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號,六月。
畢業季。
我很慌張的開始把一大堆東西往機車裡面塞,只因為我怕會不會什麼東西該帶而沒有帶齊的,然後加上我又起來的晚了,六點四十五分才起床。
但其實好像也沒有什麼該帶的。
書包不用帶了。
課本不用帶了。
鉛筆盒不用帶了。
……
打從跨上機車開始我就在心裡默唸三字經。
只是儀表的速度不會因為我的默唸而有增加的感覺。
晃眼,又是三年。
其實我想應該沒有人會在畢業前去想這些事。卻總是等到我們都即將要離開了的時候,才開始悄悄的回憶。
就像是小說界,勵志書上經常出現的老梗那樣。
「人生又要有多少個三年?」
我知道這梗真的很老了,不過卻是很實在。
畢業典禮的最後,就在齊放汽球的那刻。
我突然想問,不知道東部的天空是不是也長這樣?
突然開始懷念起眼前的這片天,即使平常看起來是多麼不起眼。徒然懷念起自己曾經待過的地方,我站在教室前的走廊,看天,天看。
如果有幸,幾年後再回到這處地方,眺望的那處天空是不是又有了不同的碧藍?
終究,我選擇離開了這城市。
這一離開,便是離開了半個台灣。
接下來的四年,是不是也該讓自己勇於承擔未來的擔子了?
腦子裡的想法越來越多了。
同學會裡。
阿雲說,或許,我們這群要聯絡的機會,是少之又少了。
一個雲科兩個高應其他我通通還不知道。
一想到以前的老同學還有現在混熟了的這些,在以後的生活通通得要一切歸零,我就突然全身的不自在。
以後的同學間,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肆無忌憚,自由自在大剌剌直接說出想說的話幹出想幹的事情?還是得要壓抑自己迎合別人呢?
我也不知道,悠遊自在的遊魂究竟能夠存在多久?是不是經過了那未來四年後,原先習慣站在外頭看著人群走動的遊魂,最終也走進了人群中來來回回呢?
我開始捨不得很多人。
捨不得阿雲,不能動不動就打電話騷擾她跑去他家偷喝啤酒。
豆花,不能想到就跑到你的主場看你上杆。
志峪,不能三不五時想到就打電話約出來亂晃,就算是去看美眉也好。
大姐,我想我很難再找到像你這樣貼心的姐姐了。
韻潔,我聽不到離別曲了怎麼辦?
阿財,因為我沒辦法再跟別人打嘴砲打成這樣了,誰叫你那樣色。
……
還有不少人。
我想強調一點,我不會「明目張膽」的希望我的名字出現在別人文章。
嘖嘖,明眼人就知道我想ㄉㄧㄤ誰。
釣魚?像極了釣客。
嗤之以鼻哪。
給所有完成學業離開學校的學子們。
三年裡,在這校門裡。
遺憾的,感慨的,瘋狂的,歡樂的……
都過去了。
人的生命像極了條彎曲的道路,而離別,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路口紅線。
這生命,終究是許多迎接和離別疊起的歲月;而離別,不過是這段歲月的斷點。
只是人哪,總是不習慣離別…
卻總是有太多的人想和離別說再見。
十號,六月。
畢業季。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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