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遼闊,我哭了,淚水濕了襯衫,夜裡的思念束縛了我,星辰照亮了世界,照不亮我心中的陰影。
如果時間回到最頭,妳的淚水,是不是還會像現在的我一樣?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只知道,妳不在身邊,我,不完整了。
傳說,夏娃是亞當的一根肋骨,最初的女人,在偷吃禁果後,被逐出伊甸園,妳說過,禁果是為了表示出夏娃的忠誠,就像是女人要守著自己的童真,一旦吃了禁果,那就表示不再忠誠,那麼,一旦外遇,是不是就不再忠誠?
我反對,外遇,只是下一個忠誠的開始。
妳是我的外遇,林,妳說妳叫木木,妳不喜歡人家叫妳林,那只是妳的姓氏,當我追問妳的名字,妳又絕口不提。
這是我和木木之間的故事,當你看了故事的前端,妳該知道這是個悲劇,如果,看官有不忍見於悲劇的同情心,我想,可以跳過這一篇。
木木是我在聊天室遇到的女生,那年我十七,她十八,所謂人不輕狂罔少年,但是,輕狂卻不適合我這傢伙,我是個不像女生的女生,或許有人會懷疑我的性向,但是,我只能說,我算是正常中的不正常,不正常中的正常。
我有一群狐群狗黨,當我在唸書時他們在玩Online game,當我在玩Online game時,他們在睡覺,唯有黃昏時刻,我們會一同約一約,吃點東西,逛點夜市,狐群狗黨,頗適合形容他們,我總是在團隊中安靜的一角,獨自看著他們的嬉鬧。
狐群狗黨中,有一個叫做崔皓的男生,比我們大三歲,中輟到現在,在東區開了一家Punk的服飾店,沒辦法,有些人聰明的腦袋跟書本絕緣,總是跟金錢有著濃厚的情感,滅不掉的緣分。
崔皓帶我認識了林,他說,我的安靜可以和她認識,他說,其他的人應該都沒辦法接受她的冷淡,的確,木木是很冷淡,並且怕生,出生於單親家庭的木木,不能接受陌生人跨越界線,她拒絕和外人有接觸,她害怕世界會因為些許的改變,因而毀滅。
我不太用電腦,大多的時間是收收信箱,亦或是接收一下外界的知識,我不太看新聞,因為近些日子,政治新聞報來報去,不外是貪污之事,和我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突然一個陌生人傳了即時訊息給我。
『妳和我妹說了什麼?』我嚇了好幾跳,沒事迸出這句話,真讓人錯愕不已。
『什麼你妹?』我開始打量,最近病毒猖獗,會不會又是誰被盜,然後來陷害我?
『林。』
我思考了兩秒鐘,這才想起前些日子的那個女孩,如果這是她的家人,那麼,找我做什麼?該找也找崔皓才是啊!
『有事嗎?』我不喜歡這個傢伙,感覺上很沒禮貌。
『我妹說妳欺負她,說妳對她凶。』
見鬼了!我只問她幾個問題,哪有對她凶?
『我沒有。』我討厭被污衊。
『我不相信。』那人堅決的告訴我。
『干我屁事。』我火大的回覆,本來就是嘛!明明沒有的事情,硬是要給我灌個罪名,與我何干?
很直接,我將螢幕關掉,壓根不想理會。
一秒鐘。
一分鐘。
一小時。
我再將螢幕打開。
那傢伙已經下線了。
話說這一天,崔皓請我幫我上網查一下大學的落點分析,我想了想,就是有說不出的怪,不對呀!他老兄早在八百年就已經脫離學生身分,沒事竟然還會查大學?這其中一定有鬼,因此,在我的糾纏之下,他終於脫口說出原因。
「就、就我要幫我乾妹查學校呀!」崔皓笑了笑,誰不知道他什麼不多,乾姐姐乾妹妹最多,我白了他一眼,就像張震嶽歌詞中的"只是乾妹妹 剛認識的乾妹妹 妳以前還不是我的乾妹妹",所幸,我不是他的女友,否則我想我大概會被他眾多的乾妹妹給氣死吧!
