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分的紅色炸彈
隨著第三次段考結束，緊接著一個星期多的「下學期」上課日，2015年1月28日隨即跳轉到寒假輔導課程。這段時間未曾發文，我與女兒基本上可說是歷經了一些心情上的波折起伏，借此概述如后。
去年11月上旬，第二學月的「周考」剛結束，女兒在車上哭了。
為了一個每週兩節課的背科，她考了59分（該科班級平均80分），後來成績統計發下來，女兒的班排（跟第一次段考相較）一下子往下掉了20名，雖然她一臉後悔與不可置信的神情，但身為長期陪伴女兒學習成長的老爸我，卻覺得這59分來的正是時候，我心中其實是很感謝這個分數的，畢竟，不用功，就該是這樣的紅字。
在這段日子以來，我們家有兩件事情讓我做了一些改變，都跟女兒的學習有關。
< 其一 >
以下是某天我與女兒的簡訊交談，時間是某一個留校夜自習開始前。
我：「考試只是檢討自己學習上有沒有疏漏，分數也代表妳努力的程度，不論這次成績如何，請妳不要失望，還有下禮拜的三科可以追分，加油！愛妳」
（她沒回）
我再發：「功課用心寫，也是一種複習，力求正確與速度，對妳的成績必有助益，為妳加油！」
女兒：「就算一題七分，你在意的也只是分數吧？」
女兒：「數學86，錯兩題」。
我回：「吃飯吧，已經過去了。剩下三科要努力，錯的題目要知道錯在哪裡就好了。」
女兒：「我不是那種喜歡讀書的人，但是如果讀了你會高興的話，我願意讀。」
女兒：「如果讀不好就讓你這麼失望，我寧願不讀。」
女兒：「你也不用對我抱有期望。」
她連續發了這幾則簡訊給我，顯然是因為已經考完的三科可能分數不如自己預期，導致情緒低落，我心想：那就讓妳發洩一下情緒。接下來我便完全沒有回訊，但不回應不代表我同意她可以這樣扭曲我的意思。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態度。
直到一個多鐘頭之後，我才又收到她三個字的簡訊：「對不起。」
我不確定她是為成績而對不起，還是對自己上述簡訊內容的態度道歉，反正，我還是沒回她。
稍晚的9點鐘，夜自習放學，我事先買了些宵夜，在上車時交給她，她手拿著炸雞，轉頭對著我哽咽、掉淚…..。我摸摸她的頭，沒說什麼，但一連串的疑問、念頭，讓我的思緒持續翻攪著。
我有一直逼她讀書嗎？(我會催促她寫完當天功課，至於願不願意準備隔天的考試，隨她)
我有因為她考不好而罵她嗎？(有，明知考試逼近卻不念書而考差，我罵過)
是否在學校交到不愛念書的朋友，才會覺得自己應該也不愛讀書？(不確定）
現實是，在我們家，我跟女王都關注女兒學習的情形，只不過程度、與關注的方法不同而已。
其實女兒的成績、排名逐漸下滑，已經是不爭的現實，但，容我敘述完接下來的第二件事後，一併說明。
< 其二 >
第三次段考前夕的那個週六，跑完步的我，一回到家，看到女兒開了Notebook上niconico網站看「實況」(註：觀看他人在網路上發佈的邊玩邊敘述『玩網路遊戲過程』影音，女兒當時看的是日文實況）。女王則在電腦桌前上網。
我走到女兒旁邊瞧了瞧，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不是下禮拜要段考？妳確定妳要看這個？」
她連頭都沒回，回答道：「我知道啦！」
午後，看到她在客廳小茶几上畫圖，我看了一下，又問：「是不是該開始準備考試了？」我隨手翻了翻她的聯絡簿，再次確定一下考試排定科目。
女兒給我一個「很不以為然」的眼色，回答道：「所以我不能畫畫就是了？」
我按奈下有點被點燃了的怒氣，望著她，說道：「我沒說不能畫畫，但是大後天就開始段考，難道妳段考前兩天的讀書計畫，今天是排定早上上網、下午畫畫嗎？」
不等她回答，我接著說道：「妳之前說妳自己『不是喜歡讀書的人』，剛說完，接下來的xx科就考59，妳說我只在乎分數，但，這是妳想要的分數嗎？這是妳該有的態度嗎？小朋友，妳搞清楚，分數、排名，這些都是妳自己的東西，妳是為自己讀書，不是為父母，也不是為老師。我現在唸妳，督促妳準備考試，已經不是在逼妳，也不是壓榨妳的時間，而是告訴妳，繼續擺爛，只會得到『後悔莫及』的後果。妳現在回答我，段考前，妳決定不看書了嗎？」
女兒起身，一言不發，拿著iPad進洗手間去了。
於是，我開始：
不再提醒她隔天的小考、過幾天的週考、段考，要不要開始準備。
不再旁敲側擊地問她英資班要她們唸的小說Number The Stars有沒有看。
直到前一陣子，我甚至不再問她：「寫完手上的功課，還剩什麼？」而是直接講：「每天功課寫到11點還寫不完，妳要不要下學期乾脆每天留校？留校妳就能很快寫完功課，不是嗎？」（這幾個月來，留校的二、四，反而能早睡）
也是基於上述的理由，讓我躊躇於要不要繼續發文，畢竟自己的心態已經跟女兒進薇閣中學後的前兩個月時，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而她的成績，經歷了暑測、多次段考、週考的測試結果，基本上似乎是以穩定的速率『下得去、上不來』。
我猜測這中間也許還夾雜著些許孩子青春期「叛逆」賀爾蒙作祟，這多次讓我與她相處上有些緊張，但基本上我與女兒有著相互依靠的長期革命情感，她的每次小小叛逆並不會持續多久的時間，總是在我接收到那種敵意般的刺痛還在淺層時，叛逆風暴便很快地落幕，瞬即回復一如往常的親暱，當真是「今世父女＝前世情人」!?
