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友卡蜜大把她學生時代的文章貼出來,那時她的文風以文言為主,深受老師讚賞。讓我想起年輕時我也喜愛古文。
上學時宿舍同房的一位舍友喜歡我系上高我一屆的學姊,託我幫他打聽學姊消息。我班上一位同學在學姊那班有熟人,熱心地探知學姊姓名,連住在台大附近都問了來。
舍友想約學姊見面,央請我代為擬稿寫信(高中時就有人找我幫忙寫給女生的信)。我好玩地仿古人筆觸,以駢體四六句方式寫了一張短信,約學姊星期六傍晚在台大校門口相見,喝杯咖啡(引觴滿酌),聊個天(暢敘幽懷)云云。
舍友膽怯,不敢自己拿去,又再苦求代為傳遞。反正我臉皮比較厚,走進她們班上,直趨學姊面前,當眾將信封交付給她。學姊毫不忸怩,大方收下。
到了約定日期,舍友早早趕到台大校門口。不過他小子害羞,站在馬路對面天橋下看著,想等我到了才走過去。
那時候我一兩星期才回台北一趟,見老婆都不夠時間了,哪裡願意去當不受歡迎的電燈泡,那毫無意義,白白浪費寶貴光陰。雖然我也搭公路局回到台北,但卻是直奔我太太家而去。
結果台大門口那邊就好玩了,學姊在台大校門口傻等,舍友隔著大馬路遙遙望著她,遲疑不敢上前。時間過了半小時,學姊惱怒地轉身離開。這小子才趕快飛奔過天橋,氣喘吁吁地追上去喊住她。
然後他們倆的共同話題就是一起罵我、兩人連續不斷地數落我。
更可笑的是,熱心幫我去探聽的那位同學不知怎麼跟人家說的,惹得學姊以為想追她的人是我(這是舍友回來轉述的,雖然信中署名是他,不過學姊根本不知道我的姓名)。而且更扯的是,這笨小子竟然不趁機趕快向人家更正、說清楚(主要還是沒膽),竟然任由學姊誤會下去。
星期天晚返回宿舍,舍友抓住我就劈劈啪啪訓斥一頓,罵我不夠朋友,放他們鴿子。我告訴他,學姊罵我爽約,我認。他卻不應該罵我,反而更要感謝我。我是夠朋友,才故意不去的。照說,看到我沒出現,他應該作夢都要笑醒。我讓他倆獨處,沒有去當夾在當中的電燈泡,這麼好的朋友、哥兒們,豈不值得他千恩萬謝!?
至於那位非常熱心的包打聽同學,本來彼此談得來。後來有次班上舞會,我帶老婆一起去。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我太太,因為他沒帶舞伴,就不斷邀她跳舞。連跳了幾首曲子,太太推說累了,坐回我身邊休息。他繼續站在旁邊,纏著她說話。我多次提醒他,可以去邀別的女生跳舞。他聽而不聞,隨便敷衍一聲,仍然黏著不走開。聽說在跳舞時,他一直向我太太套問電話號碼。這種「朋友」只能敬而遠之,交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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