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烙下一個又一個無數的印記,他將吻從她的胸前移回神樂的紅唇,然後,耳邊傳來的神樂如銀鈴般細語,在那短短的一剎那他融進了她的身子,也融進了他的不變。是他讓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墮落,但每一遍墮落卻也是她的縱容。
他們從來就沒有空偷閒。
戰鬥,鬥嘴,
相擁,親吻--
只要稍微偷閒,只要稍微走偏,所有的一切就將停留在上一刻。
然後到了隔天。
清晨,他再次匆忙離去,只留下她、和空盪的房間。
睜開雙眼,看著身後凌亂的被褥,說沒發生過任何事是騙人的,可是當阿銀走進房裡,看著她和身下那凌亂的床單,她卻說謊了,說了一個再明顯不過的謊言。
「神樂,昨晚還有別人?」那是阿銀第一次用那種口氣跟她說話,但神樂並沒有罪惡,填滿胸口的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哀傷,她知道,自己已經回不了頭了。
『沒有。』所以謊言像魚網般的撒下,然後愈沉愈深,愈沉…愈深。
「沒有?」比起這種皺著眉說出口的質疑話語,神樂更希望阿銀用平常的語氣對自己說教,說女孩子在結婚之前不可以跟男人做那種要消音的事情的那種話。
『沒…沒有。』緊扯被褥,稍稍露出的雪白幾乎微微顫抖著,是害怕還是寒冷已經分不清楚了,就如同現在的阿銀是失望還是無奈也分不清是一樣的。
阿銀默默的走出了房間,看著緊閉的那一扇門,眼稍稍闔上,然後停佇了幾秒的身子又開始走動,他默默的離開了,離開了萬事屋,離開了神樂對他說的第一次謊言的房間。
碰--
大門其實被用很輕、很輕的力道拉上,但不知道為什麼的,傳入耳朵竟猶如那天與春雨對戰時的爆炸聲一樣巨大,都是那麼如虛幻般的真實卻又不切實際,然後,還沒過多久,屋子突然寂靜的像是會讓人耳鳴般的難受,那一瞬間,神樂清楚的明白了。
(那是孤單的聲音。)
用雙臂擁住自己顫抖的身體,神樂屈膝縮在角落,緊閉的雙眼泛不出淚水,但哀傷卻無限,那種無形的壓力感壓迫著她,好難受…好想哭…為什麼自己的身子像是別人的一樣不受控制?這一點神樂完全不明白,也無力明白。
於是她終於耐不住的隨手拉了件衣服套上便衝出家門,她跑向了真選組的方向,卻在看到了真選組大門時停住,她愣愣的站在前方,遲遲無法再向前踏出一步。
是呀…
自己從來就不是能被曝曬在陽光下的存在,他們的事情是秘密,這一點早該清楚明白。
踏出的腳步再度收回,低著頭的視線沒留意到裡頭男孩炙熱的目光,更沒留意到男孩向自己奔跑過來的身影。
「跑!」男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手掌感受到一股壓力,除了往前跑,腦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她微微抬起頭,用那雙茫然的雙眼看著男孩的側臉。
--是沖田。
》
之二)
沖田拉她來的地方是之前來過的河堤旁,那是個有著一顆大樹的地方,他們倚著樹而坐,那種感覺很特別,是從前從沒有過的寧靜,讓神樂不自主的靠近了沖田一些。
就像是互相吸引一樣。
靠在沖田的胸前,感受著彼此的呼吸以及心跳聲,思緒一點一點的轉動著。
為什麼每次碰面都想爭鬥,為什麼每次見面都想靠近,
為什麼每次事後都期待著下次的到來--…
這樣就都說得通了。
「你發春期到了喔,支那。」從耳邊傳來沖田諷刺的句子,還有夏天的聲音,那種感覺暖暖的,令人很想睡覺。
「誒,稅金小偷…」她微微的開口,叫的不是他的名字,是一個熟悉的稱呼。
「我是總悟。」他糾正。
「如果這個時候有肉包就更好了阿魯。」不理會沖田的話語,她繼續輕聲的說著,而臉,一樣深埋在沖田的胸口。
「土方的薪水還要三天才會發。」沒反駁,他用了個理由回的理所當然。
「那大猩猩的勒?」於是,她也沒打斷對話,跟著他問的理所當然。
