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8日 耶利米34~36章
戚繼光是傑出的軍事家,在軍事思想和實戰上都影響深遠。他訓練的「戚家軍」紀律嚴明,戰無不勝,驅逐了外國的侵略者。在中國人的心目裡,戚繼光是份量僅次於關羽的武將。
§ 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戚繼光出身將門世家。先人戚詳跟隨朱元璋起兵,是開國的功臣,在出征雲南的時候戰死。朱元璋把他兒子任命為「明威將軍」,世襲「登州(山東蓬萊)衛指揮僉(唸「簽」)事」的職位。
戚繼光勤奮地求學,並且在課餘練習兵法。明朝重文輕武,以他的才學,原本可以當個文臣,輕易地光宗耀祖。但是倭寇在東南沿海猖獗,他為同胞感到悲哀,十幾歲寫詩說:「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他不在乎當官,只希望能捍衛同胞,把正常的日子還給他們。
父親死後,十七歲的戚繼光當了「衛指揮僉事」,率領幾千人防守登州。二十一歲那年,在山東鄉試裡考中武舉人,被派往薊門(唸「記門」,又叫「薊州」或「薊鎮」,是北京的北大門)戌守。
二十五歲那年,升任「都指揮僉事」,負責捍衛山東沿海。他操練軍隊,整頓軍備(軍隊的裝備),清理錢糧,修建海防設施,在各方面加強海防。
明代對外貿易發達,朝廷偏偏實施海禁,對外「三不通」。當時日本處在「戰國時代」,封建的諸侯互相攻伐。有些戰敗的封建主組織武士、商人和浪人,勾結中國的海上走私集團,在東南沿海地區武裝走私、搶掠。
明中葉開始,對內政及海防都更加鬆懈了。官員暗中減少戍卒的人數,苛扣軍餉,軍備長期沒有更新,戰鬥力低落。倭患愈演愈烈,他們建立了基地,深入內陸,圍攻城池,為禍二十幾年,共殺害幾十萬人。
有一次,一支六十幾人的日本強盜從杭州附近登陸,先後蹂躪淳安、歙縣、績溪、涇縣、南陵、蕪湖、當塗、南京、溧水、溧陽、武進、無錫等十幾座城池,流竄幾千里,中國軍民死傷五千多人。
§ 到義屋,招募新軍
在山東抗倭有方,1555年調到倭患最嚴重的浙江,擔任參將(相當於旅長長,率領幾千個人),鎮守寧波、紹興和台州三府,不久又改守台州、金華、嚴州三府。
上任以後,率領「衛所軍」打了三場勝仗。後來在乘勝追擊的途中遇到埋伏,他沉著地應戰,把強盜逼到海上。
明朝的正規軍隊叫「衛所軍」,他們的素質差,訓練不夠。還沒對陣就望風而逃;即使勉強交戰,也是才接觸就潰散。戚繼光必須親自上陣去射殺敵人,或者拔刀斬幾個逃兵。
早年刻苦攻讀,所以精通軍事理論;在實戰的過程當中,體會了倭寇的習性和特點。這時他才三十歲,只是一個參將,還沒有建立豐功偉業,但是制服這些強盜的韜略已經構思好了。
有一次,永康等地的人打算到義烏去開礦,義屋人不答應,雙方展開大規模的械鬥,各有幾千人參加。義烏人浴血奮戰,把外地人擊退。戚繼光認為,在浙江老鄉當中,義屋人特別勇敢聰明,最有當兵的素質。
他多次上疏,請求招募新軍。1559年,浙江總督胡宗憲終於點頭,戚繼光能獨立招募軍隊了。他親自到浙江義烏,精選了三千個農民和礦工,凡是長得白淨、表現機靈的城裡人一律剔除,只招收黝黑粗壯,長相憨厚的農民和礦工。
§ 注重訓練和紀律
他利用作戰和訓練的空檔,撰寫了《紀效新書》,闡述全套的理論,從選兵編伍、紮營作戰,到製造和使用武器。戚繼光用這些理論來練兵,他注重鍛煉筋骨、結營佈陣,而最注重的是紀律觀念。
他接受孫武、司馬穰苴等古代軍事家「以誅殺立威」的思想,違犯軍紀的官兵輕者體罰,重者割耳甚至斬首。「嚴號令」,「明恩威」,「擂鼓進軍,雖水火不卻步;鳴金收兵,雖金銀不貪」。
在平時,戰士必須進行嚴格的訓練,不惜傷筋斷骨,才能養成堅毅的精神和適應各種地形的能力。鐵的紀律,訓練出鐵的軍隊,屢次攻堅(正面進攻)、解圍、迎戰、追擊,從來沒有被擊潰,「戚家軍」的威名遠播。
戚繼光要求官兵把百姓當成父母,「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不能打擾他們。「戚家軍」所到之處,居民扶老攜幼地夾道歡迎,招待戰士吃飯、住宿,對他們像貴賓一樣。
§ 靈活的戰法和戰陣
江南沿海到處都是沼澤,敵人分散成許多小股,慣用倭刀、長槍和重箭,攻擊力強大。而明朝中葉是火器和冷兵器交替的時代,兵器和裝備的種類繁多。戚繼光針對這些情況,擬定了周密靈活的戰策和戰略(戰術)。
在戰策方面,防禦要積極主動,隨時找機會反攻,不可以呆板地死守。至於進攻,追求速戰速決:
一. 首先運用情報網,找出敵人防禦陣線裡,哪個角落孤立了?或者,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哪裡?
二. 派精銳部隊(主力),而且最好是有數量優勢的精銳部隊,用急行軍的方式,早一步趕去設置埋伏。同時,想出各種點子,出其不意地接近敵陣,攻其不備。
三.「大創盡殲」,重創敵人的主力,並且把他們殲滅。
在戰略方面,用火器和弓箭作掩護。敵人進入百步以內,就發射火器(火炮、火銃之類的新式武器);進入六十步以內,發射弓箭。再接近,就展開近距離的廝殺。
他設計了進攻防守兩用的「鴛鴦陣」,隊形可以根據地形和戰況,隨時由一隊分成兩或三伍,叫「兩才陣」或「三才陣」。靈活、嚴密地搭配長短兵器,讓每種兵器都能發揮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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