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惡靈夜店
作者: 冷擎
時間回到幾天前。
就在韓豪傑受傷住院的期間，李乾德多花不少時間待在辦公室裏，代替韓豪傑處理公文。
喏大的董事長辦公室裏只有他一個人。
突然間門開了，並沒有事先敲門，也沒有刷門禁卡的聲音，門就「啪！」一聲自己解鎖打開了。
大搖大擺進來的，是令李乾德怕到骨髓深處的吉爾伽美什。
無預警突然來找他，已經不只是第一次了，但是李乾德並沒有因此而麻痺。那恐懼感，反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加深。
除了能隨時知道李乾德在哪裡之外，他也能隨意打開任何的鎖。
每次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必然是要拿李乾德的身家性命來逼他幹壞事，沒有一次例外。
「前一陣子不是才幫你進口一批違禁品，如果這麼頻繁頂風作案，萬一被警方發現那就遭了！」
李乾德緊張地提出警告。畢竟吉爾伽美什的胃口越養越大，難保不會又提出更大的犯罪計畫。
搖搖頭，沒有理會李乾德的警告，吉爾似乎像是在自己家一樣，走到櫥櫃前，打量了一下之後伸手打開，拿出一瓶單一麥芽陳年威士忌。
他又自己拿了杯子，從冰箱裡面拿了一顆球形的冰塊，旁若無人地斟了半杯，放在李乾德的面前。
「先喝點，鎮定一下。」
李乾德顫抖地拿起了酒杯，咕嚕咕嚕幾口直接乾了。
他真的很需要酒精的力量，來麻痺會要失控的神經。
看他灌完了一杯，吉爾拍拍手坐下來。
「這次造成警方搗毀大西整形診所，壞了我的好事的，就是你的寶貝兒子…這事情你該不會想裝作不知道，就這樣矇混過去吧？」
兒子住院，警方錄口供的時候，李乾德本人也在場。韓豪傑講的案發經過，說什麼「全身長滿綠毛的殭屍」用長長的爪子剖開女孩的身體，活活把皮膚剝下來，給另外一個殭屍穿上。
穿上女孩皮膚的殭屍就變成另一個活生生的女孩，而穿上殭屍皮的女孩，則是變成老太婆！
這些話警官當然是不相信的，只當他是腦震盪造成的後遺症…但李乾德聽在耳裏，震驚在心裡。
要不是他曾經擔任兵部尚書，歷經四百多年陰曹地府遊蕩的歲月，鎮定功夫到家，否則早就昏厥過去了。
畢竟，那批殭屍就是吉爾伽美什用雲波古董拍賣公司的名義，從湖南盜墓賊手中進口來的！
他為了這件事情擔驚受怕幾個月，僥倖地祈禱能風平浪靜，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
那好，現在吉爾伽美什找上門來了，萬一他要自己寶貝兒子的性命來抵償損失，那該怎麼辦？
「那是我兒子不懂事，我已經教訓過他了！」李乾德故作鎮定說道：「我已經嚴格要求他不要接近那個女的…我保證我會管好他，不再妨礙你的生意。」
「哈哈哈！」
吉爾反常地收起了剛進門以來一直板著的那張撲克臉，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對照著李乾德那張鐵青的臉，極度不協調。
李乾德畢竟還沉得住氣，不吭一聲，自己起身拿了威士忌，給自己倒了半杯，坐回座位，一口一口慢慢喝著。
他沒看吉爾在做什麼，只有兩眼無神愣愣看著桌面，偶爾也看一下杯子裏正在融化的冰塊，靜靜等待吉爾的宣判。
笑夠了，吉爾站起身，拍拍屁股聳聳肩運動一下四肢：「那個上輩子是清朝碩親王豪格的女孩，是七殺碑裡面，張獻忠惡靈突破「魔際界限」成為阿修羅的唯一關鍵。」
他轉身對李乾德瞇瞇笑了一會兒，又說：「我需要張獻忠變成阿修羅，把七殺碑空出來，這樣我才能培養更多的阿修羅，建立一個新世界。」
