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舒駿寫過一首歌,裡面有一句:
”談戀愛還能有理性?那一定是假的。”
我前後延伸思考了一下,得到了一個結論:
”不理性才能得到愛情,且,愛情會終於理性思考”
這不是扁擔寬板凳長的繞口令,而是一頁理性思考者的悲傷詩篇。古諺有云:”揀阿揀,揀著賣龍眼。”,所謂的”揀”,就是理性思考的具體行為表現。好聰明的台灣人,好優美的台灣話。
前幾日我看了一個綜藝節目叫 London Hearts(中文譯名叫男女糾察隊,這是什麼怪名字呀?),有十個日本搞笑女星,在一起分享男女交往的心得。其中有人分享到,和男人交往時,妳要看著男人的嘴巴說話,這樣男人看到妳的眼睛,眼白眼黑的比例,會是迷人的狀態。又有人分享到,如果妳讓男人看到平常看不到的地方(肉體或心理),就會讓男人心動...
他媽的,我居然馬上作了筆記。
不瞞各位,身為一個小說創作者,我對於人類行為的觀察,最近已經到莫名其妙、走火入魔的地步。那天和中途小島聊天,我和他分享一個感覺:那就是我走在路上,看到的女人,有些時候會是一組一組走動的肉塊,它們是由小腿、脖子、蝴蝶袖...組成的物體,輔以付錢、走動、碎碎唸、和男伴手牽手、挑選貨物...等等的行為。
小島說他被我嚇了一跳,我自己也很不舒服。在我眼中,這好像和習慣性觀察到的”女人”,有很大的差異,我自己知道,那是一種純理性的觀察,不是很健康,所以我這幾天非常困擾。
為了趕上國際創作者的思路水平,我一直在練習解構、重組、萃取人類行為的模式。我不相信那些偉大的作家,都是靠靈感就能寫出震撼人心的作品,因為如果是這樣,他們只能寫出自己生活經驗曾經發生的事情,頂多照樣照句,作品會很乾很澀,再怎麼寫,都會嗅到作者自己的體臭。
可是這樣理性解析下去,我總有無法達到的境界:對,那就是不理性的部份。我的作品一直在逃避書寫戀愛和女性的情緒,基本的原因就是,我沒辦法作出不理性的思考。
講到這,劉小星一定會跳出來罵我:”你這個任性的傢伙,作事那麼衝動,還能算是理性嗎?”
對,傳統的衝動是不理性的行為,可是黑小米的衝動和別人的衝動不太相同。我習慣性的那種衝動,是所謂”理性的衝動”。是電光火石般的邏輯算計,其中一個變因叫作”運氣”,我把事情的結果加入運氣的機率,成也好,敗也好,我都不在乎,因為運氣被我當成了變因,事情就簡單了。
(看到這你如果還看得懂,我要對你表達敬意 ^^)
可是我現在想要的不理性,是一種很糾結的狀態。具體的行為表現是:懷疑、後悔、矛盾、成癮症狀、不明所以的心跳感動...這是我好久沒有過的心理狀態。你們別看我寫作進度緩慢,其實,我對我的人生,是很胸有成竹的。
愈來愈清晰,但,愈來愈理性。
還記得剛才我提到 London Hearts 的事嗎?我生氣我自己作筆記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我對女星們作出的”結論”,那兩句有趣的話感到興趣,而不是對美麗的杉本彩、泡沫青田,或是可愛的熊田曜子有反應...天呀,這是什麼最惡的狀態呀!
當我好像認知到了我出了什麼差錯,理性思考的機制再次主宰了我的人生。我發現,我過去一段日子的情感,出了很大的問題。我還是會下載 A 片來看,可是我知道,那是協助我避免體內體液囤積產生結石的物理治療,和戀愛這件事一點都無關。我不再對女性感到什麼興趣,對我來說,解析女性舉手投足、眼神漂移、衣著談吐這些社會行為的樂趣,遠比和女性談戀愛這件事能給我的興奮來得大得多!
吼,因為我根本忘了談戀愛有什麼快樂了。
小島那天和我講了件事,是有關我前女友的近況,我心裡突然好痛好痛。我把小島支開,讓他自己去睡;我逼著自己要把自己心痛的原因分析出來...可是我作不到。作不到的原因不是我想不通,而是我不想再想了,就這樣痛下去,不是也很爽嗎?
這是我要的感覺,對,我要這種不用再去想,但是心裡會痛、會癢、會睡不覺、會莫名其妙的感覺。
”不理性才能得到愛情,且,愛情會終於理性思考”
也許我之前在面對愛情時,都先用理性徹底檢查過一遍:學歷 / 長相 / 政黨色彩 / 家庭背影 / 經濟力 / 基因遺傳...所以,或許我根本沒有進入愛情過呀!我進入了一種社會儀式,可是我沒有愛情~
我知道有很多人也是這樣過日子的,他們這樣結了婚,每天算計著衣食住行,於是,愛情(?)成了親情,他們也沒有愛情。
前二日,有個讀者和我講 MSN, 她似乎對我很有好感,可是我回頭看看我和她的對話紀錄,居然是一連串討論聊天行為的理性對話...我在搞屁呀!這樣和人聊天,我是想逃避些什麼嗎?
我不要再想了,我要想有愛情。一種很單純的感動,我如果抓到了,我會知道。
機會在那裡?呀知!球來就打,陳金鋒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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