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所說的我都懂,她的心情我明白,但我卻不能爲她做點什麽。
流。她說你明白就好了,幸好還有你明白。香港的大廈那麽高,顯得人分外渺小,我們到影藝戲院看王穎的《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煙》,當夜無月無星,讓我們期待的是下期放映的日本電影,那齣戲叫做:《Love Letter》。電影散場,我們都未能擺脫剛才那場結局。她說,爲什麽電影中所有人都喜歡吸煙?我只是笑,想著影片結局時的慢鏡,然後說,世事如煙嘛!她說,就像今天,真像過眼雲煙。這一天我到香港探她,她陪我買書,我陪她逛百貨公司,我們都不屬於這個城市,我們一直流連於灣仔至銅鑼灣的街道上,整個下午我們都談著關於澳門的事。
夜。接近午夜,我們緩緩步向電車站。夜晚的感覺很奇怪,可以很溫暖,可以很不安全。常常在晚上寫稿,養成夜晚胡思亂想的習慣。其實我很想寫點關於夜晚的東西,可惜始終沒寫好。正如這一晚,我本來想說很多話,但在那一刻,彼此都沈默不語。想的和做的,畢竟是不一樣的。一個晚上很快就會過去,在新的一天裏,只適宜有新的心情。
中環。電車駛至中環時,我說,晚上的中環,像個死城。她說,像死城一樣的中環,竟比日間的繁華景象美麗。以前我們總喜歡問對方爲什麽?現在已不用再多說。世事如煙,許多事情都可視如過眼雲煙。車至中環,我步向碼頭,她好像曾目送我離去,又好像沒有。由於記憶力不好,我總是十分失落,而能夠使我感到滿足的,是寫稿。因此,有了這篇東西。
此文寫於96年8月,2004年再讀,彷彿仍然感受到那一晚路上的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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