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六,搬家。
聽說那天是好日子,
不過,跟我無關,我只是覺得八點這個時間實在太早。
從五樓搬到一樓,省去了爬樓梯這種累人的事兒,
不過房子也變得小了些,日照什麼的當然也比不上在五樓。
我有些難過。以前,只要爬上頂樓,
抬頭一望便是藍得透明的天空,
再加上父親栽植的各種植物,
只消一眼,整顆心都可以跟著發亮起來。
之前一直沒有到新家去看過,
搬家那天,才算親眼目睹了。
到底是逞強還是真的無所謂?
想來二十一年前那次搬家,
我的態度就是如此強硬,
明知所有的抗拒都是無效,
卻還是任性地拒絕任何我所不樂意的變動。
把房間裡的家具安頓好、
把箱子裡的東西放回它原來的位置、
掛上自己以前拼的幾幅拼圖,
還有James和Elma去法國度蜜月時送我的海報,
星期六晚上,我已經可以坐在床上,
用電腦放著吵死人不償命的國樂曲,
看著Cecilia送我的日文書;
還把黑澤明的《夢》拿出來複習,
看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哥的東西比我少得多,
整理的速度也比我快。
不過想要全家人立刻回到搬家前的平穩狀態並沒有那麼容易。
理論上,搬家之前花了多少時間整理,
搬家後大概也得花上這些時間歸位。
搬家的時候才發現,
我們一家全是傷兵(笑)~
爸媽都上了年紀,原本就不適合搬太重的東西;
我的右手形同全廢,肩膀和手腕的傷讓我就算想出力也沒辦法;
哥年初的時候出了車禍,現在還沒辦法蹲下。
這不是傷兵是什麼?
適應得最快的應該是我們家的兩隻「畜生」,
吃飯的時間一到,照樣不含糊地搖頭擺尾起來,
才不管我們根本還陷落在整理地獄中。
這次搬家只不過是開始而已。
八月底離職的時候還得把辦公室的私人物品搬回去,
(對!又有一籮筐的書!)
九月到新竹的時候又得再搬一次,
這……搬家一二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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