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年二月一日,二百零六期出版。裡頭又出現了「官大學問大」的報導:行政院長俞國華偕夫人及公子遊覽龍潭小人國,看得開心,順口又提出了指示:小人國裡有長城居庸關,為什麼沒有山海關啊?山海關是「天下第一關」呢!小人國朱鍾宏董事長聞言謹記在心,果真沒多久之後,小人國裡頭打造出了一座唯妙唯肖的山海關。
同一期刊出了一篇事關全人類的訊息:依據聯合國總部統計,一九八五年一年之中,全球人口增加了七千八百萬人,使得這個藍色星球人類總承載量達四十八億四千二百萬人。
其中,非洲人在一年之中增加百分之三人口,使得整個非洲人口達五億五千三百萬人。
民國七十年代是台灣的建設年,七十三年各縣市文化中心相繼啟用,當年元月桃園縣立文化中心也落成啟用了,從此桃園縣總算有了較具規模的展演場所。雖然許多縣市文化中心相繼淪為「真空館」或「蚊子館」,桃園縣立文化中心由徐鴻志縣長慧眼攬用吳正牧先生出任開館首屆主任,吳是「拚命型」求好心切人物,天天啃便當充三餐,有時甚至「吊著點滴批公文」,很快打響了桃園縣文化中心的名號,二O七期雜誌刊出了一篇吳正牧專訪,裡頭有一段出自吳夫人之口:「在文化中心他是一百分的主任,在家裡卻是零分的爸爸,零分的老公」,一語道盡一個盡職好公務員「家後」的無盡心酸。
本刊從二百期起,每期刊出文化中心活動集錦的畫頁,也加入了桃園縣提昇文化素質的推手行列。
兩百期開始,本刊對中國大陸的風景名勝報導無論質與量更加放手了,可說開台灣雜誌風氣之先。廈門八大景、西湖十景、金山寺、甘露寺、故都名園、頣和園…,有些固然是國人耳熟能詳者,有些則對大多數人而言仍然十分陌生,本刊期期大量報導,為後來的兩岸解凍、相互開放觀光,做了重要的暖身。
七十四年,國外來台旅客達一百四十五萬人,統計中,最多的是日本客人,當然,來自大陸中國的觀光客人數為零。這與今日觀光產業現狀,真是大異其趣了。
七十五年七月十八日出刊的二一三期,詳細的刊載了復興鄉一件重大消息:副總統謝東閔先生親自上山,主持了「水蜜桃之夜」,開啟了拉拉山水蜜桃產業的巨鑰。雖然在拉拉山倡導種植水蜜桃和溫帶水果、高冷蔬菜一直引起各項爭議,在當時謝氏一心提升台灣家庭收入的用心下,卻也看得出謝東閔先生用盡方法為民興利的努力。
首屆水蜜桃之夜由沈春華上山主持,也是台視開播二十年首次高山節目,當時拉拉山上交通不便,許多轉播器材只得拆解後用小型車轉運上山,製作人游國謙對此津津樂道不已,視為影視生涯難忘的一夜。
當年巴凌村一共只有一百三十戶居民,人口約一千人,當夜山上至少聚集了兩千多人爭睹實況轉播,除了山地歌舞,三民地區奇人江阿清先生表演七十公斤大算盤的運算,二十公斤大菸斗抽菸、五十公斤大陀螺的驚人「陀功」,本刊為歷史留下了精彩的一頁。
二一四期出刊,逢已故老蔣總統冥誕,蔣介石雖已逝世十年,本刊還是以他的閱兵照片做封面,配以「永懷領袖」特稿以表追思。當時長年為本刊畫漫畫的漫畫家阿斗先生,作品以幽默風趣見長,當期竟也收起了笑臉,畫了兩頁嚴肅的「政治漫畫」,後蔣時代,蔣的影響力依然可觀。
次年,七十七年二月,本刊發行第二百三十期,突然以黑色做為封面,封面主題是一幀蔣經國總統在新屋探訪農家的照片,經國總統在當年元月間去世了。
