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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20 23:32:05| 人氣111|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再見有期 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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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巧巧醉倒了。
直到我們打烊,巧巧都還是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怎么辦?]我問著皇上。
皇上沉默著,只動手開始切檸檬。
[和謙知道她家嗎?]天問。
[不知道耶,我們只是同學,而且是很不熟的那一种。]他搖搖頭。
[叫醒她吧。]皇上把一杯檸檬汁擺在我面前,還遞給我一條乾淨的毛巾。
于是我走向她,拍拍她的肩膀。[巧巧。]

她稍微動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坐起身。
[來,這給妳。]我把檸檬汁放在她桌上,把毛巾遞給她。
她臉上有很明顯的淚痕,腫腫的眼睛,還閃著剛睡醒的迷惘。
[謝謝。]她小声地說,接過毛巾。
[妳還好嗎?]我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用毛巾捂住眼睛。
她點點頭,還是把臉埋在毛巾里。
[妳慢慢喝,等我們打掃完了再送你回家。]我拍拍她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打算去拖地。
[對不起。]她突然說,抬起頭看我。[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說完就要站起身。

[妳坐著吧。這么晚了,我們不會讓妳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家的。]天抹著吧台,笑著說。
[對啊。妳就等等我們,很快就好的。]仙雯拿著掃把,邊掃地邊說。
[巧巧﹐其實妳的事﹐和謙都告訴我們了。]我按著她的肩要她坐下﹐指指在擺好桌椅的和謙﹐[不是他八卦啦﹐是我逼他說的﹐因為我們實在是很擔心妳。]
巧巧的眼光在我們每個人之間流連﹐然後眼底慢慢地又涌出了眼淚。

[我。。。]她哽咽著。[失去他,我什么都沒有了。]
看出她想說些什么,于是我又在她身邊坐下,听她和他的故事。
她和他是小學同學,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只有十一歲。原本巧巧也認為這段情不可能長久,但是他卻對巧巧很認真。中學畢業之后,他繼續在本地大學念書,半工半讀存了筆錢,因為他曾經說過等巧巧畢業,他就要娶她。這段情維持到現在,十年了。
前兩年,巧巧的父母決定移民到國外去,但巧巧沒有走。她放棄和父母一起生活,為了他。她放棄出國深造的机會,為了他。所以巧巧才會說,失去他,她就什么都沒有了。

[但是兩個月前開始,我漸漸覺得他對我越來越冷淡。我不以為意,以為只是他工作太忙,太累。于是我想給他一個惊喜,偷偷地到他工作的地方探班。誰知道。。。]巧巧又開始哽咽,我拍拍她的手,要她堅強。
誰知道她看到的景象是,她的男朋友跟另一個她不認識的女生,摟摟抱抱親熱得很。她轉身就跑,其實她知道他看到她了,但是,他卻沒有追上來。
當天晚上不想回家的她,就來到了我們店里。而那天晚上她收到的簡訊,只有三個字。
[對不起]。

[太過分了吧?]阿森打抱不平。
[你們男生不是最會這种事了嗎?不。負。責。任。]小令對著阿森扮鬼臉。
[喂喂喂!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都說了一船人嘛,證明你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所以你也是那种人。]
[妳!]
又來了又來了,我的天啊。
[好了啦。]皇上看看時鐘,[很晚了,都回家去吧。天,你負責把人安全送到家啊。]
[知道了。]天維持著笑容,拉開衝向小令的阿森。

送巧巧回家的路上,她一句話也沒說,倒是我和天像傻瓜一樣不停不停說著冷笑話。
到巧巧家的時候,她卻意外地笑了。
[真的謝謝你們。]她站在車門外,趴在我打開的車窗上跟我們道謝。[今晚我很快樂,真的。至少是這一個月來最快樂的。]
[妳跟他沒再見面嗎?]天突然問道。
她苦笑著搖頭,[我不想挽留,那祇會讓自己更難堪。]

[再見面不一定是要挽留啊,再見面可以是祝福。]天溫柔地笑著。
[那不會太殘忍嗎?]我疑惑著。
[再見他一次,把話說開來。總好過只有一句對不起吧?]天依然笑著。
巧巧不語,好像在考慮。
[如果妳決定再見他,明天晚上十點,帶他到店里來吧。]天看著她,[我們給妳打气。]
[對!不要讓臭男人看扁了!我們站在妳這邊!加油!]我突然義憤填膺起來。
巧巧笑著看看我,然后點點頭。

回程的路上,我把頭靠在車窗上。
[看著巧巧進家門的孤獨背影,真是令人心酸。]
[小女孩,這世上心酸的事還有很多呢。]天笑著搖搖頭。
[喂,你剛為什么要那樣說啊?再見他一次,巧巧不是又傷一次?]我皺眉看著他,天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是在幫她釋怀,都說了妳是小女孩嘛,妳不懂的啦。]
[什么呀?万一他女友跟來示威怎么辦?]
[跟來更好。就讓她看看巧巧有多堅強吧。]天神秘地說。

