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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02 03:00:46| 人氣11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青春花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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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傍晚,和朋友約在誠品敦南店見面。等著人的時候,我看著誠品書店裡面正播放的[孤戀花]連續劇,失神。
[孤戀花]是白先勇先生在[台北人]這本短篇小說集裡面的其中一篇,講的是一個動盪流離的時代,三個女人的故事。雲芳、五寶、娟娟。小說裡頭從雲芳和娟娟開始說起,對於五寶則是回憶。五寶和娟娟是雲芳先後愛上的女人。
且先忘記裡頭有關同性戀的元素,五寶和娟娟的青春和美麗,一個落在不能保護他的才子手上,一個則是落在癲狂的浪子手上,而深愛著這兩個女人的雲芳,始終被隔離在這一面玻璃圍幕之外,冷然地愛著、冷眼地憂傷著。
關於青春花叢的萎落,這多年來已經聽過、看過、想過很多,直到今天,談起男人,已經結繭的傷心無可言喻,只剩下[很爛]兩個字。這兩個字很通俗,也很簡單,可是裡頭究竟有多少怨懟、多少不甘、多少還不願意接受的事實﹖只能心知肚明。
當時青春,不曾計較,不曾心懷憐惜。現在,走在街上,看到花樣年華的笑臉,總會很想很想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對她說,請妳一定要幸福、一定要。那種激動的吶喊,砰砰地撞擊著左心防。
朋友深深地相信了那個男人的[我愛妳],付出所有,卻在很快的時間裡面天崩地裂。男人突然說不愛了。那是她第一次的相信啊,第一次的相信,小心翼翼守護著的相信。
她不斷地自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自己做錯了什麼﹖她肯定是做錯了一些事情,才讓[我愛妳]不見的,像手上的蝴蝶被驚嚇之後逃跑了。而又為什麼,[愛]會逃跑﹖
男人的無情她不敢再面對,更不能置信那200天的共同日子,關於擁抱、關於親吻,在一天之內形同陌路。世界怎麼會是這樣子的﹖男人愛她,男人的家人也對她很好,她相信他們同樣是愛她的,就像她身邊所有善良的朋友一般,總是會為她想、總是會挺她到底。他們應該要對她也有相同的愛。可是頓時之間,她像被鎖進了玻璃瓶罐裡面,那些她認為相信的人,把她鎖進去了。如果男人是錯誤的,那麼他的家人總不會搞錯,他的家人必然會傾聽她的苦楚。她總是得出去,去向男人世界裡面的人們發聲,說…說…說她是這麼真實地存在著,請不要忽視她,不要當作他們的世界不曾有她,不要當作她的消失是無足輕重,因為她確實相信自己在那個世界那麼真實地存在過啊。
當全世界都已經對那男人的真誠質疑的時候,只有她還牽腸掛肚著他避不見面的背後必然有很大的受苦。她自己不覺得苦,怕的是他的苦。而事實上是,男人只是為了不知如何收回自己[信誓旦旦的我愛妳]苦惱著,如此。
我冷著眼對她說,妳不應該這麼輕易相信一個男人。她說,難道這世界上天真善良願意去相信的人,都錯誤嗎﹖
我說,這分明是一場騙局,很明顯。
而她仍然寧願相信,她是做錯了什麼,才讓手上的那隻蝴蝶飛了。
關於自己的千錯萬錯,從此變成她夜夜失眠的理由。
我相信她總會好的,那是有一天心上長出硬繭,再也無法割出鮮血的時候,就好了。當她有一天嘻嘻哈哈地說起男人,[很爛]兩個字脫口而出。
而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青春花叢,誰人害﹖]當字幕翻出這一面歌詞的時候,我,哭了。

台長: 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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