這一期本刊刊出的社論以一生為國為民犧牲奉獻,受到全國國民愛戴擁護的蔣經國總統,突於元月十三日下午十五時五十分溘然病逝,舉國同悲,中外同悼為題,詳述經國先生重要政績如七十六年七月十五日宣佈解嚴,十一月二日開放國人赴大陸探親,七十七年元月一日開放報禁,也忠實的報導了這位深獲民心的領袖平凡平淡平實的風範。
由於台灣的漸進開放政策,兩岸關係大大和緩,本刊在這一個階段中,收到了大量的大陸探親、旅遊稿件,也適時採用,反應時代背景,成為這段時間一大特色。當然,兩岸分隔已久,開放之初,有待相互了解之處仍多,例如最簡單的一個地名,台灣人稱之為北平,中國大陸則稱之為北京;國寶級動物熊貓,台灣人則稱之為貓熊。
二三八期報導了中國國民黨十三全會,這是兩代強人總統相繼辭世後的第一場接棒場景,以驚濤駭浪形容也不為過,本刊則採一貫平實作風,報導稱選出新任黨主席李登輝,實乃眾望所歸;而行政院長偷國華則提出政治報告,喚醒全國民眾在努力奮鬥中,對中共仍必須保持應有的警覺。
韓國從一九八八年元旦起開放國民海外旅行,突顯了這個東北亞國家的軟實力之增長,對我國旅遊市場之活絡,自有相當之貢獻。
台灣南北的第二條高速公路,七十八年六月本刊二四六期中,出現了興建計畫,以及在桃園縣初擬路線。
二五三期,七十九年元月出版,以徐鴻志和劉邦友二人交接縣長印信照片做封面。務實、率真的徐鴻志八年任期至此告一段落,桃園縣走入了劉邦友時代。相對於徐之務實穩健,劉則顯得衝勁十足,接任之初(二六八期刊載,八十年一年)即創下全年建設預算中的工程費達一百億元的紀錄,在他主政期間,桃園縣各項重大建設相繼動工,例如傲視全國的巨蛋體育館即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其他重大建設如將桃園縣政府停車場和籃球場拆除增建十七層新廈,府前廣場改建為地下停車場和立體式公園(朱立倫縣長時代將之夷平重建為平面式廣場)、縣立體育場、西門停車場、西門棒球場等等,從一件事也可以看出他的人文素養:二六五期出刊於八十年二月一日,刊出了桃園縣政府開始有計畫的徵求桃園文獻,徵求內容包括沿革、廳州縣市鄉鎮志書、輿圖、詩文著述、金石拓本、鄉賢文宦遺蹟遺像、傳記行述等等共十六種之多,文稿每千字給酬五百,圖片和圖表比照。從這一個徵集計畫中可一窺劉邦友有心構建一個桃園縣的縣史館,為桃園縣留下千秋史料,可惜壯志未酬,在他的第二任任期中竟橫死槍口之下,堪稱桃園之失。
縣政建設全速啟動的同時,二五四期(七十九年二月)報導交通部宣佈開放國人赴東歐的東德、波蘭、匈牙利、南斯拉夫、羅馬尼亞、保加利亞等國家觀光;二五五期(七十九年三月)報導,在七十八年十
二月三十一日下午四點,來自迦納共和國的旅客詹姆士‧阿克波,成為全年入境旅客之第二百萬人,在桃園國際機場意外接受交通部長毛治國、主任秘書張學勞贈送的禮物。這兩件消息,也可以約略看出觀光事業的一片榮景。
只是,「大氣候」雖好,做為一份專業觀光雜誌的本刊,卻依然擺脫不了艱困經營的命運。在二五七和二五八的「合集」中,刊出了一則啟事,宣佈本刊全年售價從四百元調整為八百元,漲幅高達一倍。啟事中道出了箇中原因:「…由於虧損連連,不敷成本,本年五月和六月均無法順利出版,實為本刊成立以來未曾有之變數…」
