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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伯約好奸詐!」又是奶油培根蛋黃麵,她開心的捲著麵條,嘴卻嘟得老高:「都已經跟袁湘鎂在一起了,居然瞞到現在才跟我們說!」
心裡在擔心別的事情的他,心不在焉的用吸管把玩眼前多多綠裡的冰塊。
「我沒有刻意要瞞你們的意思啊,」和袁湘鎂一起出去約會好幾次了,姜伯約還是超級容易臉紅:「上次出來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但是那一次光是子龍的事情就把大家搞得天翻地覆了,我要怎麼說出口啊?」
「也對,不過子龍真的很出乎意料耶,」今天一樣跟學姊…不不,是楊雨煙去約會的趙子龍缺席了這次的聚會,她皺皺鼻子,滿臉不認同:「就算是心儀已久的學姊,也不需要這麼重色輕友吧?」她不喜歡人家有異性沒人性。
「沒關係啦,我今天本來也要帶湘鎂一起來的。」姜伯約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不過她說等我們交往久一點,再跟我一起來。」
「什麼意思?」從多多綠裡面回過神來的他偏過頭。
「大概是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再穩定一點吧?」姜伯約不太肯定的說,面前的咖哩飯還在冒著熱煙:「女生嘛,總是希望和男朋友的關係能夠更明確,更有安全感一點吧?」
「可是我剛跟孟起在一起就很穩定了耶。」又捲起一口麵條,蛋黃汁交纏在麵條上看起來很美味。
聽到她這麼說,他忍不住懾了一下。
姜伯約當然沒有漏看他的反應,微微蹙了眉。
知道邵允柔的存在後,姜伯約對於她偶而會冒出來的一兩句甜言蜜語,莫名奇妙的會覺得難過。
也許是覺得,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天真的以為可以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但是其實眼前已經有個特大號的陷阱在等著他們,她不知道,他卻無能為力,而姜伯約自己,充其量只是個旁觀者,什麼也做不到,更別想救這兩個人脫離苦海了。
「很多事情真的很難說。」他喝了一口多多綠,沒有正面回應她的話,姜伯約眼尖的發現她的目光有些黯淡,但是他卻刻意視而不見。
「對啊,妳看,子龍跟學姊就是啊。」連忙幫他轉移焦點,姜伯約深深佩服起自己的機智。
「對喔,好多事情真的說不準。」她微笑,吃掉最後一口奶油培根蛋黃麵。
送她回家後,剩下他們兩個走在回家的路上。
「孟起,你打算怎麼作?」姜伯約,突如其來發問。
「什麼怎麼作?」他,不知道是真的沒聽懂還是假裝沒聽懂。
「你跟那個邵家大小姐的事情啊,應該還沒解決吧?」姜伯約,皺眉。
「當然,如果這麼容易解決的話就好了。」他,嘆氣。
「也是,鈴音還不知道?」姜伯約,試探。
「嗯,我沒打算告訴她,不管怎樣我都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他,不太堅定。
「你的語氣聽起來怎麼有點…」姜伯約,話還來不及講完就被他給打斷。
「心虛?對,我知道,我聽起來很心虛。」停下腳步,他又一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因為我到現在還沒想到辦法。」
姜伯約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難得這次你這麼老實的承認。」
「不老實又不能解決問題。」他說,抬頭不知道在看哪裡。
「都快一個月了,你不快點想出辦法的話,會怎麼樣?」姜伯約問,雖然說這問題的答案他多少可以猜到一點。
「我比較擔心我媽對她來陰的,絕對不能讓他們傷到她。」他。
「所以?」姜伯約。
「所以…」他緩緩開口:「我要跟她私奔。」
姜伯約差點摔死。
「私你的大頭鬼啦!這樣是能解決什麼事情啊?」忍住想狠狠從他頭上巴下去的慾望,姜伯約努力的保持冷靜,但聲音還是差點破音:「再說你以為私奔就可以阻止你跟邵允柔結婚這件事嗎?」
他沒說話,看樣子自己也很清楚事情絕對不會這樣就解決。