也許每次叛逆、釋放壞脾氣給老爸之後，她想起老爸常對他講的：「不論發生什麼事情，請妳一定要記得爸爸很愛妳。」
學期結束
剛結束第三次段考，隔天，收到一張紅單，原來，因為成績與課堂表現不符規定，女兒被英資班「退貨」了。(Number The Stars這本小說，她直到期末測驗前一天還看不到十分之一，然而早在英資班開課之初，老師便叮囑必讀。這樣的讀書態度，不被退貨才有鬼。）
我想，她當然瞭解成績高低跟自己付出多少努力成正比，這是讀書態度，也該放諸一生皆準。
我極不願把她的興趣與愛好攤開來，以時間為單位來衡量此兩者與「讀書」之間的此消彼長，錙銖必較畢竟無益於親子關係，我只能儘量不要用教訓、或碎碎唸的口吻、旁敲側擊地提醒她。例如：
「為了能夠早點睡，寫功課時是不是可以別分心在音樂上？」（她可以一邊寫國文考卷、一邊哼著日文歌、甚至還能一邊滑書桌邊上的iPad）
「上回自己定的讀書計畫，有打勾記錄嗎？」（班導曾要求同學自定讀書計畫與目標，她卻可以完全找不到這張紙）
「如果妳能做好時間管理，妳會發現其實有很多時間去做自己有興趣的事情。」（現實是剛好相反，如果不是每天功課量大到她不得不優先處理，我想她還是跟小學一樣：在興趣「行有餘力」後，則以學文）
「不管是『先樂後苦』或『先苦後樂』，妳總得在早點睡的目標下儘快做完功課吧？」（不論多早多晚，睡覺前總是亟力爭取五分鐘、十分鐘上網看NICONICO、看實況; 隔天早上就把睡眠不足的「起床氣」發洩在老爸身上）
原本，在第三次段考前，看著她愛唸不唸的模樣，我提醒她：如果這次段考成績與名次持續退步，那麼接下來的學習方式，就要照我說的去做。（也就是我會開始緊盯著她，並嚴格督促她真正執行自己讀書計畫、改掉過度鬆散的時間管理。）
但對我來講，還真是「天不從人願」。
成績陸續公布後，英文、生物、地理三科分數都勉居前列，但數學才60幾分，記得剛考完那天，女兒便說這次段考數學題目又多又難，自己竟然破天荒沒寫完。分數一公布，班級平均不到50分，簡直是哀鴻遍野。也是因為數學這科拉低了平均，加上歷史、公民也普普，平均就被拉到差零點幾就90分，依照前兩次段考落點粗判，班排大概在13-15左右、校排也許130上下吧，正打算開始執行「斯巴達式」讀書計畫，昨天(2015/1/27)班導傳閱段考成績表，結果女兒班排竟然回到睽違已久的前10、校排進入90出頭之列。
我給女王報告成績時，忍不住加上一句『她書念的這麼混，卻還校排百名內？真沒道理』。 事後檢討起來，數學這科想必困擾著全體七年級學生的分數，也許大多數孩子都崩盤，但聽說班上第一名的孩子這次數學也是60幾分，想必他在其他科目仍舊維持高檔，相較我家女兒這一向以來的讀書態度，天壤之別矣。
但也不能因此就讓她「逃過一劫」，我想，她這種讀書態度與時間管理實非長遠之計，為了她的成績能夠穩定進步，我還是會具體的擬具一份比較不那麼「斯巴達」的讀書時間管理計畫。
後記
邁入新的一個年度，學校也開始籌辦104學年度七年級新生的入學潛能測試，採網路報名，而且與去年不同的是，這次會先舉辦「薇閣辦學理念說明會」，次週六舉辦「潛能試探」，均採網路報名，詳情已公布於學校官網，有需要的家長請上網追蹤。
順便提供目前已知幾間私中已公布之招生「考試日程」，就我蒐集資訊略述如下
薇閣中學3/21上午
聖心女中3/21上午
靜心中學3/21上午
再興中學3/21下午
東山中學3/22上午
延平中學3/28上午
華興中學3/28上午
復興實中4/11~4/12兩天
衛理女中4/11初試、4/12複試
以上僅供參酌，詳情請自行至各校官網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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