「所以，如果你兒子不巧跟那女的在一起，萬一有什麼閃失，我可半點不負責喔！」
他隔著桌面彎下腰，欺近李乾德的臉龐，補充了一句：「別忘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偷拿張獻忠的財寶…可別不長眼，自尋死路啊！」
說完，仍然是微笑著，凝視李乾德的雙眼，確認他聽懂了，才得意地轉身，大步離開。
「喔！對了，差點忘記來這一趟最重要的事情！」正當李乾德慶幸瘟神沒有獅子大開口就離開的時候，吉爾突然間又１８０度轉身回來。
他站著三七步，伸出手，嚴肅地盯著李乾德：「那東西，拿來！」
「甚麼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他是真的不知所措。
「就那面鏡子，你用來找到豪格的那面鏡子啊！」吉爾走過來，指著李乾德背後那個更大更厚實的保險櫃：「你就幫我一個忙，拿出來給我吧？」
李乾德是借屍還魂，吉爾擅長的催眠術對他沒效果。
可是吉爾的命令是不能違背的，他只能像是一個被用絲線吊著的人偶般，聽話地輸入密碼，打開了保險櫃，乖乖把裡面那個用檀木箱子裝著的三生石交給了吉爾。
吉爾滿意地接過來，他沒有打開檢查，只是把檀木箱子夾在腋下，轉身輕快地走了。
過了許久，李乾德才從失魂落魄的發呆狀態醒來。他實在沒有任何能力，也沒有任何機會足以違抗吉爾伽美什的命令。
如果兒子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也不想活了。
如今之計，只能嚴加看管豪傑，要他離那個女的禍害遠一點。
也就因此，在接送豪傑出院的當天兩人在車上大吵一架，還出了個車禍。
李乾德鐵了心，不擇手段，軟的硬的都行，只要能讓兒子對那女的死心，要花多少錢都可以！
或者，反過來，給那個女的一大筆錢，要她跟豪傑斷絕往來！
****
搭上了最末班的捷運，張偉翔照著手機上Google Map的指示，離開捷運西門站，左拐右拐之後，終於找到「惡靈‧２０俱樂部」這家夜店了。
雖然名稱聽起來有點恐怖，但也就是靠這個又酷又有創意的名稱，很快地這家夜店成為網路上知名的網紅店，即使現在已經夜深了，客人還是很多。
為了追查貂皮大衣的來歷，他照著邱婷婷給的手機號碼撥了電話。接電話的那一頭是「大西文教基金會」執行長的秘書。
說明了來意，秘書倒也不囉嗦，把電話轉給了執行長王志弘。
對於偉翔想知道的事情，王總還真的想不起來，他一直強調說，警方已經問過很多次了，他知道的都已經跟警方說了。
最終，拗不過偉翔的死纏爛打，他答應面對面談。
約定的地點就是西門町的「惡靈‧２０俱樂部」。
帶著惡靈面具的服務生領著偉翔穿過人群，到了一個小包廂。
搖滾樂的重低音砰砰砰地震耳欲聾，冷氣開得非常強，即使偉翔身強力壯，還是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服務生問他來點甚麼飲料？
他隨口回答：四杯深水炸彈，喔，用紅牛調伏特加，可以嗎？
回了一個OK的手勢，
服務生很快端來飲料，放下之後就消失在舞池的人群中了。
剛坐下，玩了一會兒手機，王志弘就來了。
這是一個梳著油頭的年輕企業家，比自己矮一些，一個人，沒有帶上秘書。
最讓偉翔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皮膚，竟然比一般女性保養的還要好！
應該說，是那種牛奶肌膚…偉翔覺得，他所認識的人裡面，似乎只有姚晦的膚質勝過眼前這個「男性」執行長。
先禮後兵，偉翔站起來，十五度躬身，伸出右手。
王志弘猶豫了一下，本想直接坐下的，卻又站起來，伸出右手跟偉翔意思意思握了一下。
哇靠！
Fxck!
