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登於澳門文學雜誌 --澳門筆匯第49期
聽爸爸說，那是距離我出生十多前，發生在爛鬼樓的一件往事。在爛鬼樓一處小巷中，有一戶有錢人在那裡興建了一座三層高的屋子，這屋子在上世紀時是爛鬼樓出名的豪宅，因為它的外牆使用了一種由外國進口的特製紅磚砌成，所以整間屋的外表都是火紅色，加上屋外裝飾了不少豪華的雕刻和壁畫，使這間屋子在滿滿是舊式建築的爛鬼樓巷中顯得特別耀眼，由於那突出的外表，所以街坊們都喜歡叫它做「紅屋」。聽說紅屋的屋主是一名由外國回流的絲綢和古玩商人，那時候，紅屋的地下當時就用作售賣古玩和絲綢的店鋪，而樓上兩層就是屋主一家居住的地方；所以，紅屋裡面都放滿了古玩和由絲綢製成的刺繡掛飾。爸爸說他也曾經跟爺爺到那裡參觀過，他說那裡售賣的古玩和絲綢刺繡很多都是極高級的珍品！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這家人竟在毫無先兆下突然全家離開了紅屋，他們走得很急，紅屋內的東西好像也沒有帶走，傳說那些珍貴的古玩和絲綢製品還就這樣全部被封存在紅屋的地庫之內！當時有人曾經說過，他們突然離開的原因，是因為屋主的兒子患了急病須要立即前往外國作長期治療。然而，究竟他們為什麼要突然離開？真的時因為屋主的兒子患了急病嗎？真正的原因實在沒有多少人知道。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在街坊們間眾說紛紜。加上在以訛傳訛下，紅屋就這樣變成了爛鬼樓的一個神秘傳奇！於是，在澳門經濟最鼎盛的時期，紅屋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被丟空在那裡。光陰流轉，十多年歲月就這樣過去，在這個有我存在的年代，每次我回到我家位於爛鬼樓巷的古玩店時，都會經過那充滿傳奇的紅屋所在的小巷。望著那仿佛被時空凝結、卻依舊火紅如昔的牆身，還有那些被木板封鎖了的門窗，我總會想起小時侯爸爸向我胡扯過的一些關於這裡的恐怖鬼故事。但是，人長大了，每次望著這間美麗紅屋，我反而會在想，曾經發生在裡面的，其實會不會是一個浪漫淒美的動人故事？
沒有人記得她是何時出現，好像只知道她是來自隔鄰那條巷子。可是大家都很喜歡她，因為她有著美麗可愛的外表，還有身上總是散發著陣陣像花蜜一樣甜的香味。
在盛夏的午後，我走過這狹窄又熟悉的小巷，鋪在地上的葡國石磚在經歷無數人在上面走過後，表面都被磨擦光亮得能反射頭上那熾烈的陽光，而小巷兩旁那些舊物地攤小販與遊客討價還價的喧鬧聲音，與路旁一些老店內的老闆坐在竹籐椅子上打盹的寧靜形成強烈的對比。
「姐姐~~小心呀！」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碰！」一聲，一個皮球由我左邊一條小巷內射出，並打中我的頭…
「哎呀！」幸好那射過來的皮球力度不大，我只是感到有些痛而矣。
「哦！原來是紫菱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哦！原來是你們，今天又玩踢球嗎?」
「是呀，紫菱姐姐，最近都不見你來幫伯明叔叔開店，是去了旅行嗎？」
「肯定是忙著和男朋友拍拖吧！嘻嘻。」
「姐姐請我們喝汽水，你交男朋友的事我們一定不會告訴伯明叔叔知道，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在為我編故事，我也只能笑著回應他們，這些和我說話的小鬼們都是住在這附近的街坊孩子，現在正值暑假，這些小男孩們差不多每天都會在街頭巷尾遊玩。當這班小男孩正圍著我團團轉時，我看見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小女孩正拿著剛才他們踢到我的那個皮球。
「咦？華仔，那女孩子是你們朋友嗎？她拿著你們的皮球呢。」
「是呀，她是我們新認識的朋友，她叫小蝶，最近幾天都和我們一起玩的。」
「是嗎？讓姐姐過去跟她打個招呼…」
