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嘩工專」唸書時,我的在校成績仍承襲國中時期一貫的一塌糊塗,但在一個因緣際會的機緣裡我加入了學校合唱團,這件事卻讓我的五專生活平添多彩。在享受了社團活動帶給我的五大好處(詳請參閱社團搶人大作戰志玲姐姐我醉了)若干年後,不知不覺間已升上了五專四年級。
以前,總是聽人說:「透過適當地運籌資源,把餅做大,換取大夥共同利益」。但現實的問題是,美眉團員數量就那麼有限,要遇見正妹入團,還得踫踫運氣!要是真的團裡幸運出現幾位極品正妹,那還真要謝天謝地,感謝菩薩保佑!不過,一旦團裡出了幾位豬哥學長,我們這些菜鳥學長想要分一杯羹,我看還不如卡早睏卡有眠呢!誰叫我們在這殘酷的生物鏈位階中,位置還爬得不夠高。每次想到這,歸懶趴火的怨氣就像燎原的野火,一發不可收拾!
但現在好不容易升上了高年級,也就順理成章自動接收了從前學長的那些好處了。除了每年有一批新生美眉入團進貢,壯大原已存在的美眉團員陣容,總會貼心地自動自發喚著親愛的學長東、學長西以外;原先高年級那些惹人厭的學長也逐一畢業說ByeBye,再也不會有豬哥學長來分食我的美眉大餅。一想到這兒,心情就整個舒爽得不得了!
雖然多了一大票親愛的學妹貼身禁衛隊,享受了身為學長權利的同時,我總是也得盡些義務,不然你們以為學長那麼好當的嗎?
最經典的莫過於舉辦迎新活動了,不但理由冠冕堂皇,還可公然大方地帶團康、和學妹玩親親。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了這刀槍不入的護身鐵布衫,只要活動辦得有聲有色,再也不虞遭眼紅之人嘴砲中傷暗算了;另一方面,辦活動所需經費及資源,亦可透過學校正當管道收集獲得,可謂一石兩鳥之良策也。
這「有聲有色」,字清意明,看似簡單,但真要把活動搞得有聲有色,還真得攪盡腦汁花費一番功夫不可。我們這一群學長、姐就聚在社辦裡開起幹部會議商討對策…
「我們就來組個Band,唱幾首最經典的歌曲,弄一組好一點的音響來炒熱氣氛、娛樂大家不就得了?」我自告奮勇首先獻計。
團裡自認帥氣型男,每天敷面膜的指揮憲哥接著也提供點子:「嘿啊…嘿啊…像是『無愛不作』、或是『國境之男』都很經典,可以拿來暖場啊!」大夥覺得他言之有理,一群人點頭如搗蒜。
看見幹部們對我提出的建議好評聲不斷,我更大膽地繼續進言:「至於有色,這個更容易!我會負責找一組鋼管辣妹來撐場面,保證有聲有色!」在場男幹部聽見我如此建言後,個個面露喜色;但女生們除了神色鄙夷外,臉上還出現三條線。
「嘿啊…嘿啊…我可以負責去接洽閃亮三姐妹過來!」憲哥又接著開口。
憲哥語畢,一大堆飲料空罐從天而降,發發命中憲哥的臉…。原來是從那群一同開會的女團員手中扔出。
「唉喲…好痛,求求妳們不要打我的臉,我是國寶捏…」憲哥面露痛苦表情,雙手摀著臉跪地求饒。
雖然辦活動得勞心勞力,但身為社團幹部,也不好推辭。只要一想到規畫活動可以設計學妹,面對再多的困難和辛勞也就甘之如飴了。
團員福利就像「人權」問題一般值得重視,我又怎會不知道呢!所以在學期初的一個星期假日,我們這群注重「人權」的學長們,為了全社團的福利,嘔心瀝血舉辦了一次「迎新烤肉活動」。目的在於聯繫新、舊團員之間的情感及相互認識,以達到以歌會友、加強團體表演默契的目標。
正當大夥兒都在忙著參與烤肉活動,有人張羅表演節目、有人忙著烤食物、有人負責煽火、有人忙著「把」學妹、也有人辛苦傳遞食物,當然還有人正在努力「吃」,大夥各司其職,忙得不亦樂乎…。現場一幅其樂融融、歌舞昇平的模樣,我想身處於這種情境中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不會被這樣歡愉的氛圍所感染的。
當時,我正忙著照顧學妹,手裡抱著一把吉他彈唱,並竭盡所能地指導圍繞身邊的一大群學妹提昇歌唱技巧。因為崇拜孔子有教無類的精神,我並未對參與學妹預做篩選,因此環肥燕廋皆一視同仁。相信學妹們對我大公無私的精神,必定感佩在心。
「貝爾學長,唱『讓我們看雲去』好不好?」學妹甲起哄著。
「不要啦,我們唱『牧場上的小乖乖』好不好?」學妹乙也攪和著。
「其實,我心裡最想要唱『小璐璐』呢!」我真誠對學妹們道出我內心最真實的聲音,但這群學妹似乎都沒聽過這首歌。欸~沒搞頭!
