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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念鱘鰉魚的滋味』

 

　　委內瑞拉老爹赫南德茲，他是我商場技巧的啟蒙者。他常對我說：「生意人的機動性很重要，耳聞哪裡有機會就得立即動身，否則機會與利益是不會等人的！」長年以來，我將此話謹記於心海，不敢有所淡忘。之後，我能在商場上衝鋒陷陣，毫無恐懼，此話對我之鼓勵作用居功厥偉。

 

　　就在兩岸即將開放的前一年，我自奈及利亞繞道轉機，做了一次大陸之遊旅。我以商人身分北去黑龍江，另帶兩名黑人與多名台商，前去考察當地的投資環境。這次的考察，因為雙方認知上的差距，結果才改為東北觀光旅遊。團員中有二位的台胞證過期，我陪著他們去辦延簽。

 

　　或許是我接觸到的衙門不熟業務，故爾手續緩慢磨人，讓人懊惱而差點與辦事員發生摩擦。說來還真巧，竟在這地方與奈及利亞認識的勞倫斯不期而遇。我將情況相告，他陪我們再上一趟衙門。

 

　　他一見主管便將情形覆述一次，並說我們在奈國很熟的朋友。說完之後，他將我的奈國之中國使館簽發的台胞證給他看。主管略看一眼，默默的就在那兩位團員，附加於護照入境簽紙上，乒乒乓乓的蓋章准許延簽。

 

　　離開衙門我想請他吃飯，誰知他反招車邀我們上他家小憩。盛情難卻，就在半推半就之下上車。他家是漁戶，當日雪下特深，但他父親仍然出去捕魚。這天他爹運氣好，讓他捕獲一條約模二十來斤重的小鰉魚。拖回家中見有來客，馬上便在庭院裡，將這條凍僵的鰉魚，清理乾淨拿來請客。

 

　　我因好奇而參觀他的清理作業，但見勞倫斯他爸拿個鐵盤子，還有一把鋒利的厚背刀。他老人家輕輕揮刀，手起刀落，魚頭已經砍了下來。接著他用那刀刮下魚肉片，從厚肉部分像刨木頭般一片片的刨入盤內。新鮮魚肉先呈粉紅，慢慢轉變成淡粉紅色。勞倫斯迫不及待的五爪齊下，一把抓起魚肉沾些辣醬，直往嘴裏填塞。

 

　　他抓一把給我，我也依樣畫葫蘆的沾醬送入口中。哇塞！那股鮮甜美的滋味兒，不知該如何來形容才好？套用句俗話應該這樣說：「那魚肉入口即化，汁液緣著舌根甜了起來。牙齒越嚼越甜，鮮汁溢散令人捨不得一口吞下去。」此話雖然尚未表達盡意，但意思到了就夠啦。

 

　　那顆鰉魚頭被剁成數塊，用大吊鍋裝乘，和著酸大白菜蘿蔔與冬菇同煮。爲使味道更鮮，他爹拿來一大塊鹿肉，豪爽的方塊切割，放入鍋內一起熬煮。此外，他爸還炸了一大盤的魚條，五菜一湯擺滿一桌。五人圍坐一桌，在篝火照亮下吃將起來。屋外大雪紛飛，屋內熱氣騰騰，這頓鰉魚大餐吃得大夥兒舌根留香。

 

　　在餐桌上勞倫斯告訴我們說：「鰉魚」又稱「中華鱘」或「太平洋鱘」，據說是保護類魚種。牠的鱗片很像穿山甲的鱗片，生長在中國的長江黑龍江，西伯利亞的幾條河中也有。成魚最長有三、四公尺，重量可達二三百公斤。每年十至十一月下旬是產卵期，產卵時溯游而上，孵化的幼魚順流而下回到河口。

 

　　幼魚變成魚至少需五年時間，目前大陸已將他列為國寶級的魚類。牠的卵可以做魚子醬，皮可製革作成衣服和鞋子。牠的肉質鮮美，生吃熟時都鮮美無比。因為牠已有兩億年的魚史，故牠也是魚類的活化石之一。

 

　　閒聊之中勞倫斯的爸爸說：「這鰉魚和赫哲族關係密切，他們將牠的用途發揮到極致。」他還說，如果我們能多住一天，他會帶我們去赫哲人的村莊拜訪。我問他老人家：「赫哲人是不是叫魚皮韃子？」他說不太清楚，趕明兒問人家後再給我答案。可是五年已過沒有答案，就連勞倫斯至今也下落不明，好懷念他們父子倆唷！　【完】

 

 

照片-鱘鰉魚-[網摘]。

照片-鱘鰉魚子醬-[網摘]。

照片-鱘鰉魚沙西米-[網摘]。

照片-鱘鰉魚雜煮-[網摘]。

照片-黑龍江落日-[網摘]。

照片-赫哲族節慶晚會-[網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