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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04 14:20:16| 人氣51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孔子:最大的心願在追求真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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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遊列國

  孔子素來是坦蕩蕩的,只有「道之不行」這件事讓他耿耿於懷。五十一歲那年,終於得到從政的機會,在魯國擔任中都宰,又升任司寇。五年以後受到杯葛,不能實現抱負,只好辭職,帶著一大票學生,風塵僕僕地搭牛車去列國,向諸侯推銷自己的政治主張。

有一天到河邊找渡口,子路向兩位隱者問路。其中一個用諷刺的口氣問:「這個成天東奔西跑的人,難道不知道渡口在哪兒?」子路掉頭去問另一個人,他勸子路:「與其跟著孔丘到處尋找賢主、逃避壞人,還不如跟著我們隱居。」說完就埋頭耕作,再也不理子路。

孔子聽到回報,惆悵了很久。他認為人是群居的動物,時代再困難,還是選擇入世。「我既然不想隱居山林,跟鳥獸相處,就只能跟世人打交道啊。如果天下的政治上軌道,我就不會終日奔波,希望參與治理了。」

守門的人問子路從哪裡來,子路回答了。守門的人又問,是那個明知做不到、卻硬要去做的人嗎?在衛國停留的期間,孔子在家裡擊磬。有一個人挑著草器經過門口,停下來聆聽。「這個擊磬的人太固執了,磬聲充滿堅定的信念,似乎怕別人不了解他。時代可以挽救的話,當然要盡力去救;然而時代已不可能有什麼作為,又何必硬要改變它呢?」

孔子在車裡趕路,楚國的狂人接輿路過,就唱:「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鳳啊,道德衰落了。過去的歷史已經不能改變了,但是你可以開創自己的將來。現在想從政,是多麼危險啊,還是算了吧、算了吧。)孔子停車想跟他談談,接輿卻很快地閃掉了。

道家的門徒微生畝,直接開口問孔子:「你為什麼老是這樣的忙碌、奔波呢?」「唉!實在是因為我的毛病已經太深了。」


★ 危邦不入,亂邦不居

  周遊列國的目的不在富貴榮華,而在推行理想,所以堅守原則,「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拒絕藉助學生的力量或使用不道德的手段。

在陳國糧食斷絕了,子路質疑君子也會窮困嗎?孔子回答,君子窮,也要窮得有骨氣。「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孔子就是這麼達觀的人。葉公跟子路打聽他,子路一時想不起來該怎樣介紹,孔子問他怎麼不說:「其為人也,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云爾。」勤奮地追求學問,想承先啟後,經常忘掉吃飯、憂愁和年紀。

公伯寮在魯國季孫氏面前詆毀子路,也間接詆毀孔子。服景伯在朝中的力量很大,他表示可以制裁甚至除掉這種人。孔子並沒有怨天尤人,「大道能不能推行,是上天註定的,公伯寮又能影響什麼呢?」

顛沛流離了十四年,卻沒有一個國君接受他。有人表面上客氣,卻沒採納他的見解;有人把他看成喪家之犬,態度相當輕蔑。在逆境裡,孔子諄諄地教導學生:「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


★ 不再夢見周公
  
  最難過的時候發發牢騷,天下無道已經很久,我行道的希望也破滅了。子路直衝衝地回答,早就知道大道行不通啦。孔子說,我的道如果行不通,就搭木筏去海上流浪好了。要走出房間,哪能避開房門呢?這條路為甚麼沒人走呢?

晚年回到魯國,用最後五年的時間編修《易》和《春秋》。沒機會為同胞打造正確的環境,孔子有點灰心,想開始保持沉默了。子貢問,那我們傳述什麼呢?孔子回答:「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話雖如此,他的講壇始終是弦歌不輟。

孔子病重了,他說:「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我可真是衰老得厲害啦,好久沒有夢見周公了。)環顧周遭,只看見一片黑暗,鳳凰不再飛來,黃河也沒有圖畫,這一生也完結了吧!「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


★ 傳遞真理
  
  孔子知道一個人正確了,就能發揚真理(「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而真理是終極的價值,比生命更珍貴(「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雖然沒辦法用仁政來救國,卻獨力編訂六經,成為中國最傑出的思想和教育家。

他的學生都薰陶成腳踏實地、敬業樂群的君子,對真理也頗有體會。曾參說:「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後代的孟子說:「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舎生而取義者也。」

孔子死後,學生把他的言論輯錄成《論語》。他們的影響力開始發酵,漸漸發展成儒家學派,成為中國的主流思想。

孟子認為每五百年就有一位聖人出現,堯舜、商湯、周文王和孔子都傳授大道。《孟子》在全書的結尾問道,那孔子以後呢,難道會後繼無人嗎?孔子逝世五百年以後,耶穌開始傳道。

台長: 魏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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