這個執行長的手掌竟然比冰塊還要冷！
雖然只是短暫不到三秒的觸碰，還不算交握，就已經讓偉翔凍得內心開始罵髒話了。
「幸會！幸會！」王志弘坐下之後先開口：「張大哥，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交際應酬多，等一下還有個深夜品酒會…時間不多，咱們長話短說，如何？」
本來王志弘死活不肯出來見面的，要不是張偉翔透露說，他爸是台北市警察局局長，可能可以擺平這件事，否則王志弘恐怕也不會答應這個鴻門宴。
你行啊，老狐狸，事情可沒這麼簡單！
「王總，你太客氣了！」
「先喝點酒，咱們交個朋友，以後彼此有個照應。」
說著，把兩杯深水炸彈推給了王志弘。
王志弘也沒說甚麼，拿起來就喝，這讓偉翔覺得，眼前這明白是一個乾脆的人，似乎沒有必要撒謊隱瞞貂皮大衣的事情啊？
酒過三巡，深水炸彈的後勁來了，偉翔才話鋒一轉，裝瘋賣傻問道：「王大哥，但凡基金會的名稱，都有個來頭…大哥這個基金會名字叫做『大西』，是跟佛教的西方極樂世界有關嗎？」
王志弘貪杯，可是酒量似乎不怎麼行，被勸下三大杯深水炸彈之後，講話的口音竟然從原本的台灣腔變成了湖南腔？！
「不―是―，兄弟，這大西兩個字，是『大西皇帝』張獻忠建立的那個大西國，我們主要就是通過考古研究這個張獻忠為什麼要不停殺人，裡面是不是有甚麼秘密？」
這答案還蠻出乎意料之外的，偉翔故意打了一個酒嗝：「這研究還真有趣，第一次聽說…挺新鮮的。」
他又繼續追問：「去年我們帆貝房屋接了一個案子，把西門町一個店面租給了『大西整形外科診所』，當時我就在納悶著，這個『大西』甚麼意思？」
「聽大哥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哈―王志弘又拿起服務生送來的酒，灌了一大口，呼出滿意的長氣，笑著說：「兄弟，有些事情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哈哈…」
暈頭轉向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正事：「對了，你說可以私下擺平貂皮大衣這件事情？怎麼個擺平法，說來給老哥聽聽？」
「王大哥，這事情急不得…今天我們就是先打個照面，認識一下…細節呢，我們慢慢再說！」
偉翔業務做久了，要成交一套房屋得有耐心，更何況「大西基金會」背後隱藏著天大的貓膩！
「再喝一杯，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哈哈哈！好！好！好！」王志弘已經喝到嗨了，沒等偉翔敬酒，自己又灌了一大口。
顯然，從王志弘言語中的意思可以推敲出，貂皮大衣他是知情的，只是作了偽證隱瞞警方。而大西文教基金會與大西整形外科診所，背後的藏鏡人似乎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這樣，會不會他們還有幾個秘密的窩點，正在幹著傷天害理的勾當，所以我才會做惡夢，夢見滿是屍體的地下室呢？
是不是趁機會套套看其他的窩點在哪裡？
「那…小弟想再請問一個問題？」打蛇隨棍上，趁對方鬆懈了戒心，偉翔身體向前傾，才正要開口，突然一陣冰冷的寒氣襲來，打斷了偉翔的談話。
「王大哥，你喝太多了！」一個打扮成樓蘭公主的美女從人群中驀然出現，拿過了王志弘手上的酒杯，在他耳邊又悄悄說了一句：「主人從監視攝影機看到你了，嘴巴不牢，當心腦袋不保！」
隨後，又笑嘻嘻地攙扶著王志弘，把他拉著站起來，硬拖著進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樓蘭公主三兩下就架走了王志弘，留下滿臉錯愕的偉翔。
最讓偉翔覺得怪異的，是樓蘭公主出現，在王志弘耳邊不知說了甚麼，那王總的表情像是見到鬼了，雖然貌似瞬間酒醒了一大半，可是人也嚇癱了。
