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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29 17:33:51| 人氣428| 回應0 | 下一篇

凌晨三點五十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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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們都還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少輕狂,一同面對死神的威脅,渡過生命中最嚴峻的挑戰,而今年,趁著清明假期,他帶著妻小來台北看我,讓我開心的盡了三天地主之誼,不知不覺,又回憶起當年的一段往事。

人們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會感到害怕,不管知道不知道,有些事,最好別遇到。

事故串連成故事,而故事,也就從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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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難得會有無事一身輕的時候。

等待當兵,是許多青少年都有的經驗,雖知入伍在即,但不知正確日期,短期內想找個工作渡日,卻也沒人願意收留,當年威權政府用權利與義務的大帽扣上,強制徵兵的結果,表面上是增強國力,但事實上因為缺乏相關配套,以致每年數萬役男久候徵召的放空,讓年輕人無所做為,卻也是國力的一大衰減,但國家大事並非爾等小民可以決定,對於兵役問題,我除了等,也只是等,所幸長年獨居在外,個人動向如何無需經過家人同意,於是,我整理行裝,收拾簡單物品,到台南找老朋友,以等待徵召令的來臨。

台南自古就有府城美名,樸質典雅舒適恬靜,比起其他的城市,不見嘈吵喧囂,沒有台北的緊張氣息,也沒有台中的光怪陸離,更沒有高雄的酷熱暑氣,總歸一句,我喜歡這裡。

跟芋相交數年,情若兄弟早就不分彼此,因為他姓胡,所以朋友們總是芋仔芋仔的稱呼他,這麼一叫,似乎也叫了十多年;以往大家都忙,就連農曆新年也未必能見上一面,所以這次對於我的到來,當然是歡迎之致。

於是,我就這麼住了下來,等待報效國家的那一天。

半工半讀的芋,當時只是租個小房間,白天工作晚上在崑山技術學院進修,而我每天的生活,不是獨自窩在房裏,就是騎車四處逛逛,逛遍台南市區,也遊歷週邊鄉鎮,我知道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將來很難再有,所以我也特別珍惜,直到那段奇遇的發生,才不得不結束如此愜意的日子。

這一天,正巧遇上連續假日,芋問我要不要一起回高雄,大概是玩上癮的我,心裏只想著再去其他鄉鎮走走,便沒有一同前往,打算獨自度過這個假期。

夜,一如往常的寧靜死寂,鳥叫蟲鳴,夾雜著些許的狗吠聲此起彼落,這棟聳立在荒地中的大樓,遠遠看來顯的有點突兀,大樓裡住戶也不多,自三樓以上幾乎沒什麼住家,除了崑山的學生之外,還有一些來到都市打拼的出外人,而此時的我,正獨自在七樓的斗室裏,享受一夜好夢。

不知睡了多久,背後傳來一陣節奏性的敲打,似乎是有人在拍我的背,原以為是芋回來了,但又隨即想起,以我平躺的睡姿,必需有人鑽到床底才能造成如此的震動,然而沒有床底的床舖,又有誰能躲在床下對我惡作劇呢?

除非,那不是人!

一想到這裏,我已經完全清醒,頭皮漸漸發麻而全身汗毛豎起,抽搐的顏面神經,帶著驚恐的心情,緩緩的睜開眼睛,然而在黑暗空間裡,我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不過在這同時,對方的動作也由拍打轉為劇烈的撞擊,力道之大速度之急,似乎就要把我轟下床去,當時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雙手握緊拳頭,大喊一聲,就猛力往床上砸下。

雖然隔著綿被,聲音顯得有些沉悶,但我的奮力一擊,在寧靜的夜裏,聽來依舊響亮無比,經過此番無言的抗議,對方也立即停下了動作,取而代之,是一股詭異的氣息,正從天花板緩緩逼近,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壓的令人難以呼吸;難道,這就是否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

我無法想像對方下一個意圖,只感到強悍的壓力正迎面而來,但我不願輕易屈服,舉起漸漸無力的右手,在牆上摸索著,終於讓我找到了電燈的開關。

眼前已經是一片明亮,看著牆上的掛鐘,指針停在三點五十分。

經過初步交手後,我已經可以確定,對方應該是另一個空間的朋友,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的我,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做,也不知那位朋友會對我做些什麼。

敵暗我明,這種氣氛讓人很不好受,究竟是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該堅持到底等待黎明,兩者之間我選擇了後者,畢竟四點將屆,再撐一下即見天明,如果那位朋友真有心害我,就算離開此地,恐怕也逃不掉吧!

當時的我選擇了面對,而通常,選擇面對的人,總該要付出一些代價。

台長: 北極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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