「你乾妹各科分數大概多少?」我問了一個很實在的問題。
只見崔皓搖搖頭,一臉癡呆的看著我。
「不然你乾妹想唸哪間學校?」我再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只見崔皓還是搖搖頭,一臉豬樣看著我。
「虧你和古人崔顥同名。」我暗自嘟嚷,只見崔皓又是那種呆樣看著我,我只得無奈的笑了笑,接著問:「那你要我怎麼查?」
只見他恍然大悟的大笑三聲,接著說:「那麼幫我跟她說,她大哥我幫不了她。」
「喔。」我敲打鍵盤,然後跟他要了他乾妹會上的聊天室,輸入名稱,杏。
聊天室充斥的男男女女,有些名字很難辨別是男是女,不知道為什麼,每每進入這種聊天室,我就會有一種聞到菸味的感覺,皺了皺鼻子,我聞到嗆鼻的菸草味,回過頭,崔皓竟然將煙往我臉上吹。
「X的,你欠砍啊!」臭死人不償命的菸味,沾滿我的髮梢、衣服以及鼻腔。
「哇!妳反應會不會太激烈了點?我只不過是稍稍吐口氣,有那麼嚴重嗎?」崔皓眨了眨他那雙桃花眼,自以為很迷人的對我勾了一下右唇,如果我被他那種娘味十足的笑容給迷惑,我也不會和他成為好哥兒們。
「X@&%。」我又罵了一堆,不是我討厭菸味,而是我討厭別人對著我吞雲吐霧,我怕空氣裡沾有那人的口水。
「好好好,停,幫我跟我妹說,我不能幫她查了。」崔皓貼近我的臉頰,近到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他呼吸的氣,不斷撲在我臉頰,讓我好不習慣。
「妳妹的名字。」我想崔皓有他獨特的魅力,才能安撫我想罵人的欲望。
「林。」
我很認真的翻了翻名單,九十幾個人,皺緊眉頭,我有點懶,怎麼都沒看到?上下滾動滑鼠,赫然發現,中間有一個名字,上面顯示是女生,那名字叫做木+木?那不就是林嗎?
我指著螢幕問:「是這個嗎?」
「應該是吧!」
我又白了他一眼,竟然給我這種不確定的答案。
管他是不是,試了就知道。
『叮咚!妳是林嗎?』我主動用悄悄話和木+木對話。
『嗯,妳是?』崔皓的好運氣似乎一點都沒有變,總是那麼容易就猜重。
『妳哥哥的朋友。』自我介紹是很重要的。
『嗯。』真不懂我們這樣的對話是有什麼意義?
『妳有學校了嗎?』不想繞圈子,我決定直接切入主題。
『我不唸了。』她的回應似乎都如此簡潔有利。
傻眼,我和崔皓看著螢幕,久久不能回神,不唸了?那能做什麼?高中生有什麼一技之長嗎?
『為什麼?』崔皓搶走我的鍵盤,輸入了三個字外加一個標點符號。
『不想念了。』她的話似乎沒有解決我們滿腹的疑惑。
『不想說?』我試探性的問。
『嗯。』
『DDXX8878,這是我的及時通,有空再聊。』說完我就退出聊天室。
我不習慣和陌生人對話,我也不覺得她會將我加入好友名單,送出及時通的帳號只是給崔皓一個交代,否則他又要沒完沒了的纏著我不放了。
我嘆了口氣,蠻羨慕有哥哥或是姊姊的女生,可以被保護。
「沒事對著電腦嘆氣,會倒楣唷!」崔皓的聲音出現在我背後,我習慣性白他一眼,倒楣也是你帶的。
「你妹的老哥來找我算帳。」我冷冷的說。
「算什麼帳?妳欠錢唷?」崔皓的話語總是讓我想打他。
「你為什麼要我幫你妹查東西?」我發現崔皓也怪了,明明電腦比我強的人那麼多,為啥就挑我?
「痾、因為、痾......」看他欲言又止,就有種陰謀詭計的味道。
「為什麼?」我盯著他看,只見他神色緊張,冷汗直流的看著我。
「啊!我約了阿胖吃飯,先走了,掰。」說完,崔浩一溜煙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心情很差,真搞不懂崔浩在想什麼,不知道是我的腦袋不正常還是他的腦袋不正常,想著想著,發現自己是不是太無聊了,怎麼會不斷在這無聊的事件中打轉,管崔浩怎麼想,只要我高興就好不是嗎?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我看了看,好開心呀!崔浩那傢伙有報應了!注定要成為落湯雞,狼狽不堪的回來,雖然對我沒有好處,但是至少平衡一下,不會讓我覺得有吃虧的感覺。
『喂!』即時通又傳來一封訊息,帳號顯示是剛剛那個人。
雖然很不想理會,但是礙於禮貌,我還是得回覆:『你又想說什麼?』
『我妹要妳出來道歉。』道歉?要我道什麼歉?我甚至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
『那請你妹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已經不想生氣,我只想弄清楚事情。
『她說,妳喬裝是我的朋友,跟她對話。』
非常好,看來真的是崔浩在搞鬼!那傢伙實在是快把我氣死了,我到底哪裡惹到他,他需要這樣惡整我?
