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想你。
今年的仲夏又來臨了,原本多雨的城市,也無可必免的灑滿了整城的陽光。抬頭望著萬里無雲的天空,好藍好藍,藍得透徹晶瑩,似乎只要伸出手用食指一點,就能盪漾出清澄明亮的水波。天空在藍甚麼呢?我常想。這種天氣,好像是個正好談戀愛的明朗季節。
自去年聯考完後,這是我在這城市遊走的第二百七十五次,卻總是再沒遇到過你。
去年的初夏,和現在一樣有著金色陽光的天氣,為了準備聯考,我們在補習班邂逅,一段好純好純的戀情在盟芽,只是聯考呵,我們能說些甚麼呢?這段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情愫,在聯考的前一天,在仲夏還沒來的時候,就已經等不及結束了。原本被你填得滿滿的心,裡面有著甚麼巨大的東西,漸漸一天天地被抽離,是失落,是空虛,也是遺憾。
我們是一見鍾情的吧?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記得彷彿好像在哪裡見過,一直想不起來,卻看見你看我,看得好深,於是我見到了我的影像,映在你層層輪迴的烏溜溜的眼瞳裡,彷彿尋得了一樣走遍萬水千山,都尋訪不著的東西。但是這樣前世今生的情緣,對於十八歲,一個任何事都處於不認真的年齡來說,又能如何呢?只能任憑緣起、緣散。
仍舊記得,眼神交集裡曖昧的感覺,是暖,是甜,是心動。記得很多關於你的畫面,可以細數和你相遇的細節,但唯獨你的容貌,現在想來,竟是模糊的。就快要記不清你了,為什麼還是遇不到你,你還在這座城市裡嗎?
走到記憶中和你邂逅的起點,我重新站回你站的定點,側著身體,以相同的角度,偏著頭,感受你當時望著我時是有怎樣的風景。在飄著相似氣味的暖風裡,依稀聽到心跳起伏的節奏,在只有倆人聽得見的旋律中,好像就要融入那個悠悠的暈黃色光景裡了。
略為憂鬱而又甜蜜的回憶,就像在海天一色遙遠的邊際上,有某種東西在游移,是鷗,是魚,看不清楚。
我在感覺彷彿很古老的年代裡,寫下這一季想你的心情。
2002/8/18 舊文重貼
不知為何,每到夏天快來的時候,特別容易想起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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