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開始之前,我必須提醒大家一點,所謂的「記憶」是一種很奇妙的不存在物質,往往其中微妙的遞減是控制不了也無聲無息的。對於一個人身上發生的事,身為當事這以外的人,所能獲知的部分永遠不會是完整的,拼拼湊湊,然後再加上不重用的記憶,結果就成了這看似真相的一切。
我們因為自己得到的一絲絲訊息而起了情緒,我們沒有錯,只因為我們「愛」的情愫,是那麼的容易被牽動,這純粹或混沌的的一切,是我們愛的原點,也是終結。
一個故事,由許多人的親身經歷而織成長長短短的片段結合在一起,有的時候甚至很難定論誰才是真正的主角,真正得到那個稱為當事人的頭銜。
但是我們可以確定的是,我們,是我們是我們那份愛的當事人,是主角。
【當事人一】
我的名字是小魚。
我剛結束一段七個月的交往,正在醞釀第二段感情。
我愛上前一個人的方式,是在他愛上我和我表白之後,才慢慢愛上他的;而我愛上這一個人的方式,是很浪漫的,溫柔的。
他說要為我療前一段感情的傷,天知道那有多令人感動。
我開始和他越走越近,開始會因為圍繞在他身邊的女生吃醋,開始出現上網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尋他的衝動。然而很奇妙的,我們從不打電話給對方,簡訊一直是我們寄給對方的限時信,我並不會因為聽不到他的聲音而有什麼不安。
當我知道我愛上他時,手機裡儲存的訊息早就滿了好幾次了。
我是怎麼愛上一個並不熟悉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終於在他帶我回家的那個晚上,他輕輕地將下巴放在我的頭頂上,用它的雙手張開我的雙手,我穿的帽T寬鬆得可笑,幾乎把我的手指掩沒,但是他卻很溫柔地握著我,讓我即使看不到他的臉,也能感受到他的笑顏。
我雖然不是第一次深愛著一個人,但是這麼令人感到幸福的開始卻是第一次。
【目擊者一】
他們一開學就走得好近,我們很多人都非常驚訝。
我是小魚的同學,也是小草的學妹,所以我算是位在他們中間的一個人吧。
我不覺得他們在一起有什麼不好的啊,雖然小草老是欺負我,但是他真的是一個很照顧人的學長。
他們怎麼在一起的我不清楚,甚至連他們在一起了我也很晚才知道,因為我消息不太靈通嘛,呵呵。
有一次小魚和學長用同一個IP上站,小魚還用學長的帳號假裝是學長跟我聊了一下子,後來要不是他們跟我說,我都沒有發現呢,結果就被他們取笑了啊!
【當事人二】
我大小魚一屆,是那個笨蛋軒的直屬學長。
我跟小魚認識,是在她大一的時候的一場球賽,那個時候她跟她前一個男朋友好像才剛交往一陣子而已,但是從很多小動作可以感覺到他們感情很好。
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我是誰,畢竟我並不是那麼起眼啦。不過後來在網上忘了為什麼曾經一度聊過,後來就變成走在校園裡會互相打招呼的朋友了。
所謂打招呼嘛,也只是微笑點頭那樣而已。
後來應該是這個暑假前,他們分手了吧。
我是到暑假中才知道的,小魚因為有在打工,晚上都蠻晚才回到家,上網的時間通常也都是十點、十一點。
我想那個時候她大概是想找人聊一聊,但是又不想找自己身邊的人,畢竟這種感情上的事情,好朋友大致上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講起來也會有點尷尬吧。
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麼她會願意找我聊這些,不過我一直都是很高興她肯跟我談。
【目擊者二】
我和小魚是從國小到現在的同學兼朋友,說來認識也十年多了,很不可思議吧。
剛開學那一陣子,她的活動都很…怎麼說,神出鬼沒!?
因為有的時候她可以坐在電腦前打逼,一打就是一兩個小時不動唷,然後忽然你出去上個廁所,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她不見了。
差不多一兩個禮拜後,有一天晚上,我就在我的位置上弄東西,她就悄悄的走到我旁邊,很安靜地拍拍我的肩,湊到我耳邊說:「我跟小草在一起了。」然後對我瞇了瞇眼,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我猜她對我瞇眼,是要我先不要跟別人說吧。其實我大概懂她的心態,畢竟跟前一個分手的時候還鬧的蠻大的,學會要低調一點了吧。
【目擊者三】
那一陣子因為和小草同一個社團,偶爾也會看到他們兩個走在一起,雖然機率真的很少,不過還是有過。
因為我和小魚可以說是「哥兒們」啦,所以要是我直接問她,她也一定會跟我說的。所以,有一次在文法與修辭的課上,我就故意坐的很靠近她,看她在翻包包找東西的時候,我就拿了幾根在外面花圃拔的雜草,小聲的問她:「妳是不是在找這個啊?」她很驚訝的看了看我,然後瞪了我一眼。
你也知道,文法與修辭這種課,要不睡著的方法不是聊天就是傳紙條,小魚就傳紙條問我怎麼知道的,拜託,不想想我是誰,我可是消息靈通的阿龍耶!
