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O。日文的意思是笨蛋。
幾週以前,在便利店巧遇一位國中時代的同學,從而輾轉得知,徹另一位將近十年不見的老同學,因為工作的關係,從美國回到台灣,預計停留一個月。他表示,徹的美國同學曾經提過想跟徹吃飯,於是,徹把行動電話號碼留給他。
隔了一天,徹的美國同學果然來電。
徹的同學從前最差的科目就是英文了,全班五十個同學,他大概是四十八名吧!可是退伍後,他就移民到美國去了,現在的英文應該呱呱叫了吧!
他們家裡挺有錢的,在徹沒錢學攝影的年代,多虧了他一天到晚借徹各種昂貴的鏡頭,也出借家裡的暗房供徹沖洗照片。
原打算要好好謝謝他的,至少要請他吃一頓飯。
電話的會談挺愉快,直到他提起:「台灣的環境怎麼這麼亂?亂到根本沒辦法住人了吧!這種地方你還能住得下去,真不簡單。不像我們美國……」
嗯。
他繼續說:「也不知道陳水扁怎麼會做得這麼爛?枉費我每次都搭飛機回來投給他,你也知道,我是台南人嘛!一定要支持他的阿!反正我也沒差,反正投完票我就回美國去了。這幾年台灣變了很多呢!」
說真的,聽到這裡,徹已經有點不爽了,不過,我猜他也沒惡意,於是先押著怒氣再說。
「不過你好像都沒變,以前對抗國民黨,現在對抗民進黨,你一定很辛苦吧!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笨?」
話聽到這裡,徹真的生氣了,於是,我冷冷地說:「我當然是個笨蛋阿!誰不知道媒體是永遠的反對黨,選擇媒體業,當然就註定了要跟政府對抗阿!如果我聰明,早就賺大錢移民美國了吧!不過有一點我也沒變,就是我不願意花時間跟錢陪我看不爽的人吃飯,所以,我的同學,請你不要再打電話來,我沒時間跟你吃飯!」
其實我還挺確定自己是個AHO。
從小唸書,就還挺容易取得一個可以交代的成績,徹就笨笨地想,如果我再認真一點,會不會有機會拿第一名呢?就這樣,認真念起書來。
念國中時,因為跑得很快,入選田徑隊,得到不用參加升降旗的特權,那時徹就笨笨地想,如果認真一點跑,會不會就有機會拿到一面獎牌呢?就這樣,傻傻加重自己的練習量,到最後,獎牌拿到,韌帶也受傷了。
剛開始在最愛夢想台寫作短篇故事,意外地獲得好評,徹就想,如果我認真一點寫,會不會有機會出書呢?於是乎,開始比較有計畫的寫作故事。
十七歲時,拿著簡單的單眼相機拍照,也沒想過會有一天,自己拍的照片可以賣錢,只是笨笨地,存錢買設備,以認真的態度去拍照。
雖然徹也知道,並不是所有事認真去做,就會有美好的結果。
但是如果隨便去做,會不會離美好的結果更遠呢?
比方說,你可能很認真地去愛一個人,最後卻遭到被背叛的結局。不過話又說回來,真心愛過一個人,希望他變得更好的念頭與行為是不是會因為沒得到預期的結果,而變得一文不值呢?
其實很多人問過徹,台灣的出版市場這麼差,為了什麼還要繼續寫不賣錢的小說?更別提,花有限的時間寫作完全賺不到錢的電子報了?如果把這些時間用來寫寫沒內容的圖文書,或者幫明星抓刀寫書不是可以賺更多嗎?
其實沒什麼原因,只是因為徹是個AHO而已。
今年年尾時,有家電影公司的人跟徹談電影計畫,希望徹可以幫他們寫作劇本。
徹很高興地答應了,甚至沒有細談稿費的問題。
說真的,聽到對方跟徹講拍片計畫,徹心裡真的認為,如果電影可以拍得成,就算一毛錢不給,徹也願意免費幫忙寫作劇本。很多人看過「如果愛」、「無極」這些電影之後,都覺得台灣電影沒有希望了,甚至覺得沒有台灣電影(或者小說、音樂)都沒有關係,反正有好萊塢(翻譯小說、羅曼史、東西洋音樂)就好。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徹有一點點懷疑。
很短的時間內寫了一個故事大綱,用e-mail寄了出去,但是對方很為難地回了封信給徹,因為那家公司最後不了了之了。這件事讓跟徹接頭的她,看到徹回覆的故事大綱很為難,於是寫了封滿懷歉意的e-mail給徹。
「其實沒關係的。」徹回了信給她。「我覺得,在現在台灣敢投資金錢,心力作電影的人,不是瘋子,就是白癡。這兩種人都令人佩服。…….」
有人說,笨蛋是社會化不完全的產物。
說不定,有人看到明明有一堆事等著做,正在花時間寫電子報的徹,是個不折不扣的AHO。
不過,這又怎麼樣呢?
我本來就是AHO阿!
眼看2005年就要過去,今年寫了兩本不暢銷小說、幾個廣播劇劇本、幾篇旅遊報導,也去了好幾個地方旅行,電子報也從gigigaga搬到這裡。雖然沒賺多少錢,卻花了很多錢,但回憶起來還覺得挺豐盛的。
如果可以,希望來年,還可以繼續保有當個AHO的心情。
祝大家新年快樂!
《徹的話》
1. 最近有好幾個人來問徹有關生活和感情的問題。其實徹並不是什麼兩性專家或生活達人,如果真要給意見,徹會建議::靜下心來,給自己寫一封信,描述一下自己目前遇到的問題與可能的解決之道,說不定,眼前的困境、困惑就有機會迎刃而解喔!
2. 最近可以推薦的書《我這樣一個間諜》,挺有趣的。
3. 電影推薦《如果愛》。
4. 今天買了一支新鏡頭,希望明年可以拍出更好的照片。
5. 下週又要出門旅行去,暫時可能不會有新的電子報,但還是請來熱情留言!
6. 所有該回的賀年卡,徹都回覆了,相信最近可以收到,希望大家喜歡。
(圖說:本來想拍101的聖誕樹夜景,但台北的光害太嚴重,所以照片有點失敗。。。。。)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