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掛在MSN上面堵人,小遠突然拋出來一個問題:
你想過跟孫德榮上床嗎?
那個五五六六經繼人孫德榮嗎?我問。
什麼怪問題呀,我當下心底這樣想著,但是我想想也不能怪小遠問這樣無俚頭的發問,畢竟是我先作了一個加入喬傑立家族的無俚頭怪夢的。
沒呀,我說,我又不認識孫德榮。
不是認不認識的問題,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小遠說。
跟演藝圈的人上床純粹只是喜歡他們,並不是他們是演藝圈的,我說。
你跟什麼演藝圈的人上床?小遠問。
忘記了,反正也不紅,我說。
小遠哼了一聲,顯然是對這樣的答案不以為然。
誰都有朋友在演藝圈工作,誰都有直接或間接跟演藝圈的人上過床。
話一定都是這樣傳開來的:同學的姊姊在唱片公司電視台看見了那個少女殺手跟誰誰誰在遠東飯店怎樣;誰的前任的前任之前就是跟那個誰呀,有沒有演偶像劇的那個上過床;誰去轟趴嘎上了哪個樂團的鼓手。營養不良的八卦跟感冒病菌一樣都是這樣透過飛沫傳染的。
跟演藝圈上床這一件事情似乎變成了一種Urban Legend,跟陽明山鬼巴士或是渣打銀行門口的吃人獅子是同一等級的傳說。There is no business but show business。演藝圈除了是一種實質的流行文化工業,更多的時候更是一種羅蘭巴特的神話境界。名人有所謂的光環,不管那光環是蘋果燈粉彩眼影堆砌出來的,還是來自名人本身具備的質感,總而言之那光環就提供了一種廉價的神蹟。
電視是電視,觀眾是觀眾,觀眾如果在街上看到電視走來走去,回去張揚的興奮口氣好像八七水災看到媽祖顯靈似的,因為那是一種共同想像的來源。
然而很不幸的呢,性又是最需要想像的一種遊戲。從第一次學會打手槍就知道快快樂要自己親手動手也要動腦。不是嗎?三流的色情小說都是這樣寫的。嗯,他向我走來,那人結實的二頭肌緊繃的牛仔褲,笑起來像是吳彥祖。
把性伴侶對象意淫成演藝圈之人,也直接意淫演藝圈本身。誰都有朋友在演藝圈工作,誰都有直接或間接跟演藝圈的人上過床。這是跟演藝圈明星上床的理論基礎。
我本來是要跟小遠辦解這樣的理論基礎,但是太懶得打字了就說所以沒有什麼好說的呀,我真的忘了,就是一個演閩南語連續劇的咩。
小生嗎?小遠問。
不知道,我說,只是覺得面熟上床,後來他主動跟我說的他演電視的閩南語,媽祖還是濟公什麼的。誰上床會問一堆問題呀,又不是街頭作問卷。每個人都有朋友間接在演藝圈工作誰都跟演藝圈的人上床,這有什麼好希罕的。
小遠說,我在很多年很多年前,BBS的深夜,快天亮時,有人約我,約在聯合報門口,我實在不相信約我的人竟然是......
看吧,看吧,誰都直接間接跟演藝圈上床。你證實了我的理論…….誰?你快點說。
我看你就是直接,什麼間接。哼,打煙霧太極你最會。小遠似乎對我的解釋很不爽。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麼呀,一點也不紅。有些人就是這樣,像是台灣風雲、藍色蜘蛛網那些演員一樣,不知道是誰但是叫不出名字,但是一看到臉就是會知道。因為不是口號也不是文字,電視演員就是靠著一種臉的形象存活在電視上的。
連名字都不知道就上床,真不像你 。
如果是霹靂火的演員我一定會知道呀,看江國賓王惠五玉尚。閩南語劇演員恬娃王彩華黃西田石松我也數得出名字呀。如果是柯淑元,我一定會很嬌羞無辜的點點頭說嗯就是他。問題不是呀,上過床還沒印象,可見這個人的存在感多薄弱,多麼不紅了。
況且怎麼會記住上床對象的細節呢。親愛的小遠,上床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要不斷的遺忘然後拼命補充。性是消耗,愛是累積,愛情把這兩件衝突的事情攪在一塊了才會弄得這樣麻煩。上床這件事情是必須不斷的遺忘,不然這樣的事情遲早會發生的:騎機車停紅綠燈,身邊的空位一輛摩托車遞補上來了,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因為沒有忘記是上過床的對象,稍縱即逝的眼神當中有訝異有羞恥也有尷尬,兩個人無法多說什麼,綠燈一亮,加速離開。誰記住誰就難堪。
我真無辜,他像無臉男又不是我的錯。對了,你聯合報遇到的那個人是誰?我企圖把話題轉移到小遠身上,去避開這個空虛得叫人厭倦的話題。
無辜個屁,這些話省省吧,你的話術我太清楚了。我還要拿自己的回憶跟你換一個曖昧不明的名稱,你把上過床的閩南語小生名字查清楚 。
八百年才在影劇新聞看到閩南語演員的消息,怎麼查呀。我抗議的說
不試試看你怎麼知道 ,GOOGLE你會用吧?
閩南劇演員根本跟外星人一樣,不知道從哪裡來,不知道從哪裡回去。我搜尋什麼?媽祖跟濟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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