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刊載於台北之音hitoradio網站”野台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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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野台開唱週日壓軸團.筆者將應邀前往專訪.
Libertines究竟是一個媒體現象，還是英倫音樂新世紀初的極致性救贖，實在找不到「蓋棺」定論之時──雖然他們解散了兩次復合了一次，這還不包括他們巡迴中間找人填補主唱的零散狀況──不管如何，人人皆知Libertines不管名存實亡或者名亡實存，主唱Pete Doherty和吉他手Carl Barat仍然在英／美「正常性」的繼續他們在The Libertines的庇蔭／影子下各自已不同的方式造成音樂「狀況」．由於關於此團的分支與離散聚合實在太過紛亂，或許當Pete的Baby Shambles（當年他另起爐灶且正常的在巡迴途中放鳥之「個人伴奏樂隊」）和Carl的Dirty Pretty Things(也曾名Bright Young Things……..whatsover)終於各自出了正式專輯時，大家可以把種種音樂網站雜誌新聞暫時放下，好好聽一下這兩張作品到底呈現了「後Libertines」時期的什麼樣態．復合的第二張專輯，在寫歌與編曲，整體的單曲與穩定專輯走向上，都已經不只是上膛的槍：或許應說這群人在如此不穩定的團體狀況下，仍能作出這樣的作品，證明了Pete/Carl兩人的確可以是另一組寫進英倫天才主唱／吉他手寫歌搭檔，從Libertines作品，單曲到專輯，貴人相助外，也正是倫敦所需要的血輪──有時候會試想若他們能稍微合群安定一些，Pete/Carl間別再分分合合，Libertines或許會是這個世代的第一支英國指標樂團──不是靠花邊新聞的指標．但這一切都暫時在所謂的法國暫別演唱會（而後Dirty Pretty Things巡迴的首站──意圖很難說沒有）可以留給心底「如果……或許」的照樣造句群組裡．而所有人各搞自己後，我心生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些作品不是大糟就是大好．糟的話（以他們的紛擾狀況）正常，好的話（以他們的寫歌與搖滾潛質）也正常．
無論如何這個「樣態」是有趣的──或許在兩張專輯裡，真的可以看出Pete之所以需要Carl，Carl亦然之端倪．就Libertines來說，Pete絕對是frontman──這樣的樂團需要的正是這麼一個主唱，話題性或特質也好；但是誰在那裡把歌曲排得不只是很嗨，而帶有真正承襲Alan McGee英倫旋律精神？應該是Carl吧．Pete在Baby Shamble專輯裡所突出的正是一個super-ego的搖滾巨星特質，每一段落的曲式都像是在匠心獨具與I won’t give a shit if you don’t like it之間漂游，編曲與整體性上聽得出用過腦子構思，但大概也不是太過清晰的狀況．「Pete Doherty概念式專輯」這樣發了，我不得不說是一張混亂但十足主唱性格的專輯，正如預期（在Pete身上，有什麼事情會超出預期？這恐怕也是想要聽Baby Shamble的原因）．好的，那麼另一頭看似比較小心謹慎的，比較沒有魅力卻認真寫歌，且「真正延續了Libertines血脈」（找來了鼓手Gary和Pete落跑時代打的主唱，且從Libertines再次解散後即開始運作此團）──等等，我的意思是說，其實在我心底，自Libertines出現以來團名就應該叫做Pete Doherty&The Libertines，雖說沒有Pete就沒有The Libertines的成績，但事實上少了Pete，一直懸在那邊撐著整個團的是吉他手Carl；Dirty Pretty Things某種層面算是主唱離開的The Libertines，雖然不幸的我們都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Baby Shambles不像是一個「團」，它是Pete的衍生物，也的確扮演得稱職；Dirty Pretty Things的的確確就是個「團」，理由是即使Carl是此團主腦，他個人魅力依舊無法衍生出什麼，幸好他大概也不想衍生什麼，於是樂手們都到位，甚至英倫前衛搖滾新銳The Cooper Temple Clause貝斯手也在某晚聽過Carl表演後加入．悲哀的是，我們首先總得把這團看成是沒有Pete的變種The Libertines，然後才能夠真正拋開心頭對於Carl始終弱勢的悲憫，認真去聽他的團激出什麼「屬於一個團的效應」．
所以，在Waterloo To Anywhere，我們聽到的是Carl在The Clash與當今東倫敦Garage Scene作為湯底，弄出相當火／髒的Dirty感，尤其在新成員貝斯手Didz的陣陣Funk/Punk炫彩音感應合下，那種「你要The Libertines嗎？這裡！」的感覺，的確精準且穩穩的將腳步踩在所有對於Carl能有多搖滾的疑問上；但有一件更讓我從此或許會繼續聽Carl一輩子的原因，就是他其實真才實料有Britpop的遺風──如果當年Mick Jones看上的是Pete Doherty，或許Alan McGee看上的是Carl（所以後來有The Libertines……這是臆測）──大家可能遺忘了一件事情，在Dirty Pretty Things成軍前後，Carl曾受邀在Under The Influence廠牌旗下發行一張由他挑選，收錄影響自己甚深的歌曲（Carl的受邀，可說也是榮耀一樁──此系列合輯選歌者無一不是樂壇巨擎），曲目裡可發現他還真的是個半慘不綠的文藝龐克青年：他愛英倫搖滾與龐克的程度應可說相同，當自己手上有了Dirty Pretty Things時，他毫不掩飾的把對於旋律的愛好填進辛辣的車庫空繫裡，在詞中更處處可見他除了”You fucking Love It”這樣爆肝外的文藝悲傷（請聽If You Love A Woman,Wondering和末曲）──驚訝的是這張專輯其實並不長，聽得出這是缺了提味感的The Libertines，但就Carl個人來說卻不失為一個可以繼續下去，且的確有Dirty到也Pretty到，儘管前後有點不著邊際，似乎可以再更放手一搏──Carl的心裡對於The Libertines是怎麼想的，我不清楚；我也不清楚這變種The Libertines團對於Carl而言會否是繼續搖滾的未來，但顯然他在製作，寫曲與統整團員上（是啊，理論上他才是團長……已經不存在的團之團長），頭腦是相當清楚的．身為The Libertines樂迷，Waterloo To Anywhere給我的像是一種承諾：Carl與Pete誰比較原汁已經不那麼重要，但我見到Carl那一身融匯藍調／龐克／英倫吉他等等最精華的大不列顛搖滾火侯──或許我看見的是另一個Johnny Marr或是John Squire，但誰知道呢？幾年後，也許Carl不再只是Pete身後憂鬱的搭檔，而能夠卓然成家的把自己天生擁有singer/songwriter的
內涵給放送出來，不管透過何種形式：眼前的Dirty Pretty Things或許難擺Pete的瑜亮情結，但團的氣候已成，專輯立刻進入榜上第三，而主腦或許正蓄勢待發的成為下一個立足東倫敦，放眼全英的指日可待之搖滾風向旗手．這一切已經跟「少了個Pete」無關了──我們很清楚，有人頭腦是清醒的．這對The Libertines樂迷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