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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06 12:26:30| 人氣7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小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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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众人作鸟兽散,杳无音信有如石沉大海,一日忽有消息,要么失恋,要么成亲。之后,通常是靠一个人的出现,然后纲举目张地带出一连串的相关人员。


我就是通过这种途径因梅来深旅游而再见傻二的。他和梅是小学同学,我和他是初中同学,我和他和梅是高中同学,自然而然地,大家走到一起来。

“傻二!”久别重逢,旧时称谓脱口而出。他的妻子君侧着头问:“你为什么叫傻二?”

“因为我好欺负。”他呵呵一笑。这个绰号源远流长,由来已久。小学时,尊称“傻瓜”;初中时,学新凤霞《傻二哥》一课,他抱着书本歪着脑袋闭着眼睛咧着大嘴,作傻瓜状说了句“傻二哥,傻得可爱”。自此,“傻二”一名深入民心,沿用至今,而与大傻三傻无关。

与去年初见他相比,傻二瘦了。“生活的担子直压在我的肩上、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仔细看他,眼睛有点陷,显得很深,但精神很好,朗朗的气息中,又掩不住生活的艰辛,让人心中漫过一阵酸楚。他长得有点孩子相,隐约之中透着一股未脱的学生气,让我想起一首歌名:小小少年。然而,就是这小小少年,已经挑起了生活的全副重担,对自己和爱人的人生全盘负责。

傻二今月初从新加坡公干回来,公司派他去阿尔及利亚,而这时合约快到期,在这骨节眼上提出这一安排,公司的用意很明显。傻二没有接受,现在基本上和公司断了联系,只偶尔到他负责的一个沃尔玛工程去走走看看,其余时间都全副身心地扑在家事上——他刚刚起步的纯净水生意。

傻二不傻。乔迁之际,他独具慧眼,和深圳最大的三家饮用纯净水厂家怡宝、益力、景田签署了协议,抢先夺得他们在整片小区的独家代理权。他家所在的丰泽湖山庄在梅林关口,风景秀美,远离市区亦远离烦嚣,深圳地铁已将其划入蓝图,升值是迟早的事。

梅感叹:“你们真是进取,看看我们,只能说是碌碌无为,明整天只会打麻将。”
傻二摇摇头:“不可以这么说的,各人有各人的压力。”

我认真地想了想,对她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快乐平静的生活,难道不是一种追求和成就吗?”有点文绉绉,但很真心。

留在家乡的明和梅都是我们的同学。当年和梅同桌时,明就坐在她后面。回首往日,不禁嫣然:“你有没想过,日后会嫁给后面的这位小男生?”

“没,从没想过,”梅快人快语,“有时候觉得生活很奇妙,居然会是他。”梅扬着小脸,仿佛沉浸在这“奇妙”当中。一会回过神来,自个笑了:“我问他,我怎么会嫁给你了呢?”

“他怎说?”我笑。

“他说:是啊,我又怎么会娶了你呢?过会又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犯傻没好。”众人大笑。

读书时代的明木讷少言,是个一棍子打下去哼都不哼一声的角色。出来工作后,话依然不多,但往往一语惊人。非典某夜,忽然给我发来一首小诗。我觉得好笑,问:“你怎么啦?”

答曰:“一日一诗,提高气质,增强免疫力。”

“哈哈!”Tina大笑,“他结婚了没?”

我说:“你没机会了。”

当晚,我们坐车出市区去吃著名的“光头香辣蟹”,但一个已注册的光头都没见着,听说官司打输后,服务员又都留起了头发。

席间,我对傻二说:“记得你写过两次检讨。”适当时候揭人短处,是我一贯的不良作风。傻二哈哈一笑:“是啊!”我们的老班长,很磊落、坦荡的一个人。小学是梅的班长,初中是我的班长,高中是理科班的班长,大学里也当过班长。他那两次检讨,一次是课间和老百姓打成一片,一扫把飞上去,灯管碎了;另一次是测验时,变态历史老师从他衣服口袋里搜出一张毫不相干的纸条,被诬蔑为“夹带作弊”,那一次很冤。

我又说:“你们还说要开一家跨国建筑公司呢!”大家哈哈大笑,笑声背后,傻二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手中的杯子上。那是大学时,读建筑系的三位理科班少年才俊相约毕业后要成立一家跨国公司,而三大外语才女则给他们当翻译,扶助这一新生企业的成长——这三大外语才女是我自己概括的,里面当然有我了。

就这样,一桌人围着两盆又香又辣的蟹,谈谈过去,说说现在,想想未来,有时大笑,有时沉默,十几年的时光,仿佛在这小小桌上浓缩、凝聚。生活如流水,奔流到海不复回,昨日的欢笑,昨日的梦,都抛在脑后,只有记忆中那些透明的笑声依稀在提醒,我们曾经如此年轻过。

也谈起同学的近况,说起烂菠萝自己开了个店,空调机生意做得火红火绿,不过没打算在深圳安家,钱赚够后,就和女朋友到珠海彼岸双宿双栖;说起以前的尖子生娥宁愿不混也要练法轮功,被关进去后一派出所的同学念在往日情谊,前往规劝反被劝练功;说起雁仪在深圳安家了,嫁了个吉林汉子… …傻二笑:“她嫁了个东北老公,我娶了个东北老婆,哈哈… …”倒是维持了南北平衡。

君是东北姑娘,饮用水生意刚起步时,天天挨家挨户地往小区住户派宣传单,要送水了,则由她老爸用小车推过去。一个月下来,君晒黑了。“很辛苦的,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受得了。”君不在时,傻二说了一句。

梅叹:“老婆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只有老婆才肯这样跟你熬。”

“是。”傻二点点头。人们通常容易忘记那些共同携手走过的患难,希望傻二不是这样的人。

正吃得起劲,君的父母从家里打来电话,说有人要订水。君想回电,但两位来自白山黑水的淳朴老人不会回电显示操作,拿不到号码。看着君焦灼不安的样子,我们安慰她:

“回去再打吧。”

“太晚别人睡了。”

“明天。”

“怕迟,一般都是没水喝才打来的。”君一顿饭都没吃好,一买单,就马上和傻二打的回去,连逛一逛华强北的小小愿望都放下了。起步之初,重的是信誉和服务。创业… …这只是小困难了。

夜色中,望着他们钻进的士的身影,我不禁想起这些曾在同一屋檐下嬉笑怒骂的同窗,如今四散天下,各走各的路。有人跑了去练法轮功,有人凭着一点聪明两分姿色不择手段拼命往上爬,但更多的人,是靠双手,在这个社会打造自己的梦和一片天,我祝福他们。

台長: 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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