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過個人在中國醫院看病的不太好的印象後,我想談談中國醫療制度等其他的一些情況,我不是專家,也是到處和人聊天聽來的;主要的資料提供者是我一位在瀋陽的中國醫生朋友,他是一位中醫針灸師,有碩士學歷,目前是醫院裡的主任大夫還是什麼等級的醫師,級別很高。主要是用針灸技術,結合中西醫療方法治病,他的專長是針對腦部神經之類手術的針炙。
中國似乎才要開放或剛開放「私人醫院」,這一點我還搞不太清楚,因為我這個醫生朋友是說中國還沒有私人醫院,但我看過的醫院,有些似乎是私人的。至少,上海已經有台商醫院、台灣醫師駐診。台塑王永慶想在中國蓋醫院,但北京沒批准,據說要先到河南洛陽蓋一家一流的醫院,當然收費也是一流的。
中國醫學系的學生醫科讀四年,實習一年就畢業了。和台灣醫學系要讀六年,實習一年的學制並不一樣!台灣的醫學系差不多都是第一志願考上的,然後有很多人留學美日,學習新的知識和醫療技術與管理,所以台灣醫生的素質和醫療的水平都相當的高,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中國現在醫生的分配嚴重失衡,在以前談中國教育問題也說過這一點,主要原因是醫學系畢業生都想到城市裡當醫生,不願意到鄉下當醫生。結果,城市的醫生過剩,鄉下沒有醫生駐診。這裡有個有趣的情形,醫學系畢業生的分發是受到主管機關 (非醫師聯盟,也就是「官」管的) 調度;而中國的醫師應該算是公務員, 公務員的薪水應該差不多,那為何要搶著去城市裡呢?
老實說,城市裡的醫生和鄉下的醫生薪資或福利待遇是否完全相同,這一點我沒有確認,先推斷同樣都是公務員的醫師,應該薪水一樣。我的醫師朋友曾在泰國行醫一年,那時泰國曼谷的一家醫院和他們醫院有協議,瀋陽醫院每年派一員針灸師到曼谷駐診;他告訴我在大陸他幫人針灸一次是8元,他個人好像可分到一元還是五角錢吧。每次他離開醫院看到路邊的「擦鞋工」,擦一次鞋一元時,都覺得自己不如擦鞋工!而在泰國他針灸一次則收費要160元人民幣。
所以,中國的醫師有很多灰色收入,這種灰色收入當然和醫院大小和病患多寡有關,所以到城市當醫生意謂著有比較好的「油水」,到鄉下鳥不生蛋窮斃的地方,就沒啥油水可撈了。最大的油水是藥品的回扣,這種情形在大陸是公開的秘密, 曾經有電視報導,不到一塊錢的藥,經醫生開出處方後就變成30幾元的價格!其中暴利就是醫生和業者拿走的!所以在中國看病,不肖醫生開給你的藥未必是對你病情有益的藥,但肯定是對他荷包有益的藥了!也許中國醫生醫術不差,只是醫德太差?
我的朋友是針灸師,沒有機會賺到藥品的回扣,但他也有生財之道:出診。有些有錢人沒時間在白天看病,請醫生晚上到家裡醫治,這個就讓我朋友能賺外快了。 事實上,我認識這位醫生是在曼谷認識的,當時我泰國的總經理有五十肩,手舉不起來,不好意思經常白天去看病,所以晚上才找他看病,他就有外快賺了。
如果你在中國看電視,有一種「產品」的廣告是很奇特,猜到了嗎?醫院!中國的醫院都大作廣告,電視廣告一般是在地方有線電視頻道播放,其它雜誌報刊等平面媒體也都有醫院的廣告。為什麼醫院必須作廣告?至今我仍不明白,還是世界其他國家的電視也有醫院廣告?不是賣藥的廣告喔!是「生意」不好?還是「競爭」激烈?還是打「品牌」?還是醫院是「暴利」行業?
