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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津的電影﹐雖然是淡淡的生活﹐不過卻讓人反思自己生活﹐原來有關倫理﹐也不只是像香港粵語長片的淒慘﹐也不會像現在港劇般的只是你謀我奪﹐或大灑狗血。

這一次有“父ありき”﹐它被翻譯為“父親在世時”﹐屬小津1942年的作品.。堀川周平與良平兩父子在鄉間生活﹐相依為命﹐生活尚算可以﹐並不富裕。周平是一位好老師﹐因為一次意外﹐學生吉田在郊遊時溺毙﹐雖然死者家屬也諒解情況﹐他還是心生內疚而引咎辞职。然後周平帶著兒子到寺院生活了一陣子﹐良平最享受乃是跟父親在河裡釣魚﹐其後﹐周平把良平送到上田就讀寄宿學校﹐每星期探望他一次。有一次﹐良平透露﹐很期待暑假的來臨﹐因為可以跟父親相聚﹐每天去釣魚﹐可是這次父親前來探望﹐卻是要跟他告別﹐為了兒子將來的學費﹐周平要到東京去找工作﹐良平對於父子別離﹐好生失望。

隨著日子過去﹐良平已中學畢業﹐並且到仙台唸大學﹐兩父子始終無緣再住在一起。一次周平在棋局中﹐再次遇見當年一起郊遊的平田老師﹐兩人閒談別後的生活﹐平田有女初長成﹐富美子已21歲了﹐而良平也25歲大學畢業﹐在秋田工業學校執教鞭。

一次機會﹐父子二人在鹽原渡週末﹐除了泡浴﹑喝酒﹐還到河邊垂釣﹐良平透露多年來﹐是多麼渴望能跟父親一起居住﹐而且他想放棄教書﹐期望到東京跟父親同住﹐可是周平卻不容許他這樣做﹐卻是勉勵他教育是責任很大的工作﹐他一定要盡力去做﹐當年自己未完成的責任﹐期望他能替他完成﹐良平無言﹐縱使不願意﹐他還是聽從了父親的教誨。臨別前﹐良平給父親一些零用錢﹐雖然不多﹐但是周平卻很開心地收下。

回到東京後﹐有一位黑川先生前來找周平﹐原來他跟內田實都是他當年在金澤中學任教時的學生﹐他們希望他與平田能一起參加他們的舊生聚會﹐周平欣然赴約。回想當年﹐周平也很感激學生們沒有忘記他﹐學生也很回味受到老師的教導﹐而且大部份學生也成家立室了﹐縱使大家談及當年的吉田事件﹐周平的心結也算是解開了。這星期剛巧良平要在入伍前﹐來東京驗身﹐並且逗留10天﹐周平遂向良平提出﹐要他娶富美子為妻﹐兒子欣然答允。豈料周平得了急病離世﹐兩人才相處了7天﹐原來也是父子倆最後一次一起生活。之後﹐良平與富美子完婚﹐良平提出希望能接外父到秋田一起居住﹐富美子感動不已。

“父ありき”由小津安二郎導演﹐演員有笠智衆 (周平)﹑佐野周二 (良平)﹑津田晴彦 (少年良平) 。想不到佐分利信也來擔演一角﹐卻原來只是那個小配角黑川先生﹐也差點兒認不出他來。至於佐野周二及津田晴彦笠演出大小良平﹐他們的演出都很令人感動﹔而智众不時出現在小津的電影中﹐有時會是小配角﹐有時卻又是主角﹐但是他的演出都很令人難忘。在這套電影中﹐小津只是很淡然的處理父子之間的關係﹐不過藉著幾次重逢﹐幾句對白的交待﹐令觀眾都很能感受到﹐兩父子都很想一起同住﹐然而就是缺乏了機會﹐到最後縱使可以同住﹐那已是良平攜著周平的骨灰回秋田的火車上﹐實在令人黯然。

一套相隔60多年的電影﹐其實某些價值觀﹐我並不認同。周平因為一次錯失﹐導致學生死亡﹐其實也算不上完全是他責任吧﹐學生的家人也能體諒﹐可是他再沒有當老師的勇氣﹐這算不算是龜毛了﹐當他未能完成教學的責任﹐卻勉勵兒子要完成﹐這實在也說不過去。說到底﹐這次意外﹐受害最大的倒是他的兒子﹐飽受無莽之災﹐跟父親要分開居住﹐而且成為他一生中的遺憾。另一方面﹐父親對兒子的教導跟時下的父母也不同﹐以前的父母﹐雖然生活艱苦﹐卻能處處教導兒女成材﹐有時為了環境所迫﹐兒子從小就需要懂性﹑努力﹐甚至要獨自成長﹐可說是從小捱到大﹔現在的父母呢﹐倒把兒女都看成“金波蘿”一樣﹐在物質方面﹐已是縱容的了﹐至於教導方面﹐美其名親子﹐卻怕疹教導上傷害他們心靈﹐活像把他們放在溫室中﹐實際上卻是把孩子寵壞﹐相信許多父母都不自覺。過往到美國旅遊時﹐曾跟前美國主管閒聊﹐談及教導孩子﹐怎麼她那樣緊張孩子的﹐不是說外國的父母﹐都讓孩子們自由長大﹐不會強迫他們的嗎﹖主管說﹕不會啊。她認為孩子從小就要教導﹐只要小時候教導好﹐讓他分清楚是非黑白﹐那麼他之後自然會懂得選擇﹐就不用處處把他管著。我聽後﹐非常認同﹐現代的父母﹐因著工作﹐把管教責怪推到老師身上﹐沒有力行身教﹐為了怕孩子哭﹐事事遷就﹐孩子當然對父母的選擇有喜歡或不喜歡﹐但是孩子們除了憑喜愛﹑講心情之外﹐那會否真懂得選擇正確呢﹖這種教導﹐卻相反培育到孩子過份自我﹐甚至是臭脾氣吧。試想電腦也需要灌入正確程式吧﹐不然怎能好好運作呢。

回說“父親在世時”﹐筆者的父親也離世多年﹐雖然一直都跟他同住﹐可以基於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相處﹐態度還是會內斂的吧。許多年前﹐當自己陷入情緒低潮時﹐患病的父親在一個深夜突然坐在我身旁﹐問我是否不夠錢用。其實當時父親也瞭解我所遇到的不是金錢問題﹐不過除了一些實質上的東西之外﹐其他的他又能幫到甚麼呢﹖所以他就胡亂找個藉口來關心﹐當我搖了搖頭之後﹐他沒說甚麼﹐就在我身旁﹐沉默地坐了一回﹐然後就回到房裡去。其實那時他已沒工作﹐錢也不多﹐病也在復發﹐過不了多久﹐他也離世了﹐不過那是他第一次對我開口的關心﹐而且是我們兩個人的唯一的一次真正獨處。這一晚﹐雖然短短10多分鐘﹐卻是令我難忘的“父親在世時”。


父親在世時Footag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yBRcSGI_jZs

延伸閱讀﹕日日是好日之父ありき
http://blog.roodo.com/hsumolly/archives/821337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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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hanks for hsumolly’s he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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