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一幕幕映入眼簾,現在才發現早已來不及。
哭喊著,大笑著,怒叱著,靜謐的。
天曉得,下一次再見面是什麼時候,而那樣的想法也隨著時間成了回憶。
十四歲的那年春天,櫻花綻放的、凋落的比之後的每一次都更加燦爛,即使那時候也只有看一眼,剩餘的時間半透明的眼裡只剩下淺棕色的身影,但是飄落在彼此身旁的落櫻,卻始終忘不掉,因為那年的櫻花旁還有個叫沖田總悟的笨蛋--…
--因為在下一年的春天來臨之前,被雪花掩蓋的身影就這樣離開了視線。
那時候又再次感受到不會再回來的這句話語的意義,而那樣的事情不在現場的沖田根本不了解,因為從絕不可能開這種玩笑的大猩猩嘴裡說出口一點都不有趣,那樣的心情只會讓人生氣。
〝真搞不懂那種酸的要死的黑色物質有什麼好吃,你其實是酸到腦袋壞掉了才會一直吃的吧。〞像幻覺的不斷在腦中倒帶重來。
〝今天怎麼沒有吃比局長香港腳還酸的那個東西啊~〞有時候只剩下空白的眼裡,會出現那熟悉的墨黑色制服。
〝給妳吧,算是謝謝你上次幫我。〞聽到框啷的聲音響起,還會忍不住回頭看,眼前彷彿還會出現當時的情景。
〝你不會想要在老闆那邊待到變成老太婆吧。〞總不離身的那把刀身就這麼掉落在眼前,隨著熟悉的身影,血花紛飛。
〝要不要…
〝跟我一起走?一起…
〝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那時候沒來得及答覆的話語,也隨著落櫻再一次的停佇肩上,成了悲傷的回憶。
然後胸口又有股熱流,熱熱的,悶悶的,刺刺的好不舒服,連鼻子都好像醋昆布從那兩個黑洞吃進去,有股酸液會湧起。
「神樂,回去吧。」被阿銀的聲音打斷的思緒,但終究還抽離不開的情緒,她望著那片櫻花樹林,連一步都無法抬起,連一聲都無法發出,只是一直望著,不具任何意義的望著那片櫻花樹林。
「那小子不會回來了。」
重複著的話語,反覆聽那些人說早已超過百次的事實,但始終無法相信,即使他們口中的那小子的身影是直接倒在自己眼前,那身血紅還曾沾染上自己的紅色旗袍,逃避現實的念頭仍叫她沉迷。
「阿銀……」然後她終於開口,嗓音甚至有些沙啞。
但乾涸的眼框,卻流不出任何淚水,只剩悲傷的眼透露出了無盡的痛楚與思念。
「是不是一定要忘掉……」
其實他希望她哭的,但是除了沖田在站場上倒下的那時候神樂哭過,之後連一滴淚也沒有,這樣的模樣更叫人不捨。
「笨蛋,幹麻忘掉啊!能認識那傢伙你很開心吧!」
「嗯。」垂下眼簾,垂下臉,臉上的表情被髮掩沒,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的表情在掙扎,神樂的手默默拉緊旗袍的衣擺,她依舊選擇的--是忍耐。
「神樂--」站在神樂身旁,藍白色的衣擺被風吹動著,阿銀幾乎伸出的手停在空中,明明想擁抱、想給她力量的手卻停在 十公分 的距離前進不了。
「阿銀,信--」在這段沉默之中,神樂勉強擠出的話語,很簡單,也充滿了無限猶豫。
「嗯?」阿銀注意到了,卻選擇了自我欺瞞。
「爸比寄信過來了。」
「阿銀我得回去不行。」
「那…那小子呢?」
「…………」取代回答的沉默,神樂一言不語的低下頭,手輕輕的伸出,拉住阿銀的衣襬。
「神樂--」
「阿銀,我可不可以牽你的手?」
「笨蛋。」銀白色的髮絲垂了下來,一雙大手輕輕握住神樂伸出的手。
「阿銀,我最喜歡你了。」感受著阿銀那雙和總悟不同,感覺卻同樣溫熱的手,神樂忍不住的紅了雙眼。
「嗯。」
「阿銀,對不起--」對她而言,阿銀是很重要的人。
「嗯。」
「阿銀,我果然還是不想忘記他--」可是總悟不是,但是卻是比阿銀、比爸比都還要來得令人印象深刻,即使明明相處只有那短短十個月的記憶,可是每一次想起還是會忍不住的心痛,還是會忍不注的揚起嘴角,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要拋下一切跟著他走。
「嗯。」
「阿銀,謝謝--」終於她開了口,拋下一切。
「嗯。」
「阿銀,你和新八要加油喔!」但這次她決定為了自己而做。
「嗯。」
「阿銀,你們要保重喔--」然後他鬆手,神樂那被拉長的聲音,也不再被響起。
而繼總是喧嘩的街道、不斷鬧事的真選組之後,終於萬事屋也跟著走入平靜。
那曾經在街上快速閃動的那一大一小身影,火花四起的場景,偶爾寧靜的並肩而行畫面,也當然完全隨之消逝。
取而代之的是總是有束水仙擺在雜貨店外的長椅上面。
和偶爾撐著紫傘走過長椅旁邊的紅色身影--
Fin.
這次難得的,在一開始就將總悟設定死亡的身分
以往,幾乎每一次都想打出愉快、輕鬆的結局
偶爾也要有點改變
而最後當然就是指神樂在雜貨店外
在熟悉的位置上,默默的紀念總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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