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常在設想笛卡兒沉思的另一闕會不會正是答案,那被冷落的關於神存在的證明.
如果笛卡兒哲學沒有神,會變成一個相當殘癈的哲學,每個自我要都是世上的孤島,那麼所謂意義或者知識全變成很可笑的事.
如果自我的孤島是真實的,而神卻不是真實的,那麼難道我們自己正是神?
笛卡兒的疑惑正是一個強烈的反照,中世紀神學和笛卡兒相同的地方,都在於以人的不完美來表示應該有一個更完美的存在,這個存在是真實的本源,從這一點來看,笛卡兒關於神存在的證明一點都不稀罕.
但,畢竟他是後生的人,提出”若非有上帝,自我即為神”的命題是真正石破天驚的一著.
大概沒幾個人敢認自己是神,依笛卡兒的邏輯,你不敢擔神的位子,那寶座自然要上帝親自降臨.
這樣的作法雖然不能完全證明神的存在,但對無神論是個足夠的擊打,於是,看似中世紀的哲學變形,笛卡兒還是玩出不一樣的巧技.
不過後來的人,特別是休姆和康德,卻不願認可這個類似歸謬證法的命題,主張對於經驗界以外的東西一律擱置.
就這樣,形上學的事業就此日益黯淡,再經黑格爾攪弄一番,哲學家全成了有語病的傢伙.
如果形上學老是要抬上帝出來整治,那麼這個形上學於我們有何貢獻呢?
上帝的旨意既是幽微難明,人們試圖思想的舉措,豈不讓祂笑到樂不可支?為了千秋萬世的哲學基業,一干哲學家不出來弄死祂老人家,可還有飯碗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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