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綺真有一首歌唱起來好甜蜜,叫做[和你在一起]。清澈純真童音輕輕唱著那種固執又任性的感覺。
但是我,從一開始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見到你的那一天,我以為我回到了侏儸紀,看見了一隻暴龍。這隻暴龍對我露出非常燦爛靦腆的笑容,可是我,完全沒有辦法回應你太美好的笑。我甚至,笑不太出來。
你的身材看起來很像國小的時候就已經很胖的小學生放大版。一點點男性魅力也沒有,就像一個依然蠢的大孩子。
更何況,我穿著Morgan2004最貴的洋裝,踩著AS要命的高跟鞋,背著我晚上就要拿去二手名牌店賣掉的Gucci2002秋冬款包包,而你…..。
你給我穿一件非常破爛的T恤以及比較不破爛的牛仔褲出現,更可怕的是你背著高中生上學才會背的後背包。
你的機車上貼滿了[多拉ㄟ摸]貼紙…..。
我第一眼就可以確認我們是沒有任何緣分的,並且確定這樣沒有緣分的情況會持續…..好幾輩子。
我非常有風度地給你一個小時跟你吃晚餐,並且以非常怕惹事的態度付掉我那一餐的錢。
你居然敢跟我收了,還找了5塊錢給我。因此,我更確認我們在好幾輩子之前也沒有過任何緣分。(我如假包換的拜金,沒得商量的拜金。[賺錢,就是為了花錢。]這一句話,就是我人生奉行不悖的哲理。有錢的地方有快樂,有錢的地方才有光明。)
我的Pub友約好了我要去狂歡度週末。當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你一臉阿呆加二百五地告訴我你不喜歡那種地方。
古董大男人主義的塵埃在我四周泛開了來,薰得我受不了。你當然不喜歡那種地方,因為那種地方是男人展現金錢和身體雄風的競技場,你都沒有,你當然怯戰。
[死小孩,你懂什麼!]我說。迂腐,虧你差一點當到七年級生,比我這六年級的老女人迂腐。
接著你一連串的追求動作更是叫我吃不消。
半個月之後,我終於允許你陪我去逛花市。
你一個男人,想要追求,我這一個女人,人都已經在花市裡面----你竟然還不懂買花孝敬我?!
三個星期之後,你要我去你家吃大拜拜。我很想暈倒。都告訴你我是基督徒了,你是白痴嗎?
你毎天傳了無數騷擾的短訊問我在幹嘛,還能自問自答。我真服了你。我連一個簡訊也沒有回,連一個電話也不想打,連接你的電話都覺得手酸。因為你每次都非常地囉唆。
我的事情,你毫無概念亂掰一通。你的事情我一點也沒有興趣知道。
雖然我的日子無聊透頂,也不想要跟你出去。因為我沒有辦法那麼常去收驚----被暴龍驚嚇之後。雖然我也不是個美女,但是對我垂涎的男人還是多得讓你數不完。你,是全體裡面條件最爛的一個。
你的全身上下,充滿了學生的酸腐氣。讓我想到跟以前的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要為了省吃減用繳學費而煩惱。那種日子我不想再過。並且為此,我熱愛賺錢,滿腦子都是錢還有貝里尼的pasta。可是,當我看著你,看著你身上即將開展的[從 Nike到貝里尼的旅程],那可是還要等好幾年呢!
我這樣費盡心思打扮自己、作臉作spa。`目的绝對不是為了色誘像你這樣的男人上勾。否則,我砸不下去這種錢。我寧願拿著這些錢,買大隻熊熊在家裡面抱,買按麼棒和A片在家裡面爽,沒有男人不會死。可是,和你出去一定嘔死。
有一天,我答應跟你出去吃晚餐,計時兩個小時打發無聊的夜晚時光(ps:這個估計精準度是很高的,那是經由對方的身家條件和自己無聊的程度比對換成而成。)。雖然我已經做好了精打細算,但是當你一出現的時候,我仍然覺得我的估計有點太樂觀不切實際了一點。
見到你第三次面的感覺是痛苦---我認識的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大堆,為什麼我居然要跟你吃飯?我突然寧可自己去夜市買兩顆包子裹腹比較開心。
這個時候並且想起某任男朋友異常俊美的容貌。我很想念他,尤其在遇見任何比他不出色的男人的時候,這是我忘不了第一任男朋友的理由。
而且你居然敢對我動手摸我的頭,觸犯我的大忌,你找死。我立刻想要逃走。
在兜了半個小時你依然都沒有決定你要吃什麼的時候,我本來已經很大便的臉色已經蔓延到很大便的言語上了。
[你到底想要吃什麼?很煩耶。]
[不然吃這個好了。]
冰---淇---淋---。
我胃口盡失。
在你付完帳等送餐的時候,我終於承受不了那種沉倫的感覺,轉身離去,連一句話都不留。之後你拼命跟我道歉,用簡訊用電話,可是我只告訴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可是,你究竟用了多少的善良修來這種福氣呢?居然就讓你遇到像我這種舉世無雙的優秀好女人出了這麼一場意外。
如果不是那個蒙古包大夫誤診我得了癌症。然後我在台北舉目無親只能想要利用你一下。
利用你的感情,讓我覺得在死前,有一個人深深地,愛著我。總之我到死前都要演偶像劇那一套就對了。
不過我很快就後悔了,因為跟長得這麼不偶像的人演出來的還是[悲劇]---我再也遇不到帥男人的悲劇,不是偶像劇。
那一天我不順的情路和坎坷的社會生活令我哀痛欲厥。雖然死也沒有什麼好可怕,但是[等死]這件事情卻是很折磨。我哭到天昏地暗,滿腦子想著的是我的家人,和過去那些虧待我的男朋友們。
你讓我躺在你的大腿上,仰望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雖然不斷囉唆地問我究竟是怎麼了,可是我可以不用理你。我想著上帝讓我上天堂之後應該要站在哪一個位置上,變成一顆星星。
你帯了面紙艮我擦眼淚,可是我從來不帯面紙,就連確定自己會哭的時候也不會記得帯。
你牽著我已經無力而且也無所謂的我,對我說:[既然你都要死了,不如跟我在一起吧。]
我斜眼睇著你這個冒失鬼,懷疑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媽的,你想跟我上床嗎?因為我要死了,你跟我上床就不用負責了是不是?你真他媽的有心機。
[你不用現在回答我。]你握住我的手,對我說:[反正,我不會強迫妳的。我會等待。]
錯了,是妄想症的男人。
接著幾天,你不斷地陪我跑遍整個大台北市看其他的醫生,頂著夏日炎炎的大太陽。你始終牽著一個隨時都要絕望放棄的手。我還沒有答應要跟你在一起,我只想利用你。
檢查結果出來的那一天,我被宣告大赦,從死刑變成無罪。
雖然以我的年紀和小小的社會資力,坐在機車後座已經非常地不搭嘎。但是,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像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想掙扎的感覺。
[你要當我的女朋友了。]
[怎麼辦?]我其實很真誠地問但是假裝開玩笑說:[後悔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你緊張地捉住我的手,快樂得像一隻小鳥。
真的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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