中國的醫院收費高,所以成藥有很多,當然廣告也很多。街上的藥店更是一堆,從大型的區域連鎖藥店到家庭式小店面的藥店都有。我發現各大小藥店賣相同的藥,都還是有價差的,我買過的「皮炎平」大約從6.5元到10元都買過!最便宜的皮膚病的藥膏我買過0.9元,不過買了第三次後,老闆說是以前賣錯了。
這些成藥包括中西藥都有,還有西藏的藏藥,藏藥配方主要是礦物吧?至於效果如何?我試過扭傷的藥,可能不對症所以沒效,不能怪藥不好,這藥不便宜。天津的一味名中藥是「藿香正氣散」,治夏天熱中暑的,其它大家耳熟能詳的有六味地黃丸、雲南白藥、西瓜霜等等。有些小藥廠作的藥可能會亂攙,最好是買大廠的藥比較保險,不要買名不見經傳小廠的藥,貪圖便宜。至於,如果買到的是仿冒大廠的藥,我也只能說無奈了。
每每談到「中國」,大家從腦海中浮起的畫面可能是「北京」、「上海」高速進步發展的國際城市,日新月異與時俱進;浮起的畫面是「英雄」裡九寨溝的如畫風景,敦煌石窟的飛天仙女,但是中國是由56個民族組成,不是僅僅只有漢族一族,也不是只有城市;它有鄉村、沙漠、高原和其他的不同於漢族的55族。比方說藏族和蒙古族,還有一部份人是過著「游牧民族」的生活,那麼教育和醫療就是個問題!我看過一篇文章,有台灣醫生在西藏訓練一些「赤腳醫生」,教導他們簡單的醫學常識,以讓游牧的藏人能有醫生可看,這是你所不知道和想像的中國。
中國一些洗浴桑拿中心有「搓澡」的和「刮砂」的服務。刮砂是中國的傳統民俗療法之一。另外,街上還有很多的按摩中心,提供「按摩」和「拔罐」的服務 (按摩和拔罐也是中國的民俗療法) 以及現在流行的足療、腳底按摩。不過,我看電視報導,這些街上幫人家做「刮砂」、「拔罐」並不合法!因為這還是必須有執照的,不是誰都可以亂作的。
中國的中醫本來不分科,後來可能是學生不易專精,所以也和西醫一樣分科。不過,中醫分為四科 (最近有沒有改變就不知道了) 中醫、針灸、骨傷按摩和中藥科。中醫是傳統的把脈,望聞問切;針灸師只做針灸,不把脈開藥,但一開始的中醫學理都得學,之後才分科。骨傷按摩顧名思意是針對外傷骨折、接骨、正骨和按摩;中藥科是對中藥藥性的研究,包括如何選中藥,如何配藥製藥,萃取中藥的藥效等等。
所以「按摩」是中國的一種治病的手法。這種治病的手法我親身經歷過後,覺得很神奇,後文將花多一點時間介紹中國文化真正博大精深之處。很多中國人常說中國文明多麼博大精深,我們或外國人都不懂,其實我想反問說這話的「中國人」,又懂得多少?我認為我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漢族」是同血緣,我的祖先來自中國這塊土地,所以沒有必要刻意「去中國化」,因為我也是中國文化的繼承者!
我的中醫朋友會看「繁體字」!嚇一跳嗎?請問中國古典的書籍用什麼字寫的? 當然是繁體字,所以他們學中醫時要專門學繁體字!台灣現在想減少文言文的教材,我是反對派的!因為學中醫也必須學文言文,否則不會文言文,中國優良的古文化傳承都學不了了!我們就是中國古文化繼承者,同時也是台灣人!我不認為有什麼衝突,更不需要去中國化!
其實,台灣比較繼承了傳統的中國文化,例如孔孟思想,王道思想;現在的中國人則是「新中國人」,孔孟不必學,文言文教的不多,但共產主義之類的思想 (類似我們以前必修的三民主義或國父思想) 確是必修的!台灣人是繼承了中國優良古文化和傳統的人,我以此自豪!相較之下,我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是「新中國人」,只繼承了一小部份中國優良古文化而已,他們只是以「中國血統」自豪,而不是「中國內涵」而自豪;他們的內涵是具有「共產主義特色的新中國」(「新中國」一詞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後的用語),和台灣所繼承的古中國文化大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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