『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天大的誤會呀!主謀者不是我,我只是被利用了。
『如果有誤會當面談吧!今晚八點。』
『西門六號出口的麥當勞。』我不想去離家太遠的地方。
『嗯。』打完這個字,他馬上就下線了。
看看手錶顯示,目前六點整,我決定先去睡個小覺,好好補充體力,準備談判!
當我在看看我的手錶時,時間已經到了七點三十五分。
二話不說,我馬上拎著包包往外衝,我不喜歡遲到,更何況是談判,遲到氣勢就先輸人了吧!我不禁在心底吶喊,都是崔浩的錯,要不是他沒事惡整我,要不是剛剛做夢夢見他穿比基尼,結實的肌肉讓人做噁,都是他的錯!
終於,八點整,剛剛好八點整,我有看手錶,究再七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秒針向前傾時,我剛好踏入麥當勞,頗驚險。
「柳子杏?」說話的是一位長像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男生,男生瘦瘦高高,皮膚白皙到讓女生忌妒,帶著黑色粗框眼鏡,讓人有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你是誰?」我對他的長相有印象,但是對他沒印象。
「林書,妳忘了吧!我只當過妳高一的同學。」男生看著我笑得有點傻,這股傻氣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經過我腦袋的絞盡腦汁,終於讓我想到有關於這位男同學的故事,話說,他就是唯一被我整過的同學,高一閒來無聊,為了要了解同學,我刻意利用早上大家去參加朝會的時間,將每一張椅子塗上強力膠,我想藉此了解同學的反應,孰料,因為校長太多話,拖到了同學上課的時間,又那麼剛剛好,第一堂課是體育課,無須回教室,因此,大部分的同學都直接去操場上課,正當我這個值日生要離開教室時,他老兄就這樣衝了進來,二話不說的拉開椅子坐了下去,而他的屁股就順理成章的和椅子,濃得化不開,他一狀告上訓導處,害我被記了生平唯一的小過,我只不過是想看看反應,他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啊!你就是那個不知道為什麼衝回教室的傢伙。」我恍然大悟的叫了一聲。
「我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只因為我那次腸胃炎,肚子痛啊!」他的臉有些脹紅,看的出來有些生氣。
「管你腸胃炎,誰叫你那麼笨。」自己笨怎麼能怪我呢?
「也只有妳會想塗強力膠在椅子上。」話才說完,他身後就出現一個嬌小的女生。
「你女友?」那女生除了眼睛,其餘的五官都小小的,感覺很秀氣。
「我妹,我要帶她來報仇。」說到報仇,這傢伙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報仇?不會這麼湊巧吧!「你妹、你妹要找誰報仇?」在心底暗自祈禱,不要找我報仇吧!新仇加舊恨,我看扒了皮都不夠報。
「一個欺騙我妹妹的女生。」阿哩咧,這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好恐怖啊!
「你知道那人名字嗎?」我緊張的問。
「我妹說叫做杏,」他遲疑了一下,然後上下打量我一番,接著說:「等等,妳不是也有個杏字,該不會就是妳吧!」
我似乎聽到耳邊嗡嗡作響,腦袋瓜打了結,我想,縱然不是為他妹報仇,他也會為自己報仇,雖然他看起來不是肌肉猛男,但是打起架來,我這一介弱女子能有什麼勝算?
「我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個誤會。」我無奈的承認,這是事實呀!
「那妳說,妳為什麼要打探我妹的學校?」他的語氣和先前不同,比先前還要冷淡,就像我是敵人一樣。
「我只是幫朋友打聽,我朋友說他是妳妹的乾哥。」我討厭他對我兇,還記得當初他發現是我塗的強力膠時,都沒有現在這麼生氣。
「我只有我哥。」林說話了,聲音很溫柔,卻又很堅定。
「那妳知道一個叫崔浩的傢伙嗎?」或許是林的聲音很細膩,我不禁也將聲音降小聲。
「他是誰?」林小聲的問著林書。
只見林書搖搖頭,然後由眼神對我放出敵意的電磁波,接著說:「我妹沒有要唸了,告訴那個崔浩,不准打聽我妹妹的下落。」
說完,林書抓著林的手腕離開麥當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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