時候來,不知道下一頓飯會在什麼時候、在哪裡吃,也不知道明天自己會去什麼地方、在哪裡睡覺。我相信沒幾個人能夠在這種狀況下旅行還不覺得焦慮,不過A跟我一樣,可以隨遇而安,苦中作樂,見招拆招,所以一路上沒有什麼衝突。
可以長時間一同旅行的同伴實在非常難得,旅途中我們總會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結伴同行一段時間,但這段時間通常不會太長,總是3、5天就換一批人,或者經常獨自行走,我也不想跟同一批人一直在一起,那樣壓力實在太大,每個人有自己的習慣和想法,大家要互相遷就,實在太累。
事實上我的旅遊習慣也令其他人難以遷就,因為我想要一直走路這回事是大多數人無法接受的,所以很多時候我寧願選擇一個人,愛怎麼走就怎麼走。不過我很幸運,偶爾還是會遇到願意跟我一起走路的人。
我們在街上到處打聽有什麼車要往Kargil,一位喇嘛也要往那個方向,便好心的幫我們詢問,有在地人的幫助果然效率奇高,馬上就找到一輛卡車願意載我們,這位好心的喇嘛還直接幫我們談好價錢,我想他知道我們這些外來客總是被坑,所以幫我們跟司機講好只收我們當地人的價錢,本來司機不願意,後來他們激烈的討論了一番,司機終於答應,因為如果拒絕我們,他就少賺了一筆錢。
出發前我跑去買了一堆零食,因為到Kargil至少要12小時以上,所以今天晚上恐怕要待在車上。4點的時候,卡車內已經擠滿搭便車的人,我們非常訝異,本來以為三個司機加上我們兩個已經滿了,沒想到他們還是有辦法再擠更多人上去,這樣一來變成很難坐,除了人太多以外,腳踏墊的地方還放了一個大箱子,腳就沒地方放了,這樣坐實在很痛苦,難道要這樣撐到Kargil嗎?真是有點後悔搭了這便車。
一路上那些村民上上下下,換了好幾輪,唯一不變的是一樣那麼擠,幸好天黑之前他們都在半路下車了,那些都是要趕回家的村民,只有我們兩個要去Kargil,而且我們發現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付錢給司機嘛!
雖然空間稍微寬敞了些,可是不能睡覺還是很痛苦。到了晚上8點,司機忽然停車,打開那個很佔空間的箱子,拿出一個壓力鍋和瓦斯爐,開始煮起飯來,煮到差不多了,把壓力鍋放回箱子中,繼續開車,過了一陣子又停車,再拿出壓力鍋來,米飯便熟了。接著他又拿出另一個鍋子,裡面已經裝了羊肉咖哩,再拿出爐子熱一下,豐盛的晚餐便大功告成。原本以為只能吃麵包果腹,沒想到還有熱騰騰的飯可以吃,真是高興。
三個司機叫A到外面跟他們一起吃,我是lady,可以留在車上吃。事實上外面已經冷到結冰,風還很大,所以我也不想出去。
吃飽後繼續上路,大家都很想睡,卻死撐著趕路,除了開車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已經睡得東倒西歪,可是也不能真的睡著,因為太擠了,路況也很顛簸,本來以為應該就這樣過一整晚吧,幸好到了半夜1點半,司機中的老闆終於也受不了,決定該睡覺了。
他們拿出棉被在車外打地舖,我和A在車上睡,外面是天寒地凍,真懷疑他們怎麼能這樣睡覺,難道不會冷死嗎?不過我相信他們當然不會讓自己冷死,畢竟他們已經在這條路上行走多年,早就懂得應變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