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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7-03 12:03:16| 人氣41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凌晨三點五十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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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燈光,詭異的死寂,害怕的心是必然,抵抗的心是理所當然,而憤怒的心,只是一時之間的偶然。

來吧,老子跟你槓上了!

心中發出怒吼,將思考化為實際行動。躲進牆角裡,把身子塞入原是屬於枕頭的地盤,至於枕頭,已經被我緊握在手,即時無法成為武器或法器,卻也冀望這個小東西,能做為臨時的防禦工具,經過三分鐘的僵持之後,現場卻是無聲無息也未聽得隻字片語,更沒有感受到任何壓迫的氣息,完全與幾個小時的睡前狀況大致無異,彷彿我的舉動只是多餘。

移坐床沿點根煙,漫不禁心拿起電視遙控器,沒想到那位朋友還在,而且對我非常的體貼,還沒按下開關,就已經幫我把電視打開,不過體貼歸體貼,好像對我不怎麼尊重,因為電視自一打開後,頻道就開始亂跳,想想也真倒楣,不讓我睡覺也就算了,竟然連電視都不給我看,心裡愈想愈氣,一時情緒失控,腳邊小立扇被我踹的老遠,拖曳著長長的吱吱聲響,直到撞上門板才停下。

可憐小立扇,就這樣成了最無辜的出氣筒。

沒多久,電視畫面終於定住,但房間裡的電扇、檯燈等電器用品,卻都動了起來,我像極了一隻溫馴的小動物,面對四周的滋擾束手無策,任憑檯燈一閃一閃的對我眨眼,看著桌上原子筆紛紛滾落地上;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已經放棄抵抗,對於房間裏的所有『動』態,就當做什麼也沒看到,只是眼睛一直盯著電視,不過當時的我腦袋一片空白,也不知電視裏到底在播放什麼節目。

終於,騷動停止,我關了燈,房裏又回復一片黑暗,除了電視,沒有其他的光亮,小小空間回復死寂,唯有電視與煙絲燃燒的聲音,以及我不耐的喘息,此時此刻,房裏只剩下我和新聞主播面對面,雖然我與那小方塊裡的美麗主播互不相識,但在那當下,除了她,我並不想看見誰。

這一夜似乎過的好漫長,短短不到兩個小時,卻像經歷數個寒暑,當清晨第一道陽光,透過斑駁的百葉窗打在我身上時,衣服上泛起的那片金黃,隱約的在告訴我天已破曉,這時終於放鬆心情,伸長酥懶的身子,準備離開這裡。

握住門把猶豫了幾秒鐘,經過這一夜折騰,我不敢肯定打開門後會看見什麼,也不能確定門外的世界,會不會是我所熟知的世界,但無論如何,我還是非走不可,望著地板頭也不敢抬,迅速完成開門、關門、上鎖幾個動作,快步的走向電梯。

走進冰冷的鐵籠子中,感覺自己好像被隔離在世界之外,這開始讓我聯想到倪匡的科幻小說……大廈。在故事裏,那是一個,能夠穿越時空的電梯,而眼前的這個鐵籠子究竟要把我帶往哪去呢?時間不容我多想,腦袋裏才轉了幾個念頭,電梯已經到了一樓,十秒鐘過去,二十秒鐘也過去了,門並沒有打開,又過了十秒鐘,門還是沒有開,已經按了無數次的開門鈕,絲毫不能改變眼前的畫面,忽然間,電梯裏的空調變的有點不規率,本該是空氣流動的聲音,而我聽到的卻是喘息聲,而且不斷的從背後靠近,在後頸起了陣陣涼意。

寒意襲身,令人又急又驚,沒多大的耐性等待電梯開門,索性伸出雙手使勁扳開,直到出現一個拳頭大的空隙,突然『咚』的一聲,電梯門急速開啟,踉踉蹌蹌跌跌撞撞,我終於離開了這個鐵籠子;走出電梯,雖然沒有回頭的勇氣,但耳朵特別留意周遭的任何聲響,從電梯到守衛室這道長廊大約三十公尺,可是當我走到長廊盡頭,再左轉守衛室進入玄關大廳時,我始終沒有聽到電梯關門的聲音。是電梯壞了嗎?還是?

神智恍惚的吃完早餐,漫無目地騎車閒逛,穿過了鄰近幾個鄉鎮,直到日暮西山,看著漸暗的天色,是該回去了嗎?這問題是該問自己,還是問他,或她?

心念一轉,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當然是能屈能伸,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所以,當天晚上,我選擇在成大圍牆外的育樂街渡過,隔天,也沒有離開過。

第三天,也該是芋回來的時後,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收拾疲憊的身心,以及消瘦的荷包,回到住處好好洗個澡,讓自己頭腦清醒一下,等待芋的歸來。

晚上八點剛過,芋終於回來了。

「這幾天睡的還好吧?」

一見面,芋劈頭就問,對此問題,暫且先裝作若無其事,雙手一攤的笑笑。

「還好,還不是這樣!」

沒想到芋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他的動作,我已經知道這並非偶發事件,於是稍稍的試探一下。

「那,不然你認為會怎樣,就算晚上真的怎樣了,你認為我有辦法怎樣,現在又能夠怎樣呢?」

一連串繞口令式的問話,問的他臉色有點尷尬,勉強擠出一片笑容,簡短的回了一句。

「你遇到了嗎?」

芋的反問,已經給了最好的答案。看來這事存在已久,顧不得多年情誼斂起笑容。

「我,前幾天領教了。」

芋聽了後臉色有點凝重,眼珠子不規則的轉了幾圈,對著房裡掃視,隨即在桌上重重一拍,微微點頭中抿嘴瞇眼,結束了幾秒鐘的思考表情,最後抓起桌上鑰匙。

「走吧,先出去吃個東西,再來想辦法。」

台長: 北極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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