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統治者,為了鞏固王位,避免後患,濫行權力,發明了“抄家“、”滅族”,其目的就是斬草除根,徹底清除復仇人脈。明成祖朱棣以武力奪取政權,”滅族”這一招,用得更是淋漓盡致:
譬如:都察院左都御史景清,上朝行刺明成祖被衛士查獲,當場活活打死,並且把他的皮囊剝下來,塞進稻草,懸掛於長安門示眾。有一天朱棣午睡,夢見景清手持利劍追殺過來,嚇出一身冷汗。驚醒之後,下旨株殺景清九族,連他的鄉親也不放過,「轉相攀染」而死的有幾百人之多,一個村莊頓時化為廢墟。
其二:大理寺少卿胡閏,南京陷落後,不屈而死,朱棣不僅抄了他的家,而且株連其家族,男女共殺二百一十七人。他們聚居的地方──府城西面的碩輔坊,化作一片廢墟。雨夜聞哀號聲,時見光怪,稍夜,人不敢行。
其三:翰林學士方孝孺,拒絕為篡位奪權的燕王起草登位詔書,……朱棣登上皇帝寶座的第八天,就在南京的聚寶門外開始誅方孝孺十族【註】。死者達八百七十三人,行刑七日方止。臨到最後殺方孝孺時,將其嘴割裂至兩耳,並割下舌頭,隨後處以凌遲之刑……
這比“誅滅九族”更嚴重,時稱“瓜蔓抄”,也就是連根帶藤,不留餘地悉數抄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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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氏瓜蔓抄滅門的故事
遠因:造墳燒蛇
話說在方孝孺未出生以前,他的父親方克勤選擇了一塊吉地,準備造一個墳墓,將其祖先的骨骸埋葬。就在下葬前一天夜裡,夢見一位穿大紅袍的老人,向他禮拜哀求說:「先生所選的墓穴,正是我九族定居數百年的地方,子孫綿延不斷,不忍遺棄故園,請先生寬宏大量,另覓吉地。若不能答應,懇請先生您再寬延三天,好讓我等遷徙他地後,您再動工造墳,我等族群將感恩不盡,」如此這般,紅衣老人恭恭敬敬的說了三次,千叮萬囑,要求三天後才掘土,然後禮拜而去。
翌日清晨,方克勤心想說:「那裡有這種事情?夢中之事多是虛無漂渺的,既然已經看了吉日,那能再延三天呢?」
於是就命令工人立刻開工掘地。掘到地下深處,發現一穴,穴中有紅蛇數百條。其中一條毒蛇,長達數丈,其腰粗如桶,不住地點頭致意,現憐憫哀求狀。
方克勤大吃一驚,心想:「這不是昨晚夢中那身穿大紅袍的老人?」方父是位讀書人,素來不信鬼神之說。只覺這些毒蛇令人厭惡,如放逃生,恐怕將來禍害無窮。一時,竟忘了紅衣老人夢裡懇求,隨即命令族人與家丁,手持利器,逢蛇即坎,見蛇即殺。並在洞穴四周架起木材,點燃柴薪,拋推進蛇穴,只有柴火劈啪聲響,參和著群蛇哀號之聲……
當天晚上,方克勤又夢見這位紅衣老人,滿面怨恨,哭哭啼啼地說:「我昨晚誠心哀求你,你竟然將我八百七十三個子孫,全部殺死在大火之中。你如此忍心滅我族,我亦要滅你族。」
近因:越草征討燕王的詔書和檄文
西元一三九九年,建文帝即位後,方孝儒至南京,委以翰林侍講學士之職。建文帝年紀尚輕,缺乏治國治軍的本領,加上本性柔弱寡斷,他的叔叔們都不把他放在眼裏,都想篡皇位,於是他便起用一些老臣爲他出謀劃策。方孝儒是建文帝的老師,更受到百般信賴和倚重,“國家大事,輒以咨之”。方孝儒對建文帝赤膽忠心,全力扶持。建文帝害怕他的叔叔們王權過大,擁兵爲患,就採用齊秦、黃子澄的削藩建議,但遭到以燕王朱棣爲首的諸王的反對。方孝儒替建文帝越草了一系列征討燕王的詔書和檄文,並爲他謀劃削藩的方針策略。爲此,朱棣對方孝儒懷有刻骨的仇恨,……
後果:方氏滅門
後來,方克勤夫人生了一個全身赤紅,頭尖如蛇形,舌頭像蛇舌一般,又細又長,竟然不停地伸出嘴外,舔自已鼻頭。方父一見狀,想起夢裡的紅衣老人,認定這是妖怪化身,即發瘋似地命令家丁,找個荒郊野外就地掩埋。