我走近這個小孩們稱呼她叫小蝶的女孩，細看之下，小蝶有著一身雪白的膚色，及肩的黑色長髮和齊眉的留海，而在那副清麗的面孔上，竟然有著一雙好像能說話的水靈大眼，而她的左眼角下還有一顆可愛的「愛哭痣」。最突出的是，她身上穿著一條感覺非常名貴，上面滿是彩色蝴蝶圖案的絲綢裙子。看著小蝶，我只覺得她就像漫畫中的日本娃娃般美麗。
「小蝶妹妹你好…」
我帶著微笑蹲下至與小蝶身高差不多的高度，正想伸出手和她握手時，小蝶突然用她那雙水靈大眼瞪了我一下，然後抱著皮球迅速由我身邊走開，而就在她走過我身邊那一刻，我竟然嗅到了一陣奇異的花香，同時，我見到小蝶那條絲綢裙子，在午後的陽光底下、當她走過我身旁時，裙子被風吹起的瞬間，竟不可思議地拖曳著點點七彩的閃光，看見這情景時我還以為自己眼花，心想可能是因為小蝶那條裙子的材質在反射陽光而令我產生錯覺吧。這陌生的女孩走到了其中一個男孩小志的身邊，她放下了球，然後躲在小志身後，雙手緊緊捉著小志的衣袖，雙眼仍是警戒的瞪著我。
「紫菱姐姐，小蝶可能害羞呀，哈哈…」
「小蝶最喜歡小志了，這幾天都是粘著他的，如果姐姐和小志說話小蝶會妒忌呢，哈哈！」剛才跟我說話的華仔笑道。
「哈哈，好吧…姐姐要回店裡了，你們慢慢玩吧。」
我沒心情和孩子們鬥嘴，和他們揮手說再見後，我就到了附近的茶餐室買了一些食物回到位於爛鬼樓巷中段，我爸爸在經營著的古玩店前。
輕輕推開「飛天古玩」的大門，掛在門上那雙戰國鈴鐺響起的鈴聲從我的髮邊輕輕掠過。
「爸爸，我回來了。」
在這個炎熱而寧靜的下午，我和爸爸父女兩人在古玩店內開著冷氣，正準備享受一頓豐富的下午茶時，爸爸突然目不轉睛的望著我肩膀，還把頭靠前用鼻子嗅我。
「喂？爸爸，你在搞什麼，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紫菱，你看看在你肩膀上的是什麼…」
就在我疑惑間，爸爸伸出兩隻手指在我肩膀上一抹，之後他把他抹到的東西給我看。只見在枱燈燈光下，一堆像小孩子做勞作用的色粉、但這種粉卻更為幼細，而且閃耀著不同色彩的粉狀物沾滿了爸爸的手指！
「爸爸！這是究竟什麼東西？」
「我也不能肯定那是什麼，但驟眼看就像是蝴蝶或天蛾等飛蟲雙翼上的鱗粉，但最奇怪的就是你身上的那陣氣味，你剛才去過那裡？」
「氣味？」
「對，那氣味…根本就像是物件腐敗發霉的氣味！」
聽完爸爸的說話後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這時我立即想起剛才在鋪頭附近的巷子裡遇到那些街坊孩子們，還有那個叫小蝶的女孩，那女孩身上就是散發著一陣奇異的香味！我把剛才遇到的事告訴爸爸，爸爸聽完之後眉頭一皺，就說：
「那女孩可能有古怪，他們在那裡？快帶我過去。」
我們放下原本準備吃的食物就立即走到剛才見到小孩們玩耍的巷子，可惜小孩子們都已經離開，不知走到那裡玩了。爸爸在現場一直說嗅到空氣中彌漫著那股發霉的氣味，但我卻什麼也嗅不到！
數天後的下午，在返回古玩店途中，在那條橫巷的空地那邊，我再次見到小孩們在玩，但細看一下，今天竟然見不到小志和那個叫小蝶的女孩。
「喂~~！華仔，你們在玩什麼呀？」
「紫菱姐姐，我們今天在玩捉人呀。」
「哦？這麼開心，是呢，今天為什麼不見了小志和那個叫小蝶的女孩？」
「小志好像病了，已經兩天沒出來玩了，那個小蝶也和他一起沒來，都不知她去那裡玩了。」
「呀，真的嗎？那讓姐姐去小志家看看他，你們繼續玩吧，拜拜~~。」
和孩子們揮手說再見後，我立即回到古玩店將剛才從孩子們口中聽到的情報告訴爸爸。其實，自從那天他在我身上發現疑似蝴蝶的鱗粉和奇怪的發霉氣味後，他也很擔心那些孩子們的安全，但最重要的是，他很想見一見那個叫小蝶的女孩。但他說這兩天每次去到小孩們玩耍的地方，都看不見我所形容的那個女孩子，這是當然的吧，因為爸爸都不知道那個女孩一直跟著小志，而小志這兩天都沒有出來玩，小蝶也失蹤了，那爸爸當然就見不到有女孩子吧。
當晚店鋪關門後，爸爸說他跟小志的家人聯絡過了，叫我跟著他去小志家看看。當小志的媽媽和婆婆一見到爸爸來到後，就忍不住流著兩行眼淚捉著爸爸說：
「伯明大哥，你來到就好了，快幫我看看小志，我們懷疑他中邪了，這附近就只有你有辦法救他！」