「給大姊拿去買哈根達斯了。」才剛說完,他便感覺到神樂的肩默默垂下了些。是失望吧,他想。
「難怪新八最近拿來了不少哈根達斯。」她用著納悶的語氣這麼說著,沖田也只瞧了她一眼,因為他知道對於這個胃像黑洞般的女孩,有食物在她面前她是不可能不吃的。
於是,對話只停了三秒又再度繼續。
「又有好一陣子不能去近藤局長那邊拿錢了。」他這麼說著,語調裡盡是平淡。
「而且這個月阿銀又沒錢發薪水了阿魯。」於是她也跟著盡是平淡的回說著,完全沒留意他們兩人剛剛談論了多麼邪惡的話題。
「難怪最近你的嘴沒那麼酸了,原來是沒錢買醋昆布阿。」而他也只注意到這一點。
「誒,稅金小偷,你去換幾支"再來一支冰棒"來嘛~我敢肯定那個阿婆一定不會發現的阿魯。」她突然提議,臉終於從他的胸前抬起,露出一張白皙的純真臉孔。
「你以為那種東西想要就有喔,上次買的冰棒棍早就在昨天全部換完了。」
「哧,真是沒用。」神樂側過臉,哧的一聲後又埋回沖田的胸前,看著這樣的神樂,沖田輕笑後擁住。
但沒多久的寧靜,懷裡的神樂臉仍埋在沖田懷裡,吐出來的話語卻是一字比一字傷人。
「總悟--」
「我打算明天跟他告白。」
一瞬間瞳孔就完全睜大了,理智和慾望在一線之隔的距離拉鋸著。
他默默的看著神樂,心中不斷說服自己那只是玩笑,但,沖田終究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只要看著神樂那悄悄握緊的雙拳,那股從心底深處的痛處便會隱隱作痛。
「我可不接受二手貨。」在神樂背後緊握著的拳頭,沖田轉過臉望向天際,那天的天空很藍很晴朗,但沖田的眼裡卻默默的霧了起來。
他開不了口拜託她留下來,也開不了口阻止她的告白,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最明白她有多麼喜歡老闆。
然後,緊握雙拳的手,鮮血滑下。
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度過了一天。
第一次,就這樣讓風繼續輕輕的吹著,沒有任何人來打擾,直到夕陽出現才離去。
第一次,分離之後讓人有種想哭的味道…
》
之三)
一踏進真選組,空氣中傳來的就是土方十四郎令人熟悉的咆嘯聲,那已經不知道聽過幾十遍,或是幾百遍了,明明最初就只是個比他還要晚進道場,要稱他為前輩的傢伙,為什麼現在的職位會比他還要高,這一點一直令沖田很不爽。
「混帳東西!切腹!給我切腹!」土方的聲音如往常般的響起,還是那句一成不變的台詞,明明聽到都膩了卻懶得開口叫他換,就好像潛意識的覺得不聽到這句話就不是回到真選組一樣的奇怪。
「土方先生,老是那麼生氣的話,小心哪一天就突然中風了喔。」一手插到口袋,已經懶得再像平常一樣站到前方看著對方的雙眼。
「身為隊長你竟然把重要的公務丟下,翹班去。」沖田看向庭院,心情已經無法像平時一樣輕鬆的冷靜下來。
「我不是翹班,我是在解決民眾的煩惱。」握緊的雙拳仍在泛血,至今唯有如此才能阻止他逐漸崩毀的平靜。
「你只是在增加別人的困擾!哪一次你在上了報紙封面之後不這麼說!」
「土方先生,我還沒上報紙封面。」沖田自動自發的坐到了和式桌旁,泛血的手放在桌下,另外一隻沒泛血的手很盡責的拿起茶杯,故作淡然。
「正常上一天班會要你的…」土方理所當然的更加火大--
「咳咳…咳咳咳……」只是被明明沒很大聲,明明想裝做沒事的沖田給打斷。
「別想用這種方式給我蒙混過去!」
「我沒有想蒙混過去,我只是很正常的在清嗓而已土方你好吵。」
「你剛剛說什麼!你剛剛是不是說了土方你好吵!」
「咳咳,我沒有阿,土方你真的好吵。」
「還說沒有,我剛剛明明就聽到你又講了一遍!」
「土方先生你老是這麼斤斤計較的,小心會變成老媽喔。」
「混帳!你…」
「咳咳…」用沒泛血的手遮住了嘴,沖田難得的皺起了眉頭。
「你這該不會是…」讓幾乎要破口大罵的土方也驚覺不對。
