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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16 21:38:59| 人氣20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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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話可說的時候,我就趴在窗前的沙發上,靜靜的望著後院的殘雪。後院是一片緩降的坡地,錯落著數十株林木,除了常青的松樹之外,其餘皆已枯葉落盡,樹皮彷彿也蒼灰不少。玩滑雪板時,我曾問過阿麗莎,這後院究竟有多大,接到哪兒去,她仔細想過之後,嚴肅地說:「忘記了!很大就是,都是樹,有時會有小鹿經過。可是我不知道穿過林地後會到哪裡。很遠很遠吧!沒有路,也沒有燈。我的滑板最遠只滑到那裡而已。」順手還指了指。雪地上除了葉屑狼籍之外,還有幾片野莓迸裂漿汁的紅印,很有點哀豔的氣氛。

  如今這座通往未知的後院,籠罩在迷濛的煙雲下,顯得更加難以捉摸。空氣中翻騰著無數微細的雪粒,好幾次都以為又飄起雪來,差點驚嘆起來,定睛一看,才發現只是凜風穿林過葉,枝椏略一晃動,上頭的雪便搖落下來。這頭落下了雪,輕輕往上一彈,那頭失去平衡,便也紛紛灑下若干,此起彼落。

  雪在崩落的過程中,不斷地分析瓦解,聚集得較重的雪塊率先砰然跌落地面,其餘則散成微粒,在風中漫蕩。一時香塵細細,如粉末般乍然起落,彷彿又下了場小雨——只是還要輕,還要淡,還要不絕如縷。

  一直到融化的那刻,雪,都不曾停止落過。

  我靜靜地背對著他們,沒有任何說話,或者微笑的必要,感到非常放鬆的幸福。林蔭間傳來幾聲松鴉的鳴叫,把後院的胸膛拉開,拉成無法理解的聊敻。屋內的小燈,將微光連同窗格的影子,倒映在雪地上。那一團黃,像是襟口沾濕了一片,令人覺得又是空,又是涼,又是黏身。








2002.12.02

台長: 簡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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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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