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的識別證
超擠的,現在是怎麼回事呀?每次都這樣,詹姆士老是喜歡在出了校門之後,就把我隨手塞進他亂七八糟的包包裡頭,裡面什麼都有,違禁品也有,香菸、打火機、皮包、手機、照相手機、隨身碟、網路卡...我現在被一支蓋子早就不見的藍筆戳的很不舒服,詹姆士那種大剌剌的走路方式害我一直磨蹭,都快破了。
我的主人真的是很討厭的一個人,跟他在一起也只能算是我的不幸吧!但還能怎麼樣?頂多默默咬牙接受了。
跟他碰面的第一天,我就被他翻倒的咖啡弄髒了,現在汙漬還在我的左臉上,到處都是髒兮兮的。套子上的夾子也都生滿了鐵鏽,記得以前他還因為這樣被電過,沒想到升上了學長之後就什麼也不管了,卻還常常用這個理由收學弟的牌。以前呀,我常常不在他的身邊,他三天兩頭的被收牌,搞的我都沒溫暖了,還跟區隊部比較熟一點。
最可悲的是,別人的身體後面都夾著體溫量測卡、通訊錄什麼的,詹姆士倒是喜歡放一些色情圖片,通訊錄也是有的,不過上頭都是一些有需求時才會打的電話。
「欸欸,借根菸來抽抽。」
明明就有自己的菸,詹姆士卻老是喜歡拿別人的。
「我好累唷,我先回小窩睡覺好了,車子借我。」才剛要完煙,詹姆士就不要臉地伸出手對著身旁的人說著。
「可、可是,我要去高雄欸。」他是中修,詹姆士家可憐的老弟,好像認識詹姆士很久了,實在也是夠悲哀的了。
「我在你去捷運站啦!車借一下會死唷?」
我可以感覺到中修老弟似乎嘆了口氣,然後從口袋拿出一串叮噹作響的鑰匙。
「那,煩死了,每次都這樣。」中修老弟不悅地抱怨著。
「哪有每次呀?偶爾借一下而已呀!好啦,這樣我先走了。」
「欸欸欸!你不是說要在我去捷運站?」看起來詹姆士並沒有停下腳步,逕自地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了。
「吵死了,借個車還在那邊機機歪歪的。」
詹姆士把包包丟到座墊哩,一陣劇烈的搖晃搞的我頭都暈了。摩托車發動,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要小窩睡覺。
中修的識別證
主人的車子又被搶走了,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每次都想好好勸勸主人,但身為主人一部分的我們,還是不要多說話的好。
說起來主人也是很衰,五年來都擺脫不了這個機車的學長,他總是屁話很多地跟主人解釋一堆沒有用的道理。聽似很有道理,但其實主人自己都不清楚對他這樣順從到底是因為他說道理,還是懼怕學長,又或者只是單純覺得他很煩想趕快離開。
高中同校,到現在大學,主人跟那個壞學長一直脫離不了干係,每次都要被他欺負。以前借借筆、搶搶小說那也就算了,現在根本是皮包被掏空,還要被使喚東使換西的,一點人格都沒有。
我知道其他學長都暗地裡笑著主人是那個壞學長的小跟班,老是被他這樣呼來叫去。但其實說到更無奈的理由是那個壞學長跟主人的母親很熟呀!老是在主人的母親面前裝乖,「阿姨妳好!」「阿姨今天穿的不錯唷!」「阿姨那我先跟他去圖書館唸書了。」
老是這樣,說是唸書,還不是把主人拖到網咖,再借機提早走要主人付錢。
「媽的!」主人生氣了,「每次都這樣,媽的!總有一天把他撕個稀巴爛,死肥豬!」
主人現在應該是坐在公車站牌旁,等著接駁車吧。主人把我放在口袋裡頭,可以看得見一點點的街景,呼呼的冷風不斷地襲來,主人都快縮回磨損光的外套裡了。一抬頭,便看見那壞學長騎著主人的機車從對面馬路呼嘯而過,那個方向不是小窩呀!
「他媽的賤貨!」字字都變成了灰白的水氣消失在冷風中。
可樂的識別證
「幹!衰死了,詹姆士走過來了。」小傑好像很緊張的樣子,詹姆士就是上次故意把我收走的那個學長,簡直是白目到了極點。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快一點,我趕時間。」聽到可樂很緊張地說著,可樂是小傑的同班女同學,也是小傑的女朋友。雖然說是男女朋友,但他們在學校還是必需守著兩性營歸的奇怪道理,也只能很曖昧地被同學調侃個兩句,只有放假的時候才能像是外面大學生這樣,在他們小小的租窩裡。
「會被他拗吧,算了,接受事實吧。」小傑很無奈地皺皺眉頭。
「嘿!老弟,買飲料呀?」是詹姆士,那種令人做噁的聲音,我可以想著她就算是對著小傑說話,那變態的眼神卻對著可樂游移的樣子。
「對呀,學長也來買?」
「喔,對呀,但是要拜託你叫一下啦,我還要去買包菸。幫我叫杯烏龍綠,等等跟你拿欸!」
都還沒聽到他說完,腳步聲就已經漸漸離去,的確是很拗。飲料店裡此起彼落的呼喊聲大概也是好幾個人正在忙碌著加糖加水加茶,客人很多吧。
「欸,小傑,順便幫你們中修買一杯,我跟他借了車。」
「還想要這樣呼聲拗人,真是不知羞恥!」可樂厭惡地說。
「沒辦法,我想中修的車也是被搶過來的吧,真是糟糕,其他學長都不會管一下。」
「他們也拿他沒辦法吧!」可樂讓小傑牽著她的手,「還好你在這裡,不然不知道他又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情。」
「放心啦!看他走的那麼快。」小傑握緊可樂的手將她往自己身邊靠,也許這樣他們就不會在被其他事情所侵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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