方父的母親聞訊,曉以大義,斥責:「子不語,不語怪力亂神。你讀聖賢書,難道忘了嗎?你卻因長相有異,便認是妖怪作祟?兒孫自有兒孫福,好好施予正確教育,將來必成大器。」此時,方父心情恢復平靜,再次抱過兒子,仔細一看。全身赤色已褪,舌頭也不再如蛇一般吐信。
因為,有這一層關係,方父對方孝孺的教育相當重視。凡四書五經、孔孟學說,及有關忠孝節義的傳統思想教育,都做了一系列縝密的灌輸。就怕日後迷失本性,禍延家族。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如此一來,反而因他忠貞理念,將方家推向萬劫不復“瓜蔓抄”的深淵。
方孝孺長大成人後,仕運亨通,一路扶搖直上,官拜翰林學士,學問淵博,忠孝雙全。成為建文帝最親近的大臣,也視建文帝為知遇之君,對建文帝赤膽忠心,全力扶持。
明成祖朱棣以軍事政變手段攻破南京,從侄兒建文帝手中奪取了皇位後。聽從軍師姚廣孝說:「南方有方孝儒者,素有學行,武成之日,必不降附,請勿殺,殺之則天下讀書種子絕矣。」
至此,朱棣命方孝儒起草即位詔書。當日方孝儒披麻帶孝至奉天殿,沒有理會朱棣,反而存心要為建文帝鳴不平。痛駡不絕,拒絕草詔。朱棣見他這樣,就走下寶座,勸他說:「先生不要自己苦自己。我只是傚法周公輔佐成王而已(將建文帝譬喻為成王)。」
方孝孺怒目已視,吼聲質問:「那成王(即建文帝)現在在哪裡呢?」
朱棣強顏回答:「他已經自焚而亡。」
方孝孺毫不畏懼又問:「為什麼不立成王的兒子為帝?反將他關押在中都廣安宮呢?」
朱棣婉言對達道:「他尚年幼,國家需要有能力的大人(指說自已)來治理。」
方孝孺步步緊逼:「那為什麼不從成王的弟弟之中,挑選一位來治理呢?」
此時朱棣已經很不高興,但還在忍耐,走下台階,親自來到方孝孺跟前,用手輕撫他的肩膀說:「這是朕的家事,先生請勿過分操勞!。」同時,他命人把筆墨準備好,溫言善語對方孝孺說:「詔告天下的即位詔書,一定要先生起草才行。」
方孝孺揮筆寫下了幾個大字:「燕賊篡位。」寫完後,就將筆用力扔到地上,憤怒地指著朱棣並放聲大哭說:「此乃成王天下,今為逆臣所篡,我若助逆起詔,豈非一丘之貉?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給你起草詔書的。」
朱棣以忍無可忍,怒目圓睜,厲聲說道:「我朱棣敬你是條漢子,也素仰先生清名,這天下是我們朱家的天下,與汝何干?難道先生死了,就能改變事實嗎?」
方孝孺慷慨激昂說道:「死就死,怕什麼怕?自古忠臣不事二君,若違背君臣倫常,苟活於世又有何意義?」
朱棣強壓怒火,咬牙切齒說道:「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人死不能復生。先生不怕死,難道你不怕株連家族嗎?」
「即使十族同時夷滅,我也不會為逆賊起詔!」方孝孺針鋒相對,破口大罵道:「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朱棣這時已經完全耐不住性子了,勃然大怒,便命殿前武士,將其重新投入大牢。最為殘忍的是,朱棣將逮捕的方氏族人和朋友都一一送到方孝孺的面前殺死,要他看著,折磨他。但是,方孝孺都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直到最後看到他的幼弟方孝友,受自己的牽連,就要被砍頭,深感痛心,淚流滿面,內心的傷痛無法言說。
其弟方孝友絲毫沒有責怪他,反而在死前勸慰其兄。作詩一首道:「阿兄何必淚潸潸,取義成仁在此間;華表柱頭千載後,旅魂依舊到家山。」
方孝儒在就義前,作絕命賦道:“天降亂離兮,孰知其由;奸臣得計兮,謀國用猶;忠臣發憤兮,血淚交流;以此殉君兮,抑又可求?嗚呼哀哉,庶我不尤!”
