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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做了幾個肉包子,弟吃了一個,他看起來悶悶不樂滿懷心事的…
他又開始喝高梁酒,坐在躺椅跟我聊天,說起姵蓉雖然很單純,卻也很不好教,有時想…是不是對她太嚴了？還是她真的太難教育？他愈說愈難受,感覺到他的壓力很大,其實我很少看見他的笑,他很少笑。
姵蓉經常跟他傾訴在銀行裏種種不平的事,還有人際之間的計較和紛爭,阿梵一直以來都是姵蓉唯一可以訴苦說話的人,所以他吸收了不少她的負面情緒,在自己不明的、沒能排解掉的情況下,將那些灰暗的情緒都自己儲存了,以至現在他感到很難受。
我有時常覺得他太寵姵蓉,他倆的個性差很大,一個天真單純直接派、一個深沈老練世故派,一個直接釋放情緒、一個儲存情緒,後者當然會先生病了。但是他又很頑固,不容易做自我調整。像我之前曾試探性的提醒他,不要總是完全要親自接送女朋友,有時也該讓她自己獨立,不管是下班後直接回來咱家？或是假日要來咱家,她可以靠自己搭車來,回去時阿梵再送她回去就可以了…但他仍然堅持要自己接送,根本聽不進去我的建議,要繼續把自己搞得太累,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明明他的累都是來自他自己的選擇、自己作的決定,他可以不用那麼累的。
他長嘆一口氣，說，又過年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
過了這個年,他也才24歲,連他都覺得明明是個年輕人,為什麼自己會像個4-50歲的老頭？他很不愛與人群互動來往,所以他的朋友圈太小,而朋友的年紀都平均在40幾歲左右,沒有會嬉哈打鬧的年輕人,偏偏卻是他最需要的族群。在他眼裏,那樣子很幼稚,他始終會格格不入,習慣把自己留在角落默默看著,甚至走開。他太常把自己宅在家裏,就算偶爾會出去遛達,也是因為女朋友爭取的,他才會出門。好像,他除了女朋友,很少聽到他跟哪個朋友出去吃飯聚會的,久久才會跟固定朋友在晚上去打籃球。
我拿義鈞打比方,他跟弟是兩種極端的個性。義鈞是個愛說話、很活潑愛搞笑的男生,他的朋友圈好幾掛,全都是同年齡層的朋友和同學；因為大家都挺愛打鬧的,即使30歲了,卻仍然能像小孩子一樣嬉笑,朋友們一個訊息來,就出去聚餐或打球,很難閒得下來,我覺得,年輕人就要像這樣,才是健康的。
也許,找機會我跟義鈞提一下,帶阿梵去跟他的朋友們認識一下,不過,感覺義鈞不會同意,可能他的朋友會覺得怪異吧？
我很希望阿梵的個性能做一些調整,他太在乎旁人對他的評語,對自己要求太高,居然跟我說,他重視禮義廉恥,並且一直在履行這樣的志訓,我一聽,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我說,做人真的不要太認真,對我來說,一輩子真的好長,我無法把事事都周全,旁人對我的批評或指責,我根本不會當一回事,轉個身就忘光光了。我是為自己活,不是活給別人看的,在不傷害人不影響人的情況下,允許自己的喜好隨心所欲發展。真的,人生太長了,不要把心思浪費在周全全世界,先周全了自己吧！
BY ----2019/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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