「放心吧,不是跟姊姊一樣的病,所以你不用這副表情。」雖然土方並不清楚現在自己是什麼表情,但沖田知道那是在三葉姐發病之後,土方臉上曾有過的模樣,但此時的他根本無力再插手其他人的事情。
「總悟…」
「只是感冒而已。」但也只能這樣解決。
僅僅是開不了口,僅僅是--
無可救藥。
》
之四)
從那天之後又過了一個多月,沒有神樂的消息,也沒有萬事屋的消息,完全無法判斷是成功還是失敗。
直到神樂又再度站在真選組的大門前面。
「沖田總悟在不在阿!」大聲的叫囂著,大喊著沖田的名字,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無論是對於真選組,亦或是沖田和神樂都是如此的。
「你不是萬事屋那個…」山崎難得的停下羽毛球,似乎是覺得很有趣的問著神樂,卻很直接的被無視和打斷問句。
「支那…?」沖田從另一側出現,他沒想過在那之後,神樂還會來找自己。
「我有事要找你。」
「你的告白呢?」
「失敗了。」他皺起眉,但不可否認的鬆了口氣,畢竟還以為會聽到令人忌妒的回答,但神樂的否定卻是飛快的落下。
「我說過我不接受二手貨的吧。」沖田微微皺起雙眉,話語裡盡是忍耐。
「我懷孕了。」
「……真是笨蛋。」用手撥了撥神樂的頭髮,沖田的眼裡盡是疼愛。
「你說誰是笨蛋了阿!你才是大笨蛋……笨蛋。」只是對於衝動派的神樂而言,這根本不是重點,被說了笨蛋,被輕視了才是重點,於是擊出了拳頭攻向沖田。
「我們一起住吧,支那。」癒合的右手的傷口接下了神樂的拳,沖田輕輕的說著,緩緩的將額頭靠向神樂。
「誰要跟你這種傢伙一起住了……」神樂這麼說著,卻默默的讓沖田的額頭靠向自己的額眉。
「要是被局裡的人知道我把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還不負責任的話一定會被切腹的。」
「誰管你啊!」
「你會變成寡婦呦!」
「誰會變成寡婦啊!我是廠長!」
「當女王不是更好。」
「不用你管。」
然後,一大一小,十五公分的距離,對他們而言卻是最適合的距離。
之後,曾被說是死對頭的傳言,成了笨蛋情侶的傳言。
》番外
「誒誒!沖田隊長你們兩個是這種關係嗎!?」山崎
「吵死了!!!」沖田的方向似乎閃過類似火箭砲的影子,然後轟的一聲,山崎就被污穢的空氣掩沒了。
「山崎,你為什麼又變成爆炸頭,煩死人了!快點給我摘掉!摘掉!」土方
「副長,這是真髮摘不掉。」山崎
「誰管你啊!那就給我剃掉!!」
然後,覺得這一幕似陳相似的通通給我去走廊罰站!!
「你幹麻不用引號說話啊!!」眼鏡置放架
「阿銀又迷上當旁白了。」昆布女
「你們小心一點,要知道阿銀我現在可是擁有跟作者一樣的權利阿!」
很帥氣又很厲害的阿銀這麼說著,然後,新八就跟著山崎消失在剛剛污穢的空氣裡頭了。
「你幹麻又不用引號說話啊!而且你幹麻把我說的好像死了一樣!!」眼鏡置放架
「吵死了!!!」很帥氣又很厲害的阿銀使出一記大腿踢攻擊,新八受到12000分的攻擊,倒地不起。
「OH,YA!」昆布女和沖田那小子開心的歡呼。
「我就跟你說不要不用引號說話阿阿阿!!」新八復活了。
「我說你們到底想把這個番外搞得多複雜啊。」多串好不容易又有了登場機會,只可惜畫面一片黑暗,因為製作組這禮拜剛去了趟尋找自我之旅,所以完全沒時間做這種多餘的東西。
「沖田你這小子……!!」多串的聲音回盪在黑暗之中--
Fin.
》
後言】
建立在沖田→神樂→阿銀的三角關係上的這篇文章
阿銀的出場鏡頭甚至比土方還要少...
只能說對沖神的愛實在太大了
對其他的愛情描寫整個很沒力...ˊ口ˋ
最後,因為番外打得很開心
所以你們也要給我開心的看完啊啊啊!!!
(新八:你也太任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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