學妹們七嘴八舌地對我一張嘴,我怎麼應付得來。人家說三頭六臂是怪物,但此刻,我巴不得像章魚一般擁有八隻腳,可以讓我應付欲如一次搞定這群禁衛隊。
「貝爾學長,我們來唱男女對唱的『選擇』好嗎?」學妹阿枝突然對我提出這個請求。
「男女對唱,多麼好的點子啊!是啊,我居然想都沒想到,可愛的阿枝妹妹,真是太謝謝妳了!」我真情流露地表達對阿枝的謝意。
「嘻」阿枝露出蘿莉般的燦爛笑容。
但要唱男女情歌對唱,對象挑選絕對是第一要件!一定得找穿著緊身超短窄裙萌妹對唱才行,這是原則問題!阿枝雖然長得可愛,但絕不會是這第一人選。而飄過腦海的第一人選,不用說當然就屬社團中長得最正的學妹阿媚了!
「阿枝好妹妹,『選擇』的歌詞我不熟耶,改天練好了再和妳唱好不好?」我委婉地發出一張「好人卡」給阿枝,心中竟有些過意不去。
為了堅守我的原則,我也顧不得心軟,轉頭就向坐在旁邊的阿媚說:
「小紅媚,我們倆來唱陶澤和蔡衣林的『今天妳要嫁給我』好嗎?」我用極為誠懇的語氣和態度,認真地看著我最喜歡的小紅媚說。
「……」小紅媚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卻講不出話來。我想她一定是受到我誠摯的邀約太過感動了,以致於一時語塞。
「咚咚咚…鏘鏘鏘…」卓大奶敲打著手上的一面銅鑼,一面么喝著:「開動囉!」
看!殺千刀的卓大奶!這死小孩早不敲晚不打,竟然挑在最緊要的節骨眼上殺出程咬金,破壞我和小紅媚的好事!要是男女朋友正在做愛做的事,被他這樣一攪和,我看就算武松也會馬上變成武大郎!雖然卓大奶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但搞砸這件事,我與他勢不兩立!
卓大奶的奶子並不大,不…更精確地說:他是個男人,不是大奶正妹!卓大奶姓卓,是和我同社團的同班同學,也是我最麻吉的好友,但因為人豬哥又性好漁色,常常不把學妹當學妹看,最喜歡把學妹當女兒看,所以合唱團眾美眉都稱呼其為大娘。但有句俗話說:「有奶便是娘!」於是眾學妹皆改稱他為卓大奶。
受不了撲鼻而來美味香氣的誘惑,這群現實又冷血的學妹竟聞香而去,一窩蜂做鳥獸散,獨留下我孤伶伶一人,和一個尚未得到答案的問句。
「媚仔,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我一個箭步上前追問,但小紅媚竟然頭也不回,似乎刻意裝作聽不見。
無論我的追問多麼急切,不回應就是不回應。媚仔這招「以靜制動」的高招,簡直比當今政治人物還要高明,連「謝謝關心」這種制式語言都給省略了。
旋即,我就遭到媚仔無情地回送一張「好人卡」!這報應,未免也來得太快了吧?此刻,在小紅媚的眼裡,彷彿只有美食才是她最好的伴侶。唉…媚仔,我心已被妳傷太深…
正當大夥正忙著烤肉活動不亦樂乎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我。我突然獨自一人兀自往河邊走去,並且沿著小溪往上遊走…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最終來到一處急灘。我停下腳步,環顧四週的環境,被眼前秀麗的景緻給吸引住了。
「真是一個漂亮的地方…」我喃喃自語。
我看到前方一處湍急的河段,河床上有大約30公分的落差,因而造成一小節的迷你瀑布。此時,一幅映入眼簾的景象,著實令我為之動容…
「咦?那個是魚嗎?」我驚訝於自己眼睛所見到的事實。我不太敢確定,所以用手搓揉了揉一下眼睛,「耶!?真的是魚耶,我沒有看錯!」
有一條金黃和黑白相間顏色的魚,正在那一段湍急的水流往上躍!我專注地看牠一次、二次、三次不斷地努力往上跳躍,似乎非得跳上那一個瀑布的上游。
「12…13…14…15…」我開始在心裡默數著牠往上跳躍的次數。
見到此情此景的我,確實感動不已。我若有所思,彷彿沈入一股深沈無法止息的反思之中。剎那間,我豁然開朗、茅塞頓開,我知道有些事將會不同以往。終於,我從魚兒往上跳躍的現象,找到一些事物的連結,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的是:多年來從小到大我的叛逆、我的不是、我的悔悟,一一翻開…。一些現象的關聯,在我的身上發酵的那種潛移默化的轉變及心理上的質變。此刻,一種汲於思變的念頭,在我內心隱然成形…
因此,我決定要痛改前非,改頭換面,做一個嶄新的自己,讓身邊所有的人,看見我的改變。
原來,魚兒的事情,是激起我奮發向上的原因。
(好人卡圖片取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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