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著。這不知道是一件高興還是悲傷的事。
你說我不快樂,我不知道。
我還是笑笑的跟每個老師打招呼、跟師母問好、主任問好,然後走到櫃檯後面去打卡上班。
這個禮拜一直都在處理國三國文考卷的事。
說煩嘛,也還好;說我懶嗎?我知道自己並不是那種人。
拿了一堆書,開始勾起考題,六書造字法、題詞、信封格式、修辭、錯別字、成語、詞性、語病……彷彿掉進了國中的年代。
它已經離我好遙遠好遙遠,遠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想它,他才會回來。
努力地在九樓key著考題,離開了六樓招生區。
我到底算什麼人呢?招生企劃的人,該死的都認得,都叫得出名字,甚至包括那些才來沒多久就消失的人。
例如學長們、大哥哥、大姐姐們,他們就在歲月的流縫中輕輕地來,輕輕地去。有時候,還來不及道別。
可悲的歸屬感,竟在此油然而生。
沒有班的時候,還是習慣想去那邊晃晃,或是打電話問問情形,可我不是正職的。總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一樣,永遠在做一些白痴的事。
大家都很好很好,我都很愛你們。
還有寶姐姐……要注意天氣轉涼,別再穿那麼少了。
外面的風現在正在呼呼的吹,好期待夏天趕快來,就不必再縮成像一顆球了。
同屆的同學今年復學,也想申請進來。
她今天跟我上了同一堂古籍導讀課,想必他大概沒學到啥東西吧!導讀耶!說什麼也不可能多深入。但是報告的同學都還算是頗用心的。
我知道,她不會再睡。
修學一年,自己多少要負一些責任吧!好像,你多花了一年,學習「休眠」,雖然我說這話可能有點毒啦,不過,以前有時真的很想勸勸她……總之,都過了。
我還是一樣的,很奇怪的隨性。
Key著考題,不時交換國字與符號項目的交叉輸入,排版不能把題目或選項「腰斬」,加上古文又得自己重新選字,整整花了三段班的時間,才把一份65題的考卷弄得告一段落。
校稿,其實頗累的,重點還要寫註解,因為你不知道那些天才的小朋友們會問什麼問題。
禮拜二才發現,上禮拜的題目有些好像根本就是他們模擬考考過的,但是,為什麼還有人有問題呢?還說閱讀測驗的語譯都不會,要重新翻譯……這,會不會太怪異了些?
不會是不專心過頭了吧?還是他們沒有檢討考卷呢?
還是想不透,當年我們讀:不可褻玩「焉」的「焉」當代名詞,現在卻變成語助詞;而貧者至「焉」的「焉」,從語助詞變成代名詞,誰誰誰可以給我個理由啊?沒有人覺得它很怪嗎?還是有什麼出土文物可以證明現在這樣是對的?還是教育部又改了些什麼東西?
一團亂啊……。
有種想扁人的感覺,不過那也只是感覺罷了。
漏了好多的書名號,要補齊。
還有問題,我也解決不了,問老師。
其實他們是不求甚解的,有的東西其實應該要問的,他們沒問。
看來要主動跟他們說了。
我不是國中部的,我算是企劃部的,但我應該更屬於我自己才對。
也許不會當一個老師,會當個很奇怪的人也說不一定,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不知道在幹什麼的人。
怪,為什麼我反應那麼遲鈍啊。
有時立志著一定要做什麼事,卻又到最後就不了了之,人喔,真是種很無奈的動物。
還不會累,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累。
至少我還是笑笑著。
過了一個寒假,雖然沒作啥事,白痴倒耍了許多,還是沒決定自己要怎樣怎樣,心情卻是給他莫名奇妙像神經質一樣的異常開心。
所以,樂極生悲是可以預見的,喔喔。
我一點都不快樂嗎?我也不知道。還是,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面被抽離了呢?
我還在校著考卷,去弄排版完美。
其實,有些東西我已經找到我要的答案了,為什麼還會有懷疑的心態呢?這真是有點自作孽啊!
這不就是我要的答案了嗎?這不是嗎?這不是嗎?這不是嗎?
不是嗎?也許我可以再顧曼楨一些,無所謂的,酸澀的說:「世鈞,我們回不去了。」對,一開始,等的就是這句話:「世鈞,我們回不去了。」因為,那代表著結束。
結束。就像是最後,他們問彼此:「你幸福嗎?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幸福是什麼?幸福能吃嗎?
答案找到了,我是不是也該結個束了呢?在某個地方結個束了呢?
記得,找到了。答案,被找到了。也被知道了,找、到、了。
就、這、麼、簡、單。
我學你的口氣。
arsars,我好羨慕你,有自己的堅持。
我想,我們也不必互相制約了吧,那已經沒有用了。
我還是覺得你在某個層面,還是有著某一種幸福,或許我也是。
但是我希望我們都能前進,不要,不要再,我們所說的「戀物」,那種計較,是沒有用的。
你說,這世界有著不同次元存在著的我們,正在做著不同樣的事。
我很期待著。
也許那會是另一個希望的開始。
我還是活著的嘛,我還是笑笑著。
只是,明天國文課可能會需要你叫我起來了。
應該還好吧,只是弄個斷句吧。
忽然間想起好像還有很多的作業……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到底誰有黃凡的<系統的多重關係>啊?
該死的,我可不要無中生有,根本生不出東西來,倒是心虛裝了一堆。
原來,日子還是這樣的要過下去。
原來,就這樣。
這樣?
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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