「不是我要說,孟起,自從你跟鈴音在一起之後,智商絕對有退化。」姜伯約嘆口氣,把剛剛被他嚇到時弄掉的手提袋撿起來:「而且還不是退化成普通人類,根本就已經快要退化成螞蟻了吧?」
「我又不是沒認真想過辦法,」他說:「可是除了這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啊。」
「這又不實際,如果你們私奔了,怎麼生活?」姜伯約開口,劈頭就很實際:「再說,兩個都未成年,鈴音的爸媽如果知道的話絕對會告死你。」
他又沒說話,眼神有些空洞。
「不要嫌我囉唆,我可是很認真的,雖然我也提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但私奔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
他試圖假裝沒聽見姜伯約在說什麼,因為心裡,已經決定了。
私奔吧。
「我回來了───」回到家,撲鼻而來的香味,讓她綻起了微笑。
「小鈴回來了?」她看見手還捧著厚厚的藍海策略的爸爸笑著從客廳探出頭來:「快去洗手,準備吃飯囉。」
「好~」把背包放進房間,她洗好手,偷偷跑進廚房,梳著整齊的包頭,看起來一絲不茍的媽媽正在把菜盛盤,一看見她,就笑了開來:「小鈴,又想進來偷吃啊?」
「哪有~」滿臉心虛:「進來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嘛!」
「小鈴什麼時候變這麼乖啦?」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偷溜進來的爸爸笑了起來。
「你沒資格說她吧,老公,」媽媽皮笑肉不笑的擰了爸爸一把:「你也是想進來偷吃的吧?」
「喔喔…」滿臉心虛,不會說謊這點果然會遺傳:「我是進來看看老婆大人有沒有什麼需要小的老公敝人我幫忙的地方嘛~」
「油嘴滑舌的,小孩面前這樣,你不害羞啊?」媽媽戴著眼鏡,鏡框下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潤。
「有什麼關係,小鈴也已經談戀愛啦。」爸爸幫忙端過媽媽手上那盤菜,把藍海策略遞給她。
「也不需要說出來吧,爸爸真是的。」嘟起嘴,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小鈴如果嫁人了也不可以忘記爸爸喔~」裝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爸爸說道。
「怎麼可能忘記啊,就算結婚,身分證上,常明亮和葛玥瑛兩個名字還是不會變啊!」笑得天真,她拿起抹布幫媽媽清理起流理台。
「說的沒錯,小鈴比爸爸聰明多了。」媽媽不著痕跡的攻擊爸爸。
「嗯…媽媽,」她突然想起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怪怪的他:「喜歡一個人,就必須要了解他的全部嗎?」
「怎麼了?突然這樣問。」媽媽脫下圍裙,溫柔的笑著。
「沒有啊,只是突然想到。」有點心虛,她把擦過的地方又擦了幾次。
「慢慢了解囉,想了解一個人哪有這麼容易,對吧?」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媽媽的笑容更深了:「兩個人在一起,除了了解對方以外,更重要的是互信互諒,還有誠懇…啊,就是真心。」
「真心啊…」思索著媽媽話中的意思,她愣愣的偏著頭,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媽媽見狀,輕輕的接過抹布,拿到流理槽沖洗:「妳可以的,而且那個叫孟起的孩子也有那顆真心喔。」
她有些驚訝:「媽媽,妳怎麼知道孟起是真心的呢?」
「為什麼啊…我也不知道,眼神吧,那個孩子的眼神很認真呢,看著妳的時候。」媽媽說,把洗好的抹布擰乾掛好:「好啦,先吃飯,再來思考這個問題吧。」
「…嗯!」稍微安心了的她,蹦蹦跳跳的跟著媽媽,走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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