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違五年
台北淡水河畔的水門上空
再度引爆一發發光艷無比的煙花
說起煙花
打從我還窩在南部時
就比別人多了一份幸運
因為我可是看過雙十國慶煙花的少數份子呢
某次美勞課的畫作
我還以此絢爛煙火盛開的場景為題
在一張素淨空白的16開圖畫紙上
畫上我滿滿的火花
可是
這張圖得沒一處空白剩餘的畫作
卻點燃不了老師的心火
成績低得可以
也讓我瞬間澆熄自己幼時得以擁有的特殊火花
火花
還真是短暫的令人扼腕與心碎!
大學時
國恩慶已成為班上的重要戲碼
有兩三年的時間
一夥人在10月10日那一天齊聚鄰近河堤的我家頂樓
讚嘆著頭頂上的茂盛綻放與璀璨墜落
伴隨著極大砲聲觸動機車警報器的尖銳鳴叫聲
什麼演唱會的場子都比不上我家頂樓上演的聲光秀
河畔火花的尊崇享受
我果然是獨一無二的特等席
火花
再度燃起與引爆
在那專屬於20的青春歲月
只是
火花畢竟是火花
終究是抹短暫的瞬間
那個曾經與好友.死黨一同映照青春臉龐的頂樓
早已改建成為他人的專屬
我不僅失去再上頂樓的機會
家人也早已遷出那棟樓
各自為生計打拼與躊躇
今日
煙花再度盛開
我依舊住在淡水河畔旁.只是北遷了些
即便視野不若以往開闊
即便有遍插茱萸少了人的喟歎
當河岸天際響起一聲聲崩裂
當火樹銀花朝我面前大筆潑灑而來
當一串串火星刷過我的面頰
當煙硝四起的氣味在頂樓的天際流竄
沙洲上的炮火不間斷的炸裂.竄升.輻射成目眩神迷的光之舞
我的記憶也一節節地炸開.升起.輻散舞動在時間的心版上
那一段段與火花共舞共響的日子
那一幕幕點燃引信與熱情的歲月
似乎就此停格
直到．
幕落．
寧靜．
寧靜到．以為．世界．靜．止．了．
直到魚貫返家的人潮憶起這一切
但
燃燒之後從天際灑落的一把把銀粉
卻老愛在記憶之光升起時
巧笑倩兮地閃耀著
讓我的嘴角也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煙花
終究是短暫的美麗
卻也是恆久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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