啟事中宣佈即期聘請劉國光先生為新任總編輯,並預告從下一期起將調整編輯方針,革新版面,充實內容。
二七一期(八十年八月出版),本刊領導階層又有了新的變動,原發行人觀光協會理事長吳鴻森先生去世,新聞局核定由本刊創辦人宋安業先生接任發行人職。事實上,這也只是名義上的變動,從創刊以來,宋安業先生以全部的心血來致力於本刊的發行,無論編務業務,無事不親自處理,他個人在雜誌版權頁所列名義屢屢改變,卻沒有影響他把雜誌辦好的信念。
二七五期,民國八十年十二月一日發行,以大篇幅刊載簡又新的一篇「臭氧層破個大洞」專文,詳載蒙特婁公約的發起、內容及重要性,以及氟氯碳化物對地球產生的重大危害。這是本刊關注環境議題的第一篇,也是參與環境維護敲響的第一響鐘。觀光,能自外於地球環境嗎?本刊以實際行動,參與環境關懷,有如暮鼓沈鐘。
當時擔任交通部長的簡又新,在同期中也宣佈桃園國際機場附近,將打造亞太轉運中心,並利用不適住居的航道下高噪音地區,建造航空工業區。這個概念,領先許多年後桃園縣政府推出航空城大餅計畫多時。
在兩岸關係上,本刊有如一隻鴨子,最早感受到了春江水暖的訊息,並且付諸行動。白色恐怖時期離去不遠,本刊連井崗山、毛澤東故居等敏感地方都已一一報導,八十一年十二月出刊的二八七期,甚至以「瞻仰」周恩來故居和紀念館為標題。周是一代偉人無疑,用上瞻仰二字,除顯示台灣民主政治已達某一個程度的成熟度,也顯現了本刊針砭時人之勇氣,該給的尊敬,一句不少。
同一期刊出大陸航空訊息,包括福州直飛哈爾濱班機啟航,福州新建長樂國際機場動土,福州和香港間的航班從包機改為定期班機、武夷山擴建機場、廈門至濟南航線將於八月二十三日啟航、廈門機場簡化入出境手續等等。
但是,吹響兩岸關係回春的同時,本刊絕非鄉愿愚昧,只報喜而不報憂,而是言所當言,二八九期(八十二年二月一日)刊出的一篇旅遊人語,光從題目就讀出了驚悚:「飢寒交迫漫漫長夜香港大連北京旅遊奇遇記」,詳細報導了中國旅遊環境的不夠成熟,甚至危機、苦難處處的實況,提醒國人應小心為要。果不其然,本文刊出兩個月後,發生震驚中外駭人聽聞的千島湖劫船事件,二十四位台灣旅客魂斷他鄉,能不令人痛心?
八十三年元旦,本刊第三百期出版了,來自各地的名人題賀墨寶刊出達數頁,包括劉松藩、邱創煥、吳伯雄、劉兆玄、錢復、宋楚瑜、吳敦義等,發行人宋安業特地寫了一篇感言說:桃園觀光雜誌創刊登記字號539號,登記之初,全國雜誌不過一千種,而今登記字號已排到一萬一千多號,存活下來的卻不到十分之一。
文中提到,創刊之初,石門水庫開始蓄水啟用,桃園縣設置國家級的土地改革館,和世界友邦分享我國土地改革的成功經驗,人民住居申請容積大多僅三層樓高,而今二、三十層高樓極其普遍,而本刊發行也從桃園一縣擴展到海外三十多個國家,並自八十年起進入中國,真真實現了「立足桃園,擁抱台灣,心懷大陸,放眼天下」的發行目標,書生報國,其志未改。
創刊三百期時,本刊在南華大飯店舉辦了一場慶祝酒會,桃園縣長劉邦友、縣政府主任秘書廖本洋等貴賓都到場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