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不驚＠邱傑筆記心情｜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5-02-01 11:23:32| 人氣1,18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魚兒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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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一座泉水匯聚而成的小小潭畔，欣賞著潭中游魚，我坐得很近，魚兒不驚，迴游到我的腳前，一下子讓我錯覺以為還在多倫多城郊我家附近的小湖邊。

　這魚兒不怕人！我呼喚家人過來欣賞，小潭裡的魚從身上花紋大致看來有兩大類，體型都有一個成人的手掌那麼長，潭雖小，魚倒是不少，或許有數百尾之多吧。泉水從上游淙淙流洩下來，然後再溢流到下游，落差約十公尺的下游位置有一個大大的山中湖，養了許多漂亮的錦鯉，遊客便在湖裡泛舟、餵魚。

　從身價和色彩、體型來看，這上游小潭中的魚，當然大大不如下游大湖裡的錦鯉。但我在小小潭畔流連不去，感動萬分，這種感動，面對錦鯉就無以可比了。

　錦鯉，處處都有。而這我一時還不了解芳名的山溪「野魚」，或許早年台灣處處見得到，自從環境嚴重惡化之後，卻是睽違已久，罕見之至。

　難得在這個山中溪澗中，牠們依然存活著。

　這兒雖是山中，卻建有一座小有名氣的飯店，飯店建好迄今可能已有二十到三十年了，聲譽歷久不衰，飯店建在群山環抱的清幽環境裡，小溪、小潭、湖泊，都屬於這飯店的庭園的一部份，也都距飯店呎尺之遙，潭中有魚，代表飯店上上下下沒有人垂涎於牠們，從來沒想過一網兜起牠們下鍋嚐鮮；魚不怕人，代表飯店的旅客對牠們不驚不擾，沒有對牠們惡作劇，讓牠們不覺得人類是可怕的「天敵」。魚能年復一年的繁衍下來，代表這個小潭年復一年都沒有被污染，三十年，不簡單哪！

　人其實是可以和魚做朋友的。現代台灣人，鮮少窮到必須到小溪小河裡去抓魚才能有魚吃，多半魚兒怕人不是因為人餓了抓魚宰殺，而只是以凌虐殺戮為樂趣，把牠們嚇怕了。魚兒從我們屋前屋後的小溪、田溝消失不是被我們吃光，而是被我們漫不經心排放的污水廢水及過度使用農藥、殺蟲劑將之毒殺而告滅絕。

　我抬頭看那飯店，老卻不覺其舊，每一扇玻璃窗都擦拭得乾乾淨淨，我們每次來渡假，享受到的員工的笑容和體貼也不曾因為飯店老舊而減色，這便是我們一來再來的原因。這飯店業者和員工也都夠聰明，倘若為了一時口腹之慾網魚嚐鮮，小潭無魚，飯店庭園再美也減色多多，魚成了誘引遊客的活招牌，提供給人們的價值肯定比一頓美味要高出億萬倍。

　但是，何以這山中飯店的老闆和員工懂得這個道理，山下成天接近最新資訊擁有最多知識來源的紅塵中人卻不懂呢？山下的人，為了自己方便停車砍除門前樹，一砍之下環境醜化連他自己的房地產都貶值卻不自知；家家戶戶為了圖一己之便任令廢水橫流排洩，廠商為了降低成本增加利潤更是肆無忌憚毀損環境，結果人人都沒有撈到好處，因為每個人都住到外國人眼中的「豬舍」裡去了。人人少賺點錢，人人為環境多用點兒心，鳥語花香，田溝和小溪裡有魚兒悠游，天空有鳥飛翔，有誰敢再侮辱我們住豬舍？

　這山溪小潭裡的魚，游得多麼美，多麼自在，這山中小潭的水多麼清澈，多麼乾淨，泉水琤琤琮琮的飛流而來，至少在這一段都還是乾淨的，那麼，流到某一段開始被污染掉了？流到我家附近時，已髒臭到不堪聞嗅，當然生靈塗炭魚蝦水族無法存活。誰以致之？細細追查，或許我們都是共犯結構之一，罪無可綰而不自知！

　看著潭中魚我開始作夢了，夢想著這飯店的老闆和員工，以及所有坐在潭畔看魚對魚保持友善的遊客們組成了一個隊伍，下山佈道，諄諄告訴山下人早已遺忘的一些道理。

我要檢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