【當事人一】
我不覺得自己是一個隨便的女生,畢竟我對前一段感情也是下了很大的心力去經營的,雖然是個不用多為彼此的生活負責的戀愛,我還是很希望未來能有一個目標,讓兩個人共同去維持。
我想我對之後的任何感情都是會抱持著這樣的態度,都是用想要一直在一起、一直為對方著想的心態去談戀愛的。
其實該怎麼說呢,現在的我似乎並沒有很清楚的抓到我想要的是什麼。
我在分手的那陣子,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壞女生,好像讓對方承受了很多,我一直反省,處在一種很可怕的低潮,這個狀態直到有人透露說,其實對方是有了新的女朋友所以才編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我以為錯的人是我。
剛開始我好傻,還為他們祝福,但是卻又一心一意相信對方總有一天會回心轉意的。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我慢慢看清了事實。
所有的記憶,都被他分手那天表現出殘酷的一切給代替;所有的愛,全都轉變成了厭惡。
即使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我卻非常明白我不要的,是被人踐踏的自尊。
【當事人二】
我從來沒有過問小魚之前的一切,也許是沒有機會,也不想對她不想提的事情多問什麼,除非她自己願意說,我才會聽。
也許我天生就是很容易受別人感情牽動的人吧,即使在網上和她聊天,有的時候說到一些和個人理念有關的事情,會發覺那件事情對她的影響真的很大。
據我所知,她是一個很活潑的女孩,總是笑臉迎人,但是剛開始跟她聊起來的那段時間,有的時候讓我有很強烈的感覺,她好像就快哭出來似的。
我們聊天的時間越來越長,也越來越晚。可能是因為深夜的那種孤獨感,把那種不像她的一些悲觀觀點給放大了,當我發覺的時候,我已經非常在意她的開心與否了。
有的時候,她會在文字中用一些探試的語氣,我不太清楚她想要探試我什麼,但是她曾經問起我以前的女朋友。
我不想多提那個女生,畢竟她應該算是跟這件事沒什麼關係的人。不過小魚問起她的時候,倒也不像是在探八卦那樣的感覺,反而像是要交換心情那樣,你懂嗎?
我們聊天的內容只有偶爾正經一點,其餘的都只是亂聊,那種笨笨的對話而已,我不知道該說是我在配合她,還是她在配合我,總之在這默契上我們是合作無間的。
【目擊者一】
我是怎麼知道他們在一起的歐…讓我想想。
就是有一天傍晚的時候,我們都在寢室準備出去吃飯,結果這時候小魚的手機響了。
她的回話都有點支支吾吾的,都說「這樣歐...」、「可是...」這類的,結果最後一句關鍵性的話終於出現:「對不起,我現在有男朋友了耶...」
我當然沒有笨到連男朋友會是誰都不知道啦,不過真的是好驚訝,原來小魚隱藏得這麼好,我那個臭學長也都沒有跟我說什麼。
我知道的那天,好像他們也在一起大概快一個禮拜了吧。
畢竟他們在一起之前都用一種很曖昧的狀態在交流,有的時候這個要我拿飲料給那個,那個又要我拿糖果給這個,好像他們都不會見面似的,超奇怪的。
【當事人二】
其實我也是抱著一種下定決心的態度去感覺小魚對我的感情的。
我不否認其實我也有點怕,怕又再一次受傷,然而小魚的表現卻是一個溫柔、傷痕比我還多還深的小貓,我很想好好的保護她。
她打工的地方有個男生對她表白,她對我大概講了一下對方的狀況和意思,但是我能說什麼,我不知道她對那個男生的想法是如何,我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想法是如何,我有點混亂了。
小魚其實是個很單純的女孩,或是她願意把單純的那一面表現給我看。她開始跟我分析這個男生和之前那個男朋友之間的一些點,但是在這之中,她又提到了一個C。
她把這個C當成一個標準。當我問她C怎麼樣時,「他很好,他是一個很棒的人。」她這麼回答我。
誰是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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