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若一切能重來,我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你……」
自她成為東方城的女王,已是好多年,在她身邊,永遠都有五侍環伺。而其中兩位,更是自她小時便跟隨著她,始終不離不棄。
為她更衣,為她打仗,為她分憂解勞,為她排遣解悶。
說不感謝是不可能的,但她卻就是無法坦率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究竟是曾幾何時,自己的距離與他們竟是如此遙遠……
儘管感嘆著歲月的流逝和往日情份的泯滅,可這又能如何?日子依舊得過,日月星辰相互輪轉,纖細白髮悄然孳生,一切是如此的不堪卻又莫可奈何。
她輕輕嘆息。
「櫻,怎麼了?」
心細如髮如他,立即便看出她心中的愁悶,故而出言詢問。他的聲音溫柔蘊藉,猶似裊裊輕煙的盤桓;他的長髮亮如波瀾,猶似閃耀的月華傾瀉而下;他的五官端正貌美,便如潘安再世。
對於他的關懷,她並非不感動,而是不知如何表達,且不敢表達。
「我沒事,繼續吧。」
綾侍頷首,接續方才的話題。
近來面對西方城勢如破竹的攻勢,東方五侍正開會議論商討,望能破除西方城日漸強大的氣勢,藉此扳回局面。
「所謂勢如破竹,再而衰,三而竭。我認為他們的這波攻勢也差不多快緩下來了,我們應該乘勢追擊,切莫不可讓他們有絲毫喘息之機。而且戰略需要精確的擬定,務必將他們各個擊破!」
淺髮青年機動的拍桌說道,晶亮鏡框後的雙眼充斥著澎湃的熱情。
「那麼麻煩作什麼?只要像抓小花貓一樣,一次統統打趴就行啦!」
黑色的眼眸閃出了頑皮的色彩,映在那俊美的臉上,帶出了一絲不搭調。
綾侍微微皺眉。
雖然他知道他這個同伴一向如此不羈,可每次見到那張笑臉就會忍不住想要打下去。至於另一位……基本上他根本沒將他的話聽進去。
基於以上兩者,他轉向了第三位同伴:「暉侍,你有什麼看法嗎?」
中間被跳過的少年低了低頭,清秀稚嫩的臉上有些懊惱自責,豎起的馬尾順勢晃了晃。
被點名者先是苦笑的摸了摸那少年的頭,才抬起頭回答:
「違侍的論點並沒有錯,但要是採取各個擊破的戰略,估計一個據點還未解決,西方城其餘據點的援軍就會蜂擁而至,到時他們以多攻少,我們絕對會吃不完兜著走。所以我建議採用音侍的提議……」
他也是頑皮的笑了笑,卻無上一人那麼欠扁,反而帶出了一股不言而喻的氣勢。
「在一次戰爭之中,將他們一網打盡吧。」他笑笑。
綾侍低頭想了想,不得不同意他的看法。
西方城的人數眾多,且每個據點的距離並不遠,要是真如暉侍所說,在一個據點打完之前敵方援軍便又到來的話,兩面迎擊肯定對他們不利。
但若要說一網打盡的話,憑他們的目前軍力夠嗎?這又是一個難題。
這該怎麼辦呢?
她靜靜的望著他思考的樣子。
柳眉微蹙,紅唇微抿,眼中繁複的思緒叫人猜不出他的念頭究竟是什麼。
銀白的柔絲像是月華流瀉至青翠的草原一般,輕輕的披落在他頰側。
「櫻,妳怎麼看?」
只見他卻是突然抬頭,視線與她對上,其中盡是一片深黝潭水,禁不住令她心跳加速。
在猝不及防之下,為了掩飾自身的窘態,她只好避開他視線,冷下臉寒聲道:
「今日到此為止。我累了,就此散會吧。」
綾侍愣了愣,似是對如此果決而突然的命令反應不過來。
「可是,櫻,我們……」
「我說:我累了!」
她冷聲道,冰冷的望著他,可在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受傷神情,她立即便後悔了。
她想說點什麼來補救,但卻是言不由衷,因而讓她心中更加茫然。
「……我累了。你們退下吧……」
她不得不接續著方才自己所下的命令,但語氣卻溫和許多,像是希望能挽救自己的失言。
她一臉希冀的望向他,眼中亮出某種華彩,希望能自他眼中望見理解與安慰,興奮的指間都在輕
輕的顫抖著。
但他只是恢復往日的淡然疏遠,輕輕的對她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櫻。」
這話一出,就此將她心中所希望完全打碎,靈魂彷彿從那一刻起自她身體抽離。
那輕輕的一頷首,像是點出了無垠的黑夜,在那黑夜的最東方,永遠也不會有陽光。
那平淡冷漠的眼神,好似一把無形的利刃,刺中她心中最容易受疼的地方,輕易的便將她肢解分離。
想躲,卻是躲不掉。
她白皙的手悄悄的攫住自己胸前的衣襟,緊的像是要將其中的東西深掏挖出。
「我們先告退了。」
五人各自欠身,隨後退出議室。
在綾侍離去之前,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其中包含著不解與痛心。
可她卻沒有看到,兀自沉浸在自己內心的世界,就此錯過了這一眼。
這個,她日夜所盼望的眼神。
而這一錯過,便就此錯過了一生……
作者廢言區:
距離寫此文的時間點已有幾月,現下回過頭來看發現竟是有些幼稚。(失笑)
但依舊不要臉的貼上來了。(思)原來御某的臉皮是可以無限伸展的。這就是所謂:人有無限的潛力麼?(並不是)
總之,綾侍和矽櫻之間的關係依舊複雜且多變,所謂誤會多多啊。真是可喜可賀。(笑)(不
此文依舊有在御論發表,筆名御冷月,同請諸位不要檢舉,御某萬分感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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