隔天,因為是周末的關係,店里早早就坐滿了人。
時間是晚上九點半,我望著不斷涌進來的客人,心里忐忑不安。
[天,你覺得巧巧會不會來啊?]抓住空檔時間,我問著在吧台里忙的天。
[會吧。]
[那你覺得她前男友會不會來啊?]
[會吧。]天把果汁机里的橙汁倒進杯子里。
[那你覺得她前男友的女朋友會不會跟來啊?]
[我怎么知道啊?妳很煩耶。]天把那杯橙汁擺在我面前,好气又好笑地說,[第十桌啦。]

總覺得很不安,總覺得天的這個提議會讓巧巧很難堪,因為我認為那個第三者一定會跟著來的,一定會。
[小書,別再想了啦,妳眉間的皺紋加深了哦。]小令經過我身邊時這樣說。
[魚尾紋也出現了哦。] 和謙經過時這樣說。
[變成老太婆了哦。]居然連仙雯經過時也這樣說。
[見鬼了。]我對著鏡子,用手撫著眉間和眼角。

很快的,十點了。
而出現在門口的身影,讓我開心地跳了起來。
[巧巧~!]我走到她面前。
[嗨,有位置坐吗?]她靦腆地笑了笑。
[有有有,我們這位老太婆早早就幫妳訂了位了。]小令拉起巧巧的手,帶她走到上次坐的位置去。
[老太婆?]巧巧好奇地問。
[沒有啦!不要听她胡說八道亂七八糟。]我對著走遠的小令扮鬼臉。

台上,天已經開始准備了,似乎練了新歌。
[怎么樣?他會來嗎?]我把可樂加奶放到巧巧桌上。
[會吧。]巧巧的眼神依舊暗淡,[我只傳簡訊告訴他我在這邊等他。]
[哦。]我看看吧台,[那我工作了,有事叫我啊。]
[嗯。]她笑了。[謝謝妳小書。]

然后一陣忙碌讓我無暇分神想這件事。
等我又送走一批顧客,再望向巧巧那的時候,就剛好看到一對男女在她面前坐下。
[小書,人來咯。]阿森說。
[看到了。]我冷冷地說,我就說她會跟來吧,那女的簡直就是一副狐狸精樣嘛。
[去點餐啊。]阿森把菜單遞給我。
[我不要。] 還是冷冷地說,我怕我會當場送一巴掌給那男的。
[我去吧。]仙雯笑著接過菜單,拍拍我的肩膀。

巧巧似乎很不自在,頻頻望向我。我正想走過去幫忙的時候,阿森卻拉住我。
[干嘛啦?巧巧在求救耶。]我試著甩開。
[天在幫她。]
[你說的是沈浩天,還是頭頂上那個天啊?]我看著阿森,[如果你說的是沈浩天,他正在台上唱歌,幫個頭。如果你說頭頂上那個天會幫忙,那就見鬼了。]
[妳等著看。]阿森揚起嘴角,一副自信的樣子。
我疑惑地看向天,他正要開始演唱一首歌,現在是前奏。
他看著我,對著我笑了笑。

那個男的不知道對巧巧說了什么,她低下了頭。然后那狐狸精也說了什么,巧巧卻激動起來,正要跟她爭辯的時候,卻突然楞住了。
剛剛沒注意听天唱歌,而現在天好听的嗓音,正輕輕地唱著那首歌的副歌部分。

她只是最最無辜的第三者
就算她消失此刻 告訴我能得回什么呢 責怪她又憑什么呢
她只是無意闖入的第三者
我們之間的困難 在她出現之前就有了
雖然我憤怒 但是我明白的 把過錯讓她去背著 那是不對的

巧巧兩眼怔怔地望著台上,望著台上的天。
而她前男友和狐狸精,也不自覺地靜下來聆听,聆听這首梁靜茹的歌。
第三者。

Hey女孩妳听著 所有愛情都有競爭者
我不妒忌你們快樂 雖然我人生因此有曲折
他還是不錯的 我們的選擇不是巧合
妳用青春大膽假設 我卻將失去活成一种獲得

她只是最最無辜的第三者
就算她消失此刻 告訴我能得回什么呢 責怪她又憑什么呢
她只是最最無辜的第三者
我們之間的困難 在她出現之前就有了
雖然我憤怒 但是我明白的 把過錯讓她去背著 那是不對的

[這首歌,是林巧巧小姐要送給她前男友的一首歌。] 結束之后,天輕輕地說,看著巧巧輕輕地笑。
巧巧也看著天,半晌,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于是,巧巧揚起美麗的笑容,對著她對面那兩個目瞪口呆的人說了一句話。
[祝福你們。]


~ 从今而后,你再也不是我的谁 ~

台長: 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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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公主
好一句~ 从今而后,你再也不是我的谁 ~
2007-09-19 00:13:36
版主回應
^_^
2007-09-19 16:43:28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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