爸爸立即走到房間看小志，只見小志發著高燒昏睡著，小小的身驅好像突然瘦了很多似的，最奇怪的是，我們見到他的手腳上竟然出現了幾條分成了幾節、呈現著深紫色的古怪瘀傷，而且這些瘀傷的形狀和在小志身上的分佈，看上去實在非常詭異，如果要說個大概的話，那…那感覺就像小志曾經被某種巨型昆蟲的腳伏過在身上的形狀一樣！
爸爸再仔細檢查小志的身體，除了發現瘀傷外，他還發現小志的身體和衣服上都有很多早幾天在我身上發現的那些像昆蟲鱗粉一樣的東西，他更嗅到小志的整個房間也是瀰漫著那陣古怪的發霉氣味。爸爸立即詢問小志的媽媽和婆婆有關那個叫小蝶的女孩的事。
「女孩？我們沒有見過呀，我們只知他平日都是跟著附近的那些小孩子玩，但最近他玩完回來時總是向著巷尾的那邊說拜拜，而且表現得特別累，不過他近日總是很開心地向我們說他認識了新朋友，不過我們也沒特別留意，想不到…嗚嗚…」說到這裡，小志的媽媽已忍不住哭了。
「巷尾那邊？那不就是紅屋的方向嗎？」我心想。
「還有，小志在迷糊間總是在發開口夢，總是不停地重覆說著同一句說話…」小志媽媽繼續說。
「什麼說話？」我和爸爸同聲地問。
小志媽媽稍為擦了一下眼淚，之後就說：
「我不走了，我會留下來陪你！」
聽完小志媽媽說出這句說話後，我嚇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因為我立即想到，那天我見到的那個叫小蝶的女孩，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倒是爸爸聽完後沒有任何感覺，稍為沉思了一會後就向我們說：
「嫂子，今晚十一點前我會再過來，我會整晚留在小志的房間看著他，你們其他家人都要留在各自的房間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離開房間！」
之後我們回到古玩店，我不斷向爸爸游說，說今晚要跟他一起去小志房間看看有什麼事發生，爸爸起初堅決拒絕，說什麼會有危險云云，但後來在我不斷發動撒嬌攻勢和大條道理說我可以負責照顧小志後，他才在極其不願意下勉強應承。
「你要跟我去也可以，但今晚看見或聽見什麼，也千萬不要作聲，否則就會有更大的麻煩，聽到了沒有？」
爸爸非常嚴肅地向我說出這句話，這令我更加期待今晚的「行動」！晚飯後，爸爸在古玩店的貨倉裡拿了一些東西後就和我去小志家，小志的家人依照爸爸指示，都各自回到房間裡沒有出來。我們進入小志房間，爸爸就背靠著牆壁、面向房間的窗口坐在地上，而我則坐在床邊照顧小志，小志的高燒一直未退，至半夜前我已給他換了數次冰袋。整個晚上我除了很緊張外也很累，同時也一直想著小蝶會否像電影中那些全身發著青光的厲鬼那樣、以變得極度恐怖的扭曲面容由窗口飄入，然後伸出長滿利爪的手向我們攻擊！誰知整個晚上竟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不知不覺，我也靠在小志身邊睡著了。到我醒來時，竟然已經是翌日早上七時！但爸爸竟已不在房中，我立即回頭看看小志，他的高燒已經退了，整個人的面色也回復了正常。究竟，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而那天早上，發生了一件神奇的事！整個爛鬼樓區的天空，竟然都飛滿了色彩繽紛的蝴蝶，街坊們看到如此神奇的異象都覺得嘖嘖稱奇！我走出小志家門外，也看到這美麗的一幕！在耀眼的晨光下、這些漫天飛舞的蝴蝶，牠們雙翼上的花紋，正閃著絢爛而溫暖的光芒，這道令人溫暖的光芒，就如我第一次見到小蝶那天，她走過我身邊時所產生的那道閃光一樣。
我回到飛天古玩，見到爸爸正躺在長椅上呼呼大睡。直到當天晚上，爸爸才肯將昨晚我錯過了的事情告訴我。原來，最近經常跟著小志一起玩的那個女孩－小蝶，她的真身竟然是那間紅屋內的一幅刺繡，這幅刺繡的圖案名曰：「蝶舞群花」，原本就是放在紅屋屋主兒子的房間內。但屋主一家突然離開，想不到這張一直放在紅屋少主房間的刺繡竟然因思念少主，並懷著希望可以再次見到少主的強烈執念，因而演化成有形體的精怪！自此，刺繡「蝶舞群花」就化身成少女小蝶，而住在紅屋附近的小志，他的樣子可能長得與小蝶的少主相似，所以就被小蝶看上！