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友楊風教授看了前一篇《當年校園趣事》,提起幾年前在台灣賣座很好的一部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
讓我想起高中時的另一趣事。
先向大家介紹我一位高中同學「白俠客」,有關他的形象,請參看:
那些年流行交筆友,一些文青雜誌上闢有徵筆友專欄,我們寫信去應徵。白俠客交了一位女筆友,彼此交換過照片,女孩長得很好看,他很喜歡。
那位女生在信裡提到作家胡品清,白俠客很少看文青雜誌(根本沒讀過),只記得課本上有位易安居士李清照。他跑來問我,此品清是否那清照?
幸好他有先來問過我,不然照著他原來的思路寫回信,就會像李清照那首《聲聲慢》寫的那樣:「悽悽、慘慘、戚戚。」把愛情文藝片演成搞笑喜劇片。
從此這位筆友的來信,白俠客都請我代擬信稿,他謄抄後付郵寄出。
一方面這樣的作法讓他感覺失去自我,變成是我在和他的筆友通信,而白俠客僅是個抄寫匠。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女筆友說有男士要與她交往,遠方異地,白俠客無法制止,也無力制止,想像中的女友別戀了,害他很是失落。
於是白俠客決定自己也去筆友專欄徵友,頂著名校光環(謙虛地說:我們就讀的高中確實小小有點名氣),不怕沒女生寫來應徵。
幾位摯友弟兄認為白俠客極可能故技重施,又把信拿來請我代回。大家琢磨出一個玩笑,就是虛擬一個女生人物,寫信給他。預備等將來某個適當時間,可以把這事拿出來糗糗他。
沒想到白俠客收信太多,把一些來信分給他班上同學。(他唸文組,我在理組,教室不同。)
我們收到回信,發現不是白俠客的筆法。可是已經起了頭,the show must go on!
對方男孩,字跡工整清秀。反而我們這邊負責抄寫回信的同學,筆畫大咧咧的,怎麼看都不像女生寫的,只好在信上介紹自己是比較男性化的女孩子。
來來回回通了幾封信,終於到了對方要求互換相片的時候。我們早已想到這招,事先已向那時剛出道的鄧麗君去索取照片,還特別寫請不要在照片上簽名。這樣我們便可用來轉寄,想說男生收到時,可能以為是名歌星匿名與他通信,一定大吃一驚!
鄧麗君可能從沒遇過這種怪異歌迷,回函寄來了,用粗筆字在照片正面大大地簽著全名。我們一看傻眼。
只好逼著群組裡一個同學把他珍藏在皮夾內的一張女生相片捐出來使用,那是他一位筆友寄給他的(但漂亮到我們-包括他自己-都不相信真是對方本人)。這同學是鄧麗君歌迷,鄧小姐寄來的簽名照正好用來補償他。
有一天白俠客來教室找我,我不在,他坐在我座位等。一時無聊,在桌子抽屜翻啊翻的,不料竟翻出他同學寫給這位虛擬女生的信。嗄,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把信拿回去給那位男生看。
男生當然寫回來責罵抗議,說這女生怎麼把他的信亂給別人!
俗話說:「說一個謊,必須用另一個謊言來圓。」大夥趕快聚集,腦力激盪如何危機處理。
終於編出這樣一個故事:這位「女生」是我們理組班一位同學的妹妹,因為大學聯考在即,女生的父親嚴禁她談戀愛。白俠客班同學去的信被她老爸攔截,拷問女兒得知,寫信者和兒子同一高中,遂交給她老哥帶來查看是誰。
因為同學們都知道我是有名的「筆友代寫專家」,這老哥拿信給我,希望我能看出是哪一個人。正苦於無從查起,沒想到竟被白俠客摸走,這下得來全不費工夫,反而順利查出寫信者。(我對白俠客講的事情原由,這謊圓得真辛苦!)
同學們以女生老爸的口吻,寫回信給那位男生,訓斥他一頓,說害女兒無心好好唸書,要他從此不可再寫信來了。(我們翻看了幾本書信大全,好不容易拼湊出來的斥責信。)
那位被栽贓的同學根本不知此事,我們幾位故意好玩地問他:「你妹妹最近好嗎?」
他莫名其妙,反問:「你們怎麼認識我妹妹的?」他是有個妹妹,但年紀很小,才正在上幼稚園。
人不輕狂枉少年,各位格友們一定也有不少年輕時的趣事、糗事,歡迎講出來娛樂大家。笑一笑,十年少;笑是最好的良藥,利人利己,功德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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