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句台灣諺語,指身體像皇帝一樣嬌貴,需要人家細心呵護照顧;但卻沒有皇帝的好命,一生操勞辛苦。
我太太常用這句諺語說我,也確實如此。母親懷我的時候,剛來到台灣,生活艱苦,身體不好。生下的我,先天不良。後來母親因病過逝,幾年後,父親為了讓我們這些孩子能獲得母愛照顧而續弦。
我小時候就是標準的灰姑娘男生版,灰姑娘受的待遇,我都一樣受過。包括拖地,後母說拖把清不乾淨,必須跪著用抹布擦榻榻米和地板。廚房兼洗澡間在一樓,因此我必須拿大洋鐵皮水桶到樓下打水,再拎上樓梯。換水也一樣得拿下樓去倒,再裝新的水上來。
後母讓她前夫孩子的老婆負責每日三餐,後母不常在家吃飯,媳婦暗崁菜錢,上桌的菜份量很小。所以我養成只要一小口菜就能吞三碗飯,還有泡菜湯吃飯的習慣。
高中時,有次穿件針織的波羅衫,衣服緊貼身體,肋骨一根根看得分明。
先天不足,後天又沒營養調理,身體孱弱是必然的結果。上學住校時,我有一起床就暈倒的記錄。醫生說沒有疾病,只是貧血,他開的藥方是要我每天吃一根雞腿。問題是我沒那個條件,那時我能做到的方式是每隔一兩天吃顆雞蛋。
到了結婚之後,有太太照顧,體重才逐漸增加上來。不過那時又逢台灣企業老闆鼓吹的『年輕人不要怕苦,累到倒下來~~~就趕快站起來繼續拼!』過勞工作,一身是病,健康仍然一直不好。
這次搬家,經常搬抬重物。前幾天在新居鋸樹、拔野草,閃到腰。記不清是腰痛在先,因而後來從小凳子上跌倒;亦或是坐在小凳拔野草,要起身卻站不起來,整個人四腳朝天跌躺在地上,才造成腰痛。
太太伸手來拉,我腰背痛楚,無法起身。搖手說讓我休息一下,而後才慢慢側過身體,自己撐著地面,緩緩跪站起來。
這之後休息了一天,略有改善,動手組裝桌椅時還OK。沒想到又過一天,從座椅起身、下車也感覺困難,走路佝僂著腰,緩緩彳亍而行,顯得老態龍鍾。我習慣側睡,但左腰部疼痛整晚,影響睡眠。
太太認為我得此病痛的原因很簡單,整天整晚坐在電腦前面猛寫新聞台,不腰痠背痛才奇怪,不值得同情。再加上這兩天需要緊急把自家的東西搬運清楚,還親人家空間。我藉故託病偷懶,把所有事情都丟給她一個人,更不開心。
她開的處方,搬到新居以後,嚴格限制我每天上網時間,此病到時自然不藥而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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