史載,誅方孝孺十族,死者達八百七十三人,行刑七日方止。臨到最後殺方孝孺時,方孝孺謾罵不止。朱棣先是命人將方孝孺的嘴割裂至兩耳,並割下舌頭,隨後推出聚寶門外磔死(肢解)凌遲之刑。
“起懦廉隅,一夕秋風生木末;
成仁取義,千年春草在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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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迂腐還是固執?是忠臣不事二君,還是愚忠下的犧牲品?不但陪掉自已的性命,還連累十族被屠滅。其實,在江山易主之際,方孝孺無意投靠新主,他可以選擇自殺,或選擇退隱。或許因果牽引之下,他選擇了這樣一種奇特的結局?
因果是宇宙人生不變的法則,一切佛法經論,修行證果,也不離因果二字,不論信與不信,因果總是不改其道,運行天地,如如不昧。這可是歷史上有名的史實,方氏被殺的十族,加起來總共有八百多人,與被燒死的八百多條蛇,是同一數字。你看因果報應豈不是絲毫不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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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悟!
◎明朝不管誰當皇帝,都是朱家的家務事;職場不管誰是老大,擔任要務都是他們的人?當有爭權或波動時,都是他家的事,千萬別想萬古流芳,而出來當炮灰!偶來學學烏龜法,得縮頭時且縮頭。
◎如果你是方孝孺,或許你也會這樣做?好比在職場中,你擔任這職稱,你是最清楚的如何進退運作?哪些又閒又嫌只是說說高論的上人,怎會知道什麼是『忠貞』?什麼是『責任』?
◎如果你是方孝孺,或許你不會這樣做?保持一顆三昧真心,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耕善田,不長無明草;種善因,常開智慧花。
◎ 風水有福者得(德)。好風水之墳,終究因殺生造墓而十族全滅。在生活行事當中,不但是要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而且行善還要能為人設想,無微不至,心地純潔呢!果能如此行之,那麼你必然會是一個有福之人。有偈云:
絕戶墳穴子綿延,殺生造墓禍無邊,
因果原在性中田,廣積福德開勝緣,
無微不至念念善,歲歲平安好過年。
【註】:說法一:直系上推父、祖、曾、高四代,下推子、孫、曾、玄四代,旁系自本身橫推兄弟、堂兄弟、再從兄弟、族兄弟,共九族。眷屬和門生、故舊合成一族計算。
說法二:誅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即:姑之子(姑姑的子女)、姊妹之子(外甥)、女兒之子(外、孫)、己之同族(父母、兄弟、姊妹、兒子);母族三即:母之父(外祖父)、母之母(外祖母)、從母子(娘舅);妻族二是岳父、岳母。第十族:所有弟子,也有的説所有朋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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