望著人群，偉翔又冒出一個疑問：這美女力氣好大，把一個比自己高半個頭，壯一倍的男人，就像拎小雞那樣拎走了？！
而且，她出現的時機點，又是那麼的湊巧，阻斷了自己的問話…
當他從「惡靈‧２０俱樂部」出來的時候，門口的人行道旁，已經橫七豎八倒著不少喝掛的年輕男女。滿腦子想著案情的他，沒有心思多想，快步走到大馬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也就差不多相隔幾分鐘吧？
在偉翔惡靈夜店之後，一輛廂型車悄悄開到夜店門口，車上下來數名黑衣人，把人行道上喝掛的酒客，不分男女都抬上車，然後迅速開走，消失在夜色裡的台北街頭。
****
雲波骨董最近又要拍賣一批古物，場地安排在艾美酒店。
豪傑帶著高雅雯，視察過拍賣會場地的布置之後，看了看手錶，已經是11點鐘左右了。
「高秘書，下午還有幫我安排甚麼重要的事情嗎？」豪傑一邊快步走出會場，一邊詢問著。
「下午是各部門主管工作協調會議，2:00開始。」雅雯熟練地回答。
「總經理，現在時間還早，是不是我們吃個午餐？這樣回公司開會時間剛好！」她不露聲色，順理成章地建議著自己安排已久的，跟豪傑一齊吃一頓飯的這個事情。
能有第一次一起吃飯，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雖然擔任豪傑的秘書，可是每次吃飯總都是有客戶在場，不然就是有供應商，說真的，到職都已經快半年了，竟然還沒有一次是「只有自己跟總經理兩個人」的午餐。
那晚餐更別談了…
反而自己跟董事長夫婦兩個人，一齊吃過不下十次晚餐。高雅雯很清楚，董事長夫婦是很滿意自己當兒媳婦的…現在就等時機成熟，開展自己跟豪傑之間的感情。
「…」豪傑又看了一下手錶，沉吟了一下，沒有回答。
「總經理，我知道你喜歡日本料理，這附近剛好有氣氛很好，廚藝又棒的餐廳，我現在就打去訂兩個人的位置！」見豪傑沒有說No，雅雯高興極了，拿起手機就開始撥號。
當然了，她早就安排好了餐廳，撥號只是做個樣子。
豪傑似乎下了甚麼決定，停下腳步。
「不了，妳自己吃吧，我還有事！」
他轉頭吩咐高雅雯：「下午的會議妳請副總幫忙主持就可以了。」
說完，快步走進電梯，按了關門鍵。
高雅雯都還來不急反應，電梯門就關起來了。
留下失望的高雅雯一個人納悶著…甚麼事情這麼急呢？
最近總經理老是自己一個人往外跑。
應該是私事，因為公司的事情都是我在安排…
女人的直覺讓她開始意識到，總經理應該是急著去見另外一個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在他心中有一定的份量！
她走進廁所，對著鏡子補補妝，看著鏡子裡面自己亮麗的五官，雖然自信滿滿，但是感情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得準。
到底是甚麼樣的女人，讓總經理願意放下重要的工作，急著去見她呢？
會不會是一個心機很深，魅惑男人功夫到家的狐狸精？
不管了，妳得想盡辦法排除障礙，把自己嫁入豪門！
抿了抿口紅，她面對鏡子，給自己打氣：「加油！妳不會輸給任何女人！」
****
「軋…」門口的鐵門捲起，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光天來了！
姚晦早就起床等著，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勁兒，驅使著自己今天非得跟他問個清楚不可。
「光天你來了啊？！」
沒想到姚媽比姚晦還要積極，早就埋伏在鐵門邊，鐵門一拉開人就迎了上去。
「來！先吃早餐，等一下才有體力工作！」
半推半就地，光天被姚媽推到早餐桌前坐下。然後喜孜孜地到房間裡面，把姚晦推出來，推到光天旁邊。
「媽…光天這麽大個子，妳把輪椅推這邊，都把他擠到連手都沒有地方擺了啦！」
姚晦有點腦羞成怒，不停地用雙手推著輪椅。應該是用力勁道不對，輪椅前進又後退，但就是沒辦法離開光天的身邊。
