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陳 All You Need Is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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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樂人閱書」，三月九日）



有些旋律，不管過了多久，仍經歷著不經意的思念。Club 8的音樂，以及該廠牌Labrador（Johan與友人合作打造的瑞典獨立流行小巧結晶；他本人則身兼Labrador的發掘樂隊一職，同時也是三個樂隊以上的核心成員）或許就是這樣質感的樂音吧，不但深受英倫民謠吉他影響，也擁有瑞典自成一格的編曲與精緻格局，不求大器卻直達心底最深的回憶。那些聽似淡然的歌詞韻感，其實就像Johan等人做音樂的態度──pop music。他們想要的是簡單的樸實，但絕不廉價。

幾乎擔綱所有樂團歌詞創作的Johan，對於閱讀的最大心思，並非直接透過書籍媒材，「對我來說，仔細閱讀歌詞甚至是透過電影，或許在比重上超過閱讀書本多些。周遭發生的種種人事物，也是創作歌詞的重點。對於許多好的寫歌詞者，我對他們所言、所吟唱的內容特別有感觸，也是我認為閱讀上與創作音樂的最大關聯──比方說自從十四、五歲起，我就是莫里西（Morrissey）的超級歌迷，因為他對寫詞者能帶來深深的影響與啟發。」

言下之意，Johan將每一個好的寫詞者都視為優異作家──事實上，的確也如此。如Johan提到的莫里西，從來就被視為是英倫最具文采的「當代搖滾樂王爾德」。Johan自己的歌詞創作，也充滿了風采與情感，乍聽之下多半是觸動愛情的底層，經過咀嚼卻能發現他傳達情緒的能力不俗且充滿詩意。因而問到，是否想過將自己的文字出版成冊，比方說詩集？「有時候我會想過自己要出書，不過大概是不會吧。事實上我漸漸發現愈來愈難找到適當接續的歌詞語句……所以我要是寫文章，大概會是出版史上最短的作品吧。」至於J o h a n最喜愛的作家，則是道格拉斯． 科普蘭（ Douglas Coupland）。「我最喜歡閱讀的是寫實風格的作品。《Microserfs》是我讀過最有趣的一本書，而《LifeAfter God》也是優異之作。盧卡斯穆迪森（Lukas Moodysson）的作品《Vittblod》給我很深刻的印象──揭露了整個世界中社會性的心理殘缺；我想我會再讀一次這本書。」他提到最近讀過最好的一本書是Lena Andersson的作品，一個關於成長於七○年代瑞典郊區的故事。

Johan對於寫實文學的愛好，超出我的意料，畢竟向來Johan所寫的詞並非那樣的「寫實主義」。

「當我寫歌詞時，那是述說我的故事，但必須具備真實感。述說的主題或情緒並非是那麼絕對，即便是17世紀的故事，我也可以從中取得連結──人類在生活裡的問題基本上總是相近的。」最有趣的是，當我問到Johan閒暇時的讀物，他自己不禁也啞然失笑，「音樂雜誌，哈哈……嗯，還有報紙和科學雜誌哪。」相信Club8或者迷幻小屋的樂迷，很難把那俊秀的氣質男生與科學雜誌連上等號。但Johan就是這麼有趣的人。而我還是期待有朝一日，他能夠出版雜記或詩集──想必會是相當發人省思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