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髒、不怕苦,埋首努力做事,有時還是會有好報的。
服役時,獲選去國防醫學院衛生勤務中心受訓,在圓山那裡下車,走一段田間小路進去學校。
報到的第一天,剛放下行囊,輔導長吹哨要大家集合出公差,打掃營區環境。
我被分派去清水溝,用圓鍬把堵在裡面的爛草泥巴舀出來。本來一群人一起做,過了一會,我埋頭賣力在挖,突然覺得旁邊人們說話的聲音全聽不見了,很安靜。
覺得奇怪,抬頭望望四周,咦,人都到哪去了?如果上頭有來通知什麼,也沒人招呼我一聲。
本來也想停下來,走上坡去找他們看看。但時間尚早,溝裡沒清理到的段落長得很。我還是繼續往前清下去。
又過了一陣子,輔導長走了過來,他很驚訝地問我:「其他人呢?」我老實回答說都走光了。
可能因此留下一個好印象,本來規定早點名時最後一個到的人要被罰,伏地挺身、交互蹲跳、或蛙跳入列。幾天後有一次我最慢,輔導長看跑最後的是我,就沒有處罰。而且從那一天起,以後通通不再罰最慢的一個人了。
剛進外國駐台辦事處工作的第一個週五,當時招考我進去的那位代理主任突然想要整理儲藏室。看他自己一人在忙,我脫下西裝上衣,把領帶塞進襯衫前襟裡,也過去幫忙。
幾年沒有整理,裡面堆得亂七八糟。我們先把所有物件搬抬出來,拿掃把把地面清掃乾淨。再依照東西的大小輕重,陸續搬回擺放。忙完出來,已經傍晚七點多,辦公室裡的人全都走光了。拍撢掉衣服與褲子上的灰,趕快去搭公車回家。
老主管剛來不久就被奉召回渥太華總部述職,副主任尚未履新。有一天聽秘書總管講電話,她將我的姓名怎麼寫告訴對方。問她怎麼回事?原來李登輝總統要宴請各國駐台使節,外交部問她請帖該寫給誰?老大、老二都不在家,她想輪到的就是我了。
快到宴請日的前兩天,副主任終於來了,我趕快把帖子奉交給他。副主任欣然前往赴宴。
那時候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位階在哪裡?處裡連我共三位專員,另兩位都比我早進辦事處。他們各有自己的辦公室,但都是無窗的內間。我的卻夾在主任和副主任辦公室之間,那時辦事處還設在台塑隔壁棟大樓裡,一共就只這三間是臨街有窗戶的。
後來有次開會,一位專員問老主管,我們的位階是如何安排的?老主管回答說按照開始工作日期早晚而定。於是那位專員抗議說,他來的比我早,理應排在我之前才對。老主管回答,是以全職上班來定的。那位專員雖比我早進來,但他那時只上半天,下午回原公司處理事情,一直到他原公司那邊交接完畢,才全日在此。
後來總部印發駐全球各館處名錄,我的名字確實緊接在主任和副主任之後沒錯。
不曉得這和早前只有我一人願意站出來與代理主任一起清理儲藏室、以及把請帖呈交副主任,表明臣屬誠意,是否有關係?
還有一件趣事,另外那位同事總覺得副主任經常搶他的功勞,心中忿忿不平。
老主管的那位美女秘書本來和這同事交情不錯,常去他辦公室聊天,看他後邊櫃子上有一面圓鏡。女生看見鏡子,習慣性地拿起來照看自己的妝容。某天看見鏡後寫有一行藏文,問起說的是什麼?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小圓鏡,而是寫了咒語的風水反射鏡,鏡子放的角度正對副主任辦公室。
美女秘書常常照那鏡子,這位同事竟然不說破,也不阻止她拿起來看。美女秘書認為近來臉上的痘痘越長越多,都是被這面鏡子照壞變醜的,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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