「哎呦！讓我來啦！」
一陣高跟鞋聲響之後，邱婷婷從後面抓住了輪椅的握把，將姚晦推到旁邊。
然後她拉了一張椅子一屁股就坐下來，主動往光天身上靠。
「光天大人，賤妾這就伺候您用膳！」
「吃完了，謝謝！」早餐桌一下子變成了尷尬場合，光天一口喝完了豆漿，就在邱婷婷的頭正要靠到的時候，站起身來離開現場。
唰地一下，張偉翔突然閃了進來，瞬間就坐在光天原本的位置上。
「要死了啦！怎麼會是你！」
邱婷婷靠上去察覺不太對，抬頭看才發現剛剛還在的光天，不知何時已經調包成了張偉翔。
「我也不知道啊，才剛進門，唰的一下就突然滑到這位子上…然後剛好接住妳的頭…」顯然對於光天的法術操縱，張偉翔也莫名其妙。
「偉翔啊，你氣色看起來很差欸！」姚媽看到突然坐下的張偉翔，習慣性的母愛發作：「多吃點，最近工作很忙喔？」
她動作迅速地塞了一杯豆漿，敦促偉翔趕快喝掉。
「婷婷姐…妳出現在這邊我還能理解，但是偉翔哥怎麼最近跟妳形影不離啊？」姚晦對這情況頗為詫異，怎麼突然冒出兩個人一起吃早餐？
「喔，長話短說，因為姐被變態殺人魔盯上了，找個有刑警經驗的貼身保鏢唄！」
她夾了一塊蛋餅，邊吃邊說。
喝完了豆漿，偉翔喘了幾口氣，回答說：
「唉！姚媽，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一直作惡夢，夢見一個地下室裡面到處都是被分屍的屍體…」
講到這邊，他不經意看到姚媽已經被「分屍惡夢」驚嚇到瞪大眼睛合不攏嘴，連忙揮揮手補充道：「姚媽，別擔心，只是作惡夢而已，不是真的看到殺人現場啦！」
「偉翔哥，你這事情沒去請教仙姑嗎？」姚晦有點疑問。
「當然有啊，妳們猜，仙姑怎麼說？」偉翔吊胃口似地問。
「不知耶…」姚晦搖頭。
「是不是先收驚，然後吃甘露丸？」邱婷婷問。
「哈，不是喔！」
他抬高了下巴，有點趾高氣昂地說：「仙姑說，我上輩子是閻王座下首席判官，投胎轉世之後，仙緣未斷。」
他瞇著眼，故作神秘繼續說道：「所以這輩子帶天命，得要「日審陽，夜判陰」！」
「什麼意思？」姚媽沒有聽懂。
「媽，就是白天當警察抓小偷，晚上幫冤魂伸向陽間的壞人討公道啦！」姚晦解釋道。
「聽起來很厲害欸！」姚媽讚嘆道。
「所以我才特別准許他擔任我的貼身保鏢啊！」邱婷婷靠過去，搭著偉翔的肩膀，轉頭斜眼瞟著他：「所以，你會幫我們抓到那個變態殺人魔，對吧？」
「那當然！」偉翔拍著胸脯保證：「天命註定要我替冤魂伸張正義！」
姚媽突然想是想起了甚麼，緊張地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鐘。
「啊，對不起，我打工的時間快到了！」她似乎沒吃多少東西，兩手在自己圍裙上擦了幾下，丟下一句：「妳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還有，晦晦啊，我跟光天講好了，中午妳餓的時候，就請他做個午餐給妳吃！」
說話間，人已經解開圍裙，匆忙出門了。
「姚媽收了光天的店租，還要出去打工？」邱婷婷不解地問姚晦。
「嗯…因為之前我們家就到處借錢，早餐店才勉強維持著…後來我媽跟會，那個會頭捲款跑了…總之，我的薪水也有很大一部分都拿來還債…」啃著饅頭，姚晦無奈地說道：「其實，我們這房子的貸款也還沒還清。」
「這樣啊…」邱婷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姚晦，擠出一個微笑：「錢啊，對姐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光天咖啡館在姐的行銷天分之下，一定可以賺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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