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漂流萬里
作者:楊渡
出版社:九歌
載著滿腹的鄉愁與思緒,旅人因為採訪所需,踏上漂流的旅途。
寒冷淒清的俄羅斯拜占庭都城、難以解懷的北京故里、純真與算計交織的強國精英培育地stanford…..,以及無數在機場、列車、巴士來來回回載運客途的路上,一名採訪各地的旅人不停地觀察、書寫、報導,身旁流逝的淨是不斷遞嬗的人事景物,如滾滾江水日夜翻騰、沖刷、腐蝕著旅人,卻也滋潤著遊走四方的他。猛然從洪流裡起身,旅人發覺己身竟不在異地之土,而是流浪起始的家園,只是,眼前的家園,卻總是遺留在迷濛記憶的最深層。
只有旅行,只能流浪,只有走到萬里之遙的異國,旅人才能識得早已不再的家鄉。只是,得歷經多少輾轉,得行過多少春秋,不斷奔走的旅人才能拾起早已遺忘江河底層的深情,瀟灑地一尊還酹江上明月?
清風吹拂江上水,逝者如斯,已是幾番月兒圓。
於此,悠遊俄羅斯時,得見年少時期追尋的烏托邦之夢;來到阻隔多年的神州,學運與六四血的記憶,是喚醒了來自南方島嶼潛藏的熱情,還是終與北國之雪一同消融澆灌了無垠的黃土地?疾速步入第一強國的廣袤土地,孤寂、純真、利益、政治種種元素編織而成的美國夢,侵蝕著土地上的各色人種,也掌控著對全世界的無情操控。
沉痛批判強國的荒謬矛盾,卻來自於在強國裡做為一名短期學人的身分,旅人的憂思滿懷,想起獨自一人旅行,想起旅行途中總不斷從內心升起的愁緒,一絲絲、一聲聲牽引著、催促著旅人再度回到四處流浪的起點-----記憶的家園。
不能不旅行,旅人說。
文章的排列組合,或前或後的錯落著。有時來到出訪大陸的1989,有時又走回1994與山姆大叔交遊的時光,有時甚至拉近至政權早已交替、政局混亂的2002,有時又是深處不知何年何月的西伯利亞寒風中。文章不以時間點排序,而是各自歸類在該屬於自己流浪範疇的方塊裡,卻總是同樣交織出一幅記憶家園的影像,影像不時重疊著南方綠油油的稻田、思想啟蒙的青春狂妄、以及一個懷抱夢想、雲遊遠方的慘綠少年。
旅行是為了追尋,一種深層自我追尋的過程。旅人燃起煙、啜飲一口清冽酒香,若有似無地回應。
拎起行囊,旅人再度起身,走入旅途,走向終站,也走回生命開始的最初。旅人的漂流,至此告終,也終將在某處再度啟航。
by 杜一2004/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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