她一直跟著小志，以為小志就是自己的少主，日間她化為人類女孩的模樣跟著小志一起玩，到了深夜，她就化成一隻巨型蝴蝶，悄悄走進小志的房間與他一起睡，小志身上那些像昆蟲腳印一樣的古怪瘀傷就是這樣造成的！爸爸說，這種物件成精的事情偶有發生，他說有些物件被放置久了，吸收了日月精華或積聚了對人間的執念或怨念，就會產生靈力而得到靈魂進化成精怪，這些精怪還有另一個名字，就是「付喪神」。爸爸還說，昨晚接近清晨時份，小蝶來了，但他和小蝶究竟說過什麼？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始終也不肯說，只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小志也不會再有事，小蝶也不會再出現，之後竟然說覺得很累就走去睡覺了。
「那孩子不是你的少主，你的少主－煥燊，很多年前已經在外國病死了。」
在紅屋屋主兒子的房間裡，伯明向小蝶道出她少主早已在外國病死了的事實，之後，伯明從口袋中拿出一塊丁方大小、上面繡有一隻蝴蝶的絲綢手帕交給小蝶。
「這是你少主當年留下的東西，你收下吧，不要再留戀塵世了。」
小蝶伸出雪白的小手，慢慢從伯明手上接過那塊絲綢手帕，而在她身後，就是那幅「蝶舞群花」刺繡，可是現在刺繡上的蝴蝶都消失了，因為她們都帶著對少主的思念，化成了伯明眼前的小蝶。小蝶雙手緊緊捉著手帕，一聲悲鳴，她那雙美麗水靈的眼睛流出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淚水，晶瑩的淚珠不停地滴落在那片手帕上，但絲綢光滑的本質令小蝶的淚珠由表面流走，然後滴落這間曾經滿載著她與少主的回憶的屋子地板上，落在地上的淚痕一瞬即逝的瞬間，小蝶仿佛再次感到少主當年在這房間裡望著自己、即「蝶舞群花」時所露出的溫暖笑容。然而小蝶雖是精怪，但畢竟沒有害人之意，伯明於是走近並輕輕擁著這個因思念少主而誕生的小女孩。破曉時份，當陽光照入房間那刻，在伯明懷裡痛哭的小蝶，她帶著對少主的回憶與思念，還有那份超越了時間和空間的愛，由那條美麗的絲綢裙子開始，直到她那把美麗的烏黑秀髮，都在伯明懷裡分解成一隻隻帶著溫暖光芒的美麗蝴蝶，在破曉的陽光下，群蝶自窗口飛往爛鬼樓的上空，而牆上那幅「蝶舞群花」上原本消失了的蝴蝶，也在不知不覺間再次重現！至於伯明交給小蝶的那塊刺繡手帕，竟不可思議地消失了，或許，那塊手帕已經跟隨小蝶到了一個她可以與少主重聚的次元。
幾年後，我在清潔飛天古玩貨倉時竟然發現了一幅包裝上寫著「蝶舞群花」的刺繡掛飾，我立即就想起了小蝶！但為什麼這幅「蝶舞群花」刺繡會出現在我們古玩店呢？這當然要追問爸爸了…我心想肯定是那個臭老爸偷偷溜進紅屋裡取走的！在我嚴辭迫問下，爸爸終於投降！這才支吾地將那個清晨發生的事告訴我。在得知那天在紅屋裡發生的事後，我打開了「蝶舞群花」刺繡的包裝，當「蝶舞群花」展現在我眼前那一刻，我想起了當年只有一面之緣的那個可愛精怪女孩小蝶，想起她為了再見少主的那份執念和深情！望著「蝶舞群花」，我的眼淚竟不知為何突然從眼眶裡湧出！或許，是小蝶那份超越時空的深情，在這麼多年後仍能透過這幅刺繡感動我吧。「蝶舞群花」依舊美艷如昔，可是她留下的這段動人故事，卻只有我和爸爸知道。
萬物有情，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一花、一草、一木，甚至是我們身邊的所有物件，其實都在不知不覺間被貫注了擁有者對他的愛，他們享受著被我們擁有，享受著被愛，當這些情感慢慢堆積，這些物件就會與我們產生共鳴。因此，這些我們喜愛的東西才會為我們帶來歡樂，並守護著我們，直到有一天，我們對他們的愛減退，最後將他們拋棄或毀滅，那份無聲無息的愛，才會悄悄地靜止，直至消失。然而，當中可能有些帶著強烈執念的東西，在經過一定條件下，就會幻化變成精怪！我相信，當年紅屋的那位少主一定很喜歡這幅「蝶舞群花」，他曾經貫注在這幅刺繡上的愛令它產生強烈思念而幻化成精，而小志的出現，正是一個令她現身的契機，所以小蝶才會出現。或許，小蝶並沒有消失，她只是超越了時空與次元的距離，在